“謝謝段長,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爭取在鐵路局技術表演上再拿一個第一!”肖遠航聞言大喜,急忙站起來向吳鳳山表了決心,並一口把酒乾了。
在鐵路企業中,工人要想轉幹十分的困難,是一道可望不可及的高大門檻,有的人以工代幹十幾年也得不到轉幹的機會,更有甚者代幹一輩子,直到退休也沒能解決這個問題,只能以工人的身價退休,而列車長的這個崗位,是一般幹部崗位,段裡提拔需要報鐵路分局組織部,分局組織審覈通過後,發給紅頭的幹部人事令!
只有解決了幹部身份,纔能有更大的發展空間。鐵路基層單位和地方政府不同,是段長說得算,黨委書記和班子成員基本上就是擺設,段長決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一錘定音,無法改變。
吳鳳山是個很強勢的人,到古河列車段當段長三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上任黨委書記和他爭鬥了兩年,除給他添點堵外,從來沒佔過上風,分局從整體工作考慮,果斷的把前任黨委書記調到一個後勤單位當黨委書記去了,雖然還是黨委書記,還是正科級,可後勤單位和運輸主業是根本沒法相比的。
現任黨委書記馬德志是從桐水車務段黨委副書記提拔上來的,他很配合吳鳳山的工作,行政方面的工作,包括工人提職,幹部的提拔任用,他從來以吳鳳山的意見爲主,涉及到黨羣幹部的任用和調動,也主動的吳鳳山商量。吳鳳山見馬德志如此懂事兒,從不向黨羣這邊伸手,基本尊重馬德志的意見,因此,整個班子一團和氣,下面的幹部職工工作起來也十分的順暢。
吳鳳山雖然是在酒桌上說的這個話,旁邊的主管客運的副段長唐雪梅等人都聽到了,並一個勁的附和着吳鳳山,並鼓勵肖遠航這次到鐵路局一定要拿一個第一回來,爲段爭光。
肖遠航也不認爲段長吳鳳山能爲一個小小的列車長職位而反悔,列車長在下面工作的列車員看來是高高在上,而在段長的眼中是最普通不過的。古河列車段一共乘務8對旅客列車,現職列車長就有42人,如果真能拿到鐵路局技術表演賽列車員組的第一,這個列車長的位置就算到手了!
肖遠航雖然是重生者,但他也不認爲能輕而一舉的拿到鐵路局這個級別的技術表演賽第一,鐵路局技術表演賽彙集了全局這行業的頂尖高手,都具有很高的智慧和聰明才智,若想拿到鐵路局比賽的第一,除了熟練掌握各種規章和本崗位的技術業務外,還需要一定的運氣,很多時候,運氣起決定性作用。
兩桌大部分是女性,除了段長吳鳳山、黨委書記馬德志和主管安全和運轉副段長鬍寶國吸菸之外,其它人都不吸菸,辦公室主任楊力準備的也是良友煙,肖遠航買的煙倒是不好拿出來了。前世由於經常熬夜寫材料,他的煙癮很重,重生之後他發現煙癮很輕,屬於抽也行,不抽也行的範圍,從重生到現在他還一支菸也沒抽過,在酒桌上他很想抽一支,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他才18歲,怕給領導留下不良的印象。
慶功宴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把段領導送走之後,教育室主任田芬把大家叫到了一起,宣佈了下步的工作安排,所有參賽選手一律放假三天,三天後,參加鐵路局技術表演的肖遠航、唐靜和宋春莉3人到教育室報道,對他們進行專門的培訓。其它人三天後各回各的車隊報道,回自己所在班組走車。
肖遠航回到家裡還不到9點,父母在家裡看着電視,電視是一臺14寸的黑白電視機,去年纔買的,一共只能收看中央臺和省臺2個臺。肖啓良看到兒子回來了便說:“剛纔汪大海來找你了。”
聽到這個名字肖遠航的腦海裡一下子便浮現出他的形象,大眼睛,濃眉毛,一米八的個頭,身體十分的魁梧。汪大海是和肖遠航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是鐵桿兄弟,兩人同歲,肖遠航比他大一個月,兩人上小學是同校同班,上初中也是同校同班,上高中後是按成績分班,肖遠航的成績好上了快班,汪大海的成績差去了慢班。肖遠航高中讀了不到一年就接班參加了工作,汪大海在高中混了兩年畢業後,沒有工作就社會上游蕩,憑着一股狠勁,在鐵西.區也混出了一些名頭。
“他找我幹什麼?”肖遠航不由得問道。
肖啓良說:“他沒說,問我你幹什麼去了,我說單位聚餐你去吃飯了,他就走了。”
“哦!”汪大海這麼晚了來找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肖遠航答應了一聲便往外走。肖啓良問道:“小航,你幹什麼去?”
肖遠航說:“屋裡太熱,我到樓頭涼快一下。”
肖啓良警告般的說:“小航,你以後離汪大海遠一點,和一個整天到處惹事生非的小混子在一起,你也不怕被他帶壞了!”
“爸,我知道怎麼做!”肖遠航對父親的心思可以理解,畢竟父母都想自己的孩子好,但汪大海是什麼樣的人,他心理最清楚,雖然汪大海後來因爲重傷害罪進了監獄,但他們之間的情義一直沒變。
肖遠航去了一趟汪大海的家,他父親說不知道他死哪去了,好幾天沒回家了。這個時候通訊極爲落後,除了政府和企事業單位的辦公電話外,只有一定級別的領導家中裝有辦公電話,普通人家有錢也不給安電話。汪大海不在家肖遠航根本找不到他。
肖遠航回到自己家住的地方,坐在樓頭的石頭上,從兜裡掏出那包良友煙,打開抽出一支點上,望着漆黑的四周,以及從住宅的窗戶中透出的昏暗燈光,猛的吸了一口,感覺這重生後的第一口煙很香!
肖遠航坐在樓頭就是有等汪大海的意思,他知道如果真的有事汪大海一定還會來找他,一直等到10點,吳大媽小賣店都關門閉燈了,汪大海也沒有出現,他只好起身回家睡覺。
回到自己的小屋躺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輕輕的敲着窗戶。肖遠航撩起窗簾一看,是汪大海站在外面敲的。他把窗戶打開,怕大屋的父母聽到聲音,便小聲的問道:“大海,什麼事兒?”
汪大海也是小聲的說:“二哥,你出來一下,我有急事想讓你幫忙。”
肖遠航家一共兩個孩子,他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在家排行老二,鄰居都小二、小二的叫他,汪大海也是稱他二哥。
肖遠航穿上一條大褲衩,披上一件衣服,從窗戶跳了出去,兩人來到樓頭,肖遠航問道:“大海,你有什麼急事兒?”
汪大海說:“昨天小強去鐵東玩的時候,被三毛兒一夥給揍了一頓,無緣無故的打了小強,我當然爲給他出頭,就定好今晚8點在鐵東橋頭以武力解決,雖然他們來的人比我們多,可他們也沒佔着便宜,被我們放倒了三個,小強今晚衝在最前面,頭上和肩上捱了兩菜刀,醫院要200塊錢的住院押金,我們大夥湊了一下才50多塊錢,傷口縫合包紮完了,可沒錢住不上院,現在就在醫院的走廊裡等着呢,你手裡有沒有錢,借給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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