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屬於自己寬敞的房間,裝滿陽光靜靜感受溫暖,委屈時淚水讓它一顆一顆掉下來,就算是過分也無需收斂,我總是獨自打開天窗面對着藍天,看不懂逃避寂寞的表演,今夜我站在記憶已經模糊的海邊,輕拂水面是你不變的臉,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無論多久從不散去的溫存,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醒來身邊望着你的清晨…”
有些意外,本來我是想給蕭瀟一個驚喜,但在打開房門的時候,自己卻被這首略顯哀怨的歌曲給弄了個措手不及。而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這種到處瀰漫着的哀怨氣味,根本就沒有小丫頭的影子。
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喊蕭瀟的名字,但是此情此景,我的喉嚨裡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直到在衛生間找到了正蹲在地上刷地板的蕭瀟,她那略顯嬌憨的背影才讓我忽然間明白過來,其實有些東西我不是不用面對,而只是怕。
“蕭瀟”怕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嚇到小丫頭,我沒敢用太大的聲音去驚動此刻正專心致志應付污漬的她,即便是這樣,光着兩隻小腳丫的她還是在聽到我的聲音後第一時間癱坐在了地板上。但蕭瀟是個堅強的女孩兒,她的尖叫聲僅僅是維持到確認了是我站在門口便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乳燕投懷後的一連串嬌嗔。
“討厭!我剛剛換好的睡衣就被你弄髒了!”好好地盤問了一遍我怎麼會突然間回來而沒有通知她去機場之後,像個考拉一樣完全的掛在我胸口的蕭瀟忽然發現了一絲不妥。連忙掙扎着想重新回到地球上去。
“你還真會過!”狠狠的拍了兩下蕭瀟的翹臀示意她安分下來,我就這麼掛着她一路回到了客廳地沙發,直到把她像個棉被一樣蓋在自己的身上,我才安心的笑出聲來“丫頭,你換好了睡衣纔去刷地板。那等你刷完之後睡衣不就髒了嗎?”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聽到我的提醒,蕭瀟猛然間擡起頭看着我無賴道“都怪你,你要是早說,我就不用每次刷完地板之後都洗睡衣了!每次都要腰痠背痛地!都怪你…”
不等蕭瀟有下一步動作。我就知道她肯定會用腦袋來撞我的胸口,爲了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我連忙忍着笑意將她重新摁在懷裡道“你不會以前都是這麼幹的吧?難道就沒發現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笨笨,你應該刷完地板之後再洗衣服,否則你永遠都是重複勞動!”
還沒等我教育完她,小丫頭就開始迫不及待的頂起自己的小腦袋反抗“你才笨叻!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都是把衣服洗好之後晾出去才擦地板!衣服都洗了,我只好穿睡衣,難不成我什麼都不穿的跑出來擦地板?你捨得嗎,你要是捨得我下次就試試……”
“你敢!”剛戀戀不捨的把手從蕭瀟的翹臀上拿開,我立刻又趁着這個機會放了回去。一邊用力的揉捏了幾下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丫頭,用洗衣機洗衣服還會弄到一地水?你還腰痠背疼!我看你是因爲不小心睡過頭了纔會腰痠背疼吧?”
男人有時候是很無知的,所以小丫頭剛剛享受了兩下我的撫弄,便再次撅着嘴巴擡起頭不滿道“我媽媽說了,洗衣機洗不乾淨衣服,只有手洗的衣服才最乾淨,也最不容易變形走樣!你懂什麼啊!每次洗衣服我都要蹲在地上半天,尤其是給你洗襯衫的時候,還要用指甲把領口和袖口一點點的摳一遍才能保證它們不會因爲洗的多了而變色。要是趕上大件兒我搓不動的衣服。我還得用腳去踩,所以當然會有一地水…”
我沒有再給蕭瀟說下去的機會,而是用自己地嘴堵上了她的嘴脣,不是我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只是我不想讓她知道其實男人的眼眶更容易溼潤。更何況,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把她自己丟在家裡整整六個月。
我知道小丫頭很想我再用些力氣把她抱緊一點,但是我沒有這麼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所知的那些最溫柔的方式來還她。用最細膩的繾倦來補償她。這不應該算是一種愧疚,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把它理解爲純愛。
“丫頭,我從俄羅斯給你帶回來一顆小彩蛋”摟着蕭瀟在沙發上赤裸了許久,直到音響裡傳出地那首《值得一輩子去愛》問了我五遍同一個問題,我纔有些失神兒的在她耳邊呢喃道“它現在就在我的行李箱裡。你打開看看好嗎?”
我給蕭瀟帶回來的這顆彩蛋。是費伯奇家族製造出來的復活節彩蛋中的一隻,爲了得到這枚重達36盎司彩蛋。薩蘭諾娃幾乎聯繫了所有能聯繫到地朋友。但是因爲沙皇早在一個世紀之前就已經被活埋在了西西伯利亞,所以這些原本只屬於皇室地稀世珍品除了流失到俄羅斯國外的那幾只外,根本無從尋覓。
本來我都已經打算讓薩蘭諾娃放棄尋找了,但是提出這個主張地烏雲白雪卻強橫的要求我繼續找下去,在薩蘭諾娃他們不懈的努力下,古辛斯基終於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幫我找到了一個賣家。然後我就像個冤大頭一樣花六百萬英鎊買下了這塊“花肥”,至少,在今天晚上之前我一直認爲自己是個被人宰了的羊牯。
不過現在,我有些明白烏雲白雪爲什麼非要我去尋找這個東西但得到了之後卻又拒絕接受它了,因爲這隻被白金包裹起來鑲滿了藍色鑽石的小東西並不是什麼奢侈品,而是每個俄國沙皇都會送給自己妻子的一種禮物。所以愛情,並不奢侈。
但是蕭瀟明顯是不知道這中間地曲折和這個彩蛋所代表的含義,所以她絲毫沒有受到彩蛋的誘惑,甚至連眼皮都沒捨得睜開便像個八爪魚一樣緊了緊掛在我身上的手臂“不動!困了,睡覺!”
“丫頭。咱們訂婚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來這種話,但我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說,也感覺到了有人在等我說。
“老公!”這一次蕭瀟沒有再犯迷糊,而是在聽到我的呢喃之後立刻就把小腦袋支楞了起來。用她那還帶着睏意地大眼睛灼灼的看着我問道“老公,你剛纔說什麼?”
“聽到了嗎?”我小心翼翼的把蕭瀟的腦袋摁在了自己地心口上,然後嗅着她幽幽的體香呢喃道“那隻彩蛋是俄羅斯某個沙皇當年送給自己妻子的禮物,而在俄羅斯,幾乎每個沙皇都遵守這種愛情傳遞的方式。丫頭,如果你喜歡那個小東西,那麼咱們就訂婚好嗎?”
被我摁在心口的蕭瀟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直到我感覺到似乎有幾滴滾燙的鹽水流進了自己的心裡,小丫頭才悶悶的含糊道“小葉子!你沒誠意!既沒有鮮花又沒有燭光晚餐,而且你都沒有跪下。憑什麼我看到一個破雞蛋殼就要和你訂婚!”
聽到蕭瀟的抱怨後,我立刻壞笑着用指尖挑起了她地下巴“丫頭,你不能不講理哦?剛纔你躺下的時候我不是一直跪在你面前嗎?我都跪出好多汗來了,難道這還叫沒誠意…”
“討厭!”不知道是我真的很討厭,還是因爲急於見到屬於自己的那顆愛情蛋匣,蕭瀟最快最狠的在我的鎖骨上印了兩排齒痕後立刻從我身上跳了下來,甚至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便跑到門口開始翻我的行李箱。
趁着這個機會,我也趕緊起身往廚房走去,妄圖能夠找到一些可以做爲鮮花的替代品的東西來撐撐場面。這畢竟是小丫頭以後可以拿出來回味地美好瞬間之一。我可不想她太過遺憾。但是找了半天,我們家冰箱裡除了胡蘿蔔番茄之類規則形狀的蔬菜外,連顆西蘭花都沒有。
“老公,你餓了?”正當我拿着刀考慮是不是要把胡蘿蔔雕成花的時候,蕭瀟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彩蛋走了進來,於是我們家的廚房裡,立刻出現了這個地球上最詭異的一幕,詭異到我手裡的菜刀差點做出對不起蕭瀟後半生的事情。
“我是想給你雕只花!”儘量讓自己不去看蕭瀟白膩得身體,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回原地。一邊思量道“我本來想找東西做鮮花的替代品,可是咱們家冰箱裡除了圓的就是長的,連顆帶穗子的東西都沒有…”
“謝謝你,老公!”還沒等我解釋清楚,蕭瀟就已經紅着眼睛啄上了我的嘴脣“老公,這個彩蛋好漂亮!雖然蛋殼很容易碎。可是如果我們幫它加上一層白金保護起來它就安全了。對嗎?”
“它現在已經完全屬於你了,誰也不能奪走。誰也不能破環!”翻身把蕭瀟微微顫抖地身體抱在懷裡,我故作平淡咬着她地耳垂兒呢喃道“丫頭,我知道你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可是你是我老婆!我可不想讓自己老婆在廚房裡被人看光!”
聽到我地提醒,蕭瀟這才注意到她和我都是身無寸縷的暴露在燈火通明的廚房裡,但在發出尖叫的同時,她還是下意識的把彩蛋護在了自己的懷中才紅着臉跑回了客廳。等我拿着兩瓶水走回去的時候,小丫頭竟然已經將睡衣整齊的套在了身上,此刻正紅着臉蜷縮在沙發靠背上仔細的欣賞自己手心兒裡的那枚寶物。
“丫頭,去洗個澡吧,咱們今天晚上不在這兒過夜了,一會兒我帶你回家見你公公婆婆去。”爲了怕蕭瀟在受到刺激,我這次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即便是這樣,她聽到“公公婆婆”這兩個字眼時,也差點兒把手裡的彩蛋給扔掉。在很不情願的從我口中得到了必須回去的命令之後,小丫頭只得暫時放下自己的寶貝跟我進了浴室。但出於某種不可告人地目的,她很快就把放滿水的浴缸攪和了個天翻地覆。逼得我最後不得不又狠狠的在她的雪臀上留下了幾個手印,小魔女才消停下來乖乖地怕在浴缸邊上任我爲所欲爲。
“我明天又要刷地板了…”等到精疲力盡的我抱着精疲力盡的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小魔女終於回過神兒來發現了自己策略上地失誤。她不但沒有達到讓我因爲體力透支而改變初衷的想法,反倒是又給自己額外增加了一項家務。
不過無賴永遠都有用不完的招數,小魔女不但像個娃娃一樣惡劣的躺在牀上等我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上套。而且剛被我拽出門就趴到了我的背上。我剛想對她的動作表示下不滿,小魔女立刻就乖巧的咬住了我的耳垂兒“老公,你說咱們這麼晚回去會不會打擾他們休息啊?要不然咱們明天中午地時候再回去好不好?”
其實蕭瀟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我們也的確不該在這麼晚的時候還回去騷擾爸爸媽媽休息。可好像按照常理來推算,我們家那位久經考驗的銷售處長現在應該也還奮戰在酒桌上,或許我們回去的時候他老人家還不一定能從某間KTV裡抽身呢
這只是一種憑以往經驗的臆斷和猜測,但事實證明,有時候經驗主意也是有它的可取之處的。因爲當我和蕭瀟在雲洲市中心地某個自稱“城中別墅羣”的部落裡因爲找不到自己的新家而反覆兜了好幾個圈子之後,竟然迎上了我家老頭的車子。
“你還知道回來啊!”剛剛領着我停穩車子,好像剛從釀酒作坊裡出來般渾身帶着酒香的老頭就急不可耐的拽開了我的車門“半年不會家,活該你迷路…”
“叔叔好!”危難之中,我旁邊的蕭瀟立刻乖巧的和我爸爸打了個招呼,在他沒說什麼和遺傳學有關地驚世言論之前。生生的爲我換回了一個笑臉。當然,這個笑臉不是給我這個“小什麼崽子”的。
走進了這個害得我差點無家可歸的雙拼型別墅,我還沒來得及做穩,多日不見的老孃親便從樓上衝了下來。她倒是沒說我什麼,只是那種一顆心全都放到蕭瀟身上的樣子着實地讓我這個“遊子”心寒,如果不是蕭瀟總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我身上引,我想我在他們老兩口眼中真的就等同於空氣了。
“你把葉全怎麼着了?他怎麼回來之後好像變了個人似地,不但知道讓你二叔省心,而且還不欺負小雨了”等到他們把能問的問題全都問了一遍之後。媽媽終於想起她身邊好像還坐着這麼一個兒子。
“我也不知道啊”故作無辜的向他們搖了搖頭,我小心翼翼的躲在蕭瀟身後道“我讓葉全在蒙古放了幾天牛,又讓他去杭愛山守了幾天金礦,可能是蒙古的牛太瘋或者是杭愛山那邊搶礦的人槍法太狠的原因吧?不過他這樣不是挺好的,多讓我二叔二嬸省心啊!”
“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二叔就這麼一個兒子?那些敢拿着槍搶金礦的都是些什麼人!葉全要是真出點兒什麼事兒,你對的其你二叔,對的起你爺爺嗎?”聽到我說讓葉全看護過金礦,我家老頭兒氣得差點沒一巴掌抽過來,如果不是蕭瀟在我和他中間擋着。我估計自己明天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四個!”老頭兒的訓斥讓我忽然間也有些火大,我忍不住沉着臉說道“爲了保護你大侄子沒事兒,我在蒙古那邊折了四個弟兄,而且現在還有六個輕傷的躺在醫院裡!你以爲就你大侄子的命值錢啊!如果不是爲了給我二叔個交待,我早就讓他回來了!就算咱們雲洲這邊兒風聲緊,我全世界那麼多朋友。把他送誰那還不能享半年福啊!”
或許是以前沒見過我這樣。一時間圍坐在我周圍的三個人全都愣住了,就連幫我們倒茶的小保姆。都被我嚇的傻傻的站在門口不敢亂動。
“跟你商量個事兒!”我緩和下來臉色衝小保姆招了招手,一邊用端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邊故作平淡的向老頭兒說道“你前段兒時間可能也聽說了我要收購雲鋼的事兒,我現在給你交個底兒,這事兒是真的,而且我最近這幾天就要有所行動。爲了你老人家的面子着想,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退下來。當然,我也不讓你顯在家裡,所以我打算從望囡拿出10的股份來做慈善基金。至於說你以後是想到黃河邊上去中樹還是想給陝北老鄉修水窖,那都是你的事,我除了出錢之外,一概不管。”
“不行!”爸爸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我媽在一邊就首先發出了反對的聲音“咱們現在只有望囡不到28的股份,如果你再扔出去10,那咱們就有被收購的危險…”
“那是你們老兩口的事兒,你們今天晚上慢慢商量,我和蕭瀟先上樓了!”故作無辜的看了媽媽一眼,等蕭瀟和他們打完招呼後,我拉着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無所謂的補充道“給你們透個底兒,除非我想出手望囡,否則沒人敢惡意收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