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簡靈的驚訝，許意顯得更爲老練。
畢竟，上輩子他可是在點孃的撲街大營中混了七年，雖然沒有邁進大神的門檻，但對點娘各部門的編輯卻也有所瞭解。
責編雖然是每個作者最親近的人，但卻也不是作者的保姆，他們能負責的東西也只有內容和推薦這個版塊，至於出版，還是由運營編輯來負責。
但讓許意沒想到的是，這次負責他的竟然是個妹子！
這妹子看上去和他的年紀不相上下，個頭卻只比他矮半截，梳着棕褐色與耳垂齊平的短髮，她上身穿着白色t恤，在風的浮動下，胸前的豐盈時隱時現，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而和隱藏在寬大t恤後面風景的相比，她那被高腰牛仔褲緊緊包裹着的****和那雙足以媲美模特的美腿更是讓所有女性嫉妒。
精雕細琢的眉型在俏麗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比例，水汪汪的大眼睛經過美瞳修飾後更顯靈動。
要知道，在點孃的大營裡，妹子就相當於夏天的冰雹，冬天的彩虹，北極的棕熊，動物園裡的熊貓，都是寶啊！
妹子已經很難見到了，更何況還是個看上去和他年紀相仿的美女妹子！
“您好，我是許意。”
認真打量幾眼後，許意便收回了目光。
他喜歡看美女，那是出於男人的本能，但如果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還胡亂y=y，那就不是正人君子所爲了。
“你好，簡靈，我是你這次出版的運營編輯，你可以叫我靈姐。”簡靈一邊做自我介紹，一邊帶着許意向約定好的地點走。
壞蛋出版的事在之前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這次許意來，除了談後續的收尾工作，更多還要做個授權簽字。
雖說在簽約的時候總部都會和作者籤份授權協議，但這並不代表網站可以瞞着作者把所有事情搞定，畢竟網文屬於作者的心血，於情於理作者都有知情權。
一路上，簡靈大致介紹了下出版商的情況。
出版商是一個叫名爲te的影視公司，這家公司雖然成立不到五年，但卻出版了不少的網絡小說，而百分之八十的書則都是來源於起點，可以算得上是老合作伙伴。
至於合約方面，許意並不太懂，不過聽簡靈的介紹，他也大致看了下合同，然後又交給了簡靈。
點娘是個大網站，即使在發展中期有過高層管理人員集體離開的事情，但縱觀點孃的發展史，整體還是上升的。
而且這份出版合約只有三年，也並不是永久性的，所以各種條款許意也很放心，即便是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他也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壞蛋這本書也可能只是在08年左右大火，而且火的程度可能也只有兩年，到了10年左右，國家的一些政策也得讓它404了。
丟西瓜撿芝麻這種糊塗事，許意自然不會做。
談判的地點在會所五樓的咖啡廳，這次來談判的是te影視公司出版社的副主編，叫董明傑，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
剛到了約定地點，董明傑立刻站起來迎過來，還沒等簡靈說話，上前就抓住簡靈的手，臉上堆滿笑道，“簡大編輯，好久不見了。”
說這話時，董明傑的眼睛先是在簡靈傲人的胸部上瞥了幾眼，然後纔看向許意。
“董老是大忙人，當然見不着了，”說着，簡靈不動聲色的抽出手，手心向上介紹許意，“這就是壞蛋的作者，執筆書生。”
“您好，董老。”許意禮貌的伸出手。
“你好你好。”董明傑簡單的握了下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坐吧。”
咖啡桌是呈圓形，每張桌子都放着三把竹編制的椅子，看上去簡單卻不失格調，剛坐下，就有服務員過來詢問茶點。
像這樣的商務會餐，茶點這種東西都是擺設，許意跟着簡靈點了份拿鐵咖啡，算是打發走了服務員。
“董老，上次您和我們說希望能把壞蛋的影視著作權也買斷，不知……”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董明傑並沒有讓簡靈把話說完，而是看着許意萬分感慨的道。
“謝謝董老謬讚。”
禮貌的回了句，許意便不再開口。
“董老，難得您這麼欣賞書生，這是我們上次修改後的合同，您看下。”見董明傑沒有談壞蛋影視著作權的興致，簡靈也不在提及，而是把早準備好的合同遞過去。
董明傑拿着合同看了幾眼，搖着頭放下。
“董老，您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董明傑故作爲難的嘆了口氣，眼神看着窗外道，“我記得咱們合作已經有三四年了吧。”
“這是自然。”
“簡靈，我也不瞞你說，當前的實體書行業你也知道，很難做，上次我在你們網站挖的幾個作者，出版後的效果並不是很理想。”董明傑滿臉苦大仇深的道。
“那，您的意思是……”
說話間，簡靈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神色如常。
“再降百分之二。”
“什麼？”
饒是和出版了上千本書的簡靈，也被董明傑的話震驚到了。
壞蛋雖然是本新書，但這本書也在網絡上引起了轟動，且不說它後面龐大的讀者羣，就是一個純粹的新人，既然能被出版社看中，千字十的價格也跑不了。
考慮到實體書的市場，所以在前期的談判中，她特意做了保守估計，以千字三十五的價格出售版權，這個價格對於壞蛋來說不能說太高，但卻也公道，畢竟，壞蛋還沒完結。
相應的，出版商要承擔7%的版稅。
因爲出版稅是由出版商代爲扣除的，所以這7%也算作者的部分收入，這麼算下來，出一冊書他們最後到手的利潤其實也就只有幾萬塊。
客觀來說，以壞蛋現在這樣的名氣，放到任何一個稍微星級高點的作家手裡，出版字數都是按照個來算的，版稅也是由出版商全付。
和那些人相比，壞蛋的7%根本不算什麼。
可現在，董明傑竟然又要低兩個點。
這算什麼？
5%的版稅？
別說是壞蛋，就是比壞蛋名氣低的書也沒有過這麼低的版稅！
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簡靈，咱們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更何況據我所知，這位小友是第一次出版吧，你知道，實體出版的水很深，這樣吧，如果版稅再低點，我可以把千字的稿酬提高到三十八，你看呢？”
這話，董明傑雖然是對簡靈說，但他的目光卻看向許意，版權屬於著作權，如果作者願意出版，他完全可以跳過起點這個中介直接和作者簽約、
幾乎同時，簡靈也看向許意。
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董明傑再三言明想要見作者了！
這老狐狸是想把他們起點架空！
心裡懊悔的要死，但簡靈現在卻也無計可施。
在起點，幾乎所有作者剛開始簽約都是從五五分成的合約開始籤的，也就是說，這份合約雖然規定了作者把作品獨家授權給起點版權，但如果出版商想要架空他們，也並不是辦不到。
架空了他們，那也就意味着作者的收入會翻倍。
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歷作者和出版商把他們平臺架空，但不知爲何，每經歷一次，她的心就要涼幾分。
彷彿在瞬間，氣溫驟降，一種無形的僵硬以閃電般的速度在咖啡桌上蔓延。
許意並沒有做聲。
“小夥子，你要知道，如果你單獨和我們簽約出版，莫說千字三十八，就是千字二十，你的收入也會是翻倍的。”董明傑索性把話挑明瞭，“簡編輯，我想如果這位小友和我們出版社簽約，你也不會攔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