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張子龍最近還去糾纏你嗎?”
“沒有了,我聽我爸媽說他在紡織廠找到一個合同工,在談對象了,只是……,只是……”
“姐,有什麼吞吞吐吐的?我猜是不是他們搞出人命來了?”
“什麼‘搞出人命’,好嚇人囉!”
“他們是不是未婚嘗禁果,懷了小寶寶?孕育了新生命,不是‘搞出人命’是什麼?嘿嘿嘿嘿。”
“不凡,你好笑人了,把我嚇慘了,‘搞出人命’,我以爲出什麼兇殺案了。”
“姐,最近學習怎麼樣?”
“通過了三門,好難喲,我都不想讀了。”
“堅持就是勝利,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這句話好耍,你在哪裡聽說的?”
“你面前那個長得好看的小孩說的。”
“哪裡?哪裡?不會是點點說話了吧!”
“姐,我被你打敗了!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孩都看不見,要不要我拼給你一副近視眼鏡?(拼:贈送)”
“遠山如黛、春日暖陽、萬物復甦、心情舒暢,我要在這裡住。”
“哎喲,姐,想不到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也會說謊話。估計你住十天半月,你就要急吼吼地回城了。”
“你耳朵又癢了?我說行,那就行,不行也行!”
“哈哈哈,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撿我的話攻擊我,臉也太厚了吧!”
“沒辦法,我這是‘近墨者黑’,是吧,唐不凡?”
“姐,你春節加班,應該有加班工資的,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了?”
“我記性那麼好,怎麼可能忘了,一定是你搞錯了。”
“姐,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是不是忘了?”
“大年初一我工作;我加班,我光榮!”
“姐,你逼我出絕招,‘恭喜發財,紅包拿出’。”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是來上班的,沒想到遇到一個討口子(乞丐),沒準備紅包。”
三表叔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句他先走了,就朝前走了,估計是怕笑出內傷來。
“姐,你看前面我設計的美麗龍洞,怎麼樣?”
“好像不怎麼樣?”
“姐,這是連片的油菜,現在沒到季節,所以不好看,再等一個月,這裡將是花的海洋。”
“吹,使勁吹,反正吹牛不犯法。”
“姐,現在我們離得近,你看不全面,知道哪句詩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下午我們去小學校上鳥瞰,你就知道你的弟弟有多厲害!下午給你看看效果圖,我想想,那幅水彩畫好像在村委會。”
等唐凡丁和曹燕來到奶奶家時,二媽和幺媽已經做好飯等着了。曹燕給長輩每人孝敬了10元錢,除了奶奶,其他人都婉拒了。
下午,小學校成了歡樂的海洋。
所有的趣味運動會隊員、村委會幹部、歡樂的小孩、休閒的村民齊聚在這裡。唐凡丁叫二爸去砍自己種的甘蔗來賣,自己和曹燕兩人站在操場上俯視油菜田。層層梯田向遠方伸展開去、碧綠的油菜鬱鬱蔥蔥、整齊地站在田間等待春風的檢閱。
“姐,你看這油菜,現在抽薹是可以素炒、焯水涼拌、煮湯,你中午就吃了涼拌的,好吃吧!”
“是好吃,我都多吃了一碗飯。”
“油菜還有好多用處,能榨油、養蜜蜂,還可以觀賞,說起蜜蜂,那作用也是非常多,有蜂蜜、蜂蠟、花粉這些好東西。”
“真的還是假的?”
“等我二爸割蜂蜜,我給你準備點兒。姐,說起這個菜,我們村民好多人是不知道它的作用,只是覺得可以填飽肚子,其實菜可以補充維生素、膳食纖維和其他營養物質,所以我們人不是僅僅吃飽肚子就可以,要飯、菜、肉這些搭配起來。所以我要把龍洞壩建成美麗的花園,讓大家健康歡樂地生活在這裡。”
“等幾年,這裡肯定很美,人也很多。”
“那不一定。”
“爲什麼?”
“人人都喜歡城裡,這裡的人也會慢慢進城去。姐看見那四個字沒有?”
“哪裡呀?”
“真近視嗎?你看那裡不是有‘美麗龍洞’四個字嗎?那麼明顯都視而不見,你這麼漂亮的大眼睛白長了。”
“你是不是欠打,我真看不出來。”
經過唐凡丁仔細介紹,曹燕才依稀辨認出那些矮一點、沒有抽薹的油菜好像能組成四個大字“美麗龍洞”。
“姐,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宣傳一下,請更多的城裡人來玩,到時我請二媽和幺媽開個小飯店,讓大家來看油菜花、來吃農家菜。”
“好,我回去好好寫篇報道宣傳一下。那個時候飯菜會不會很貴。”
“不會,米、菜、臘肉都是自家的,估計比趙家街上的便宜1/3-1/2吧。”
“那就比城裡更便宜了,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突然一聲叫聲傳來:“運動會的參賽者來領獎金了。”
唐凡丁又領了10塊錢,可惜無法戲弄王仁安,差評。
看見許多大人領了錢,唐凡丁決定把甘蔗賣出去:“過年吃甘蔗,解毒又清熱。生津還止渴,潤燥少不得。來來來,買甘蔗免費騎點點一次,先到先騎啊。”
沒想到,真有小朋友纏着大人要買,一打聽就笑罵唐凡丁奸詐,街上才一角一根,他要兩角。“滿滿,我甘蔗沒使用化肥,是純天然的好東西。快來嘗快來買,不甜不要錢。”
小朋友一嘗就更抓着不放手,大人只好買了。唐凡丁看着生無可戀的點點,偷笑着收錢。一下午他又收穫了30塊,給了二爸10塊,請他再去砍200根,明天有用處。
應付完小朋友,點點離唐凡丁遠遠的,十分狗腿地親近曹燕。
二人一牛走在油菜田間新鋪的石板上,拔起一根野菜,唐凡丁說:“姐,你學過張潔寫的課文《挖薺菜》,你見過沒有?”
“沒有,不會是這個吧。”
“對,就是它,你記住它的果實像一把芭蕉扇,是不是很好認。”
“那我們挖一些回去,我想吃。”
唐凡丁於是用匕首挖起薺菜和鵝腸菜來。
來到那些故意晚栽的字格處,曹燕比較震驚這驚人的工程量;唐凡丁則自吹自擂地說自己的想法天馬行空、偉大無比,結果被一女一牛蔑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