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雲山書院給宋玉的感覺是一種歷史的厚重,那琉光書院給宋玉的感覺就是金錢的輝煌。
不說別的,單是這兩扇硃紅色的大門,將其上頭的銅釘敲下來,估計都能有幾十斤。除此之外,宋玉甚至懷疑牌匾上面的那“琉光書院”的四個大字,也是用金粉塗抹而成的。
看來有機會可以讓奎木狼他們來一趟,看能不能將那上面的金粉給颳走……能行的話就將那門上的銅釘也挖走幾個。
反正放這也是浪費。
正當宋玉幻想着自己的發財大計的時候,其餘的同窗們也都一併從馬車上下來了。
不過看他們的反應,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了。
而人都到齊之後,一直在臺階上等候着的琉光書院的“迎賓”們,也都立馬笑着從臺階上下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雲山書院過來的呢?
帶隊的陸程也是其中的老油條,幾句話便和人家打成一片,彼此大笑着往院內走去。
其餘的人自然跟上。
進門時,宋玉還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陸程甚至還遠遠地指了自己一下,似乎在說。
“看,那個帥小子就是我們書院的天才少年——宋玉,宋大爺!”
進了書院,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小屁孩就更多了。
他們也都當做沒看見,跟着人羣去了琉光書院給他們安排的屋內休息。
一個單獨的院子,裡頭容納着四五個屋堂,宋玉他們被安排的是最中間的那個。
陸程和封之魚等幾位先生則是被琉光書院的人領着去了別處,也不知在搞些什麼勾當。
屋內。
一衆少年也都各自尋了位置三三兩兩的坐下,元火和林福景也終於坐到了宋玉邊上,和他說着話。
不多時,外頭便響起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屋內的雲山書院的少年們也都停了下來,紛紛看着門外,林福景也在旁邊給宋玉提示道:“應該是琉光書院的一甲們過來了。”
“過來做什麼?砸場子嗎?”
宋玉也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先是大喝了一口,怕待會吵起來沒時間喝水。
聽着這粗話,元火就頗有興趣,嘿嘿一笑,“雖然差不多吧,但宋玉你也被說的那麼直接,因爲要砸場子的是我們。”
乍一想,宋玉就明白了。
這琉光書院說起來是不錯,但真要在揚州第一的雲山書院面前討到什麼好處,那也基本上是不可能。
這一點,哪怕出了個大才嶽廣元也不行。
正想着,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八九個孩童圍着一個意氣風發,昂揚姿態的俊俏少年走了進來。
身上也都穿着一模一樣的制式衣衫,通體華麗金貴。
“各位兄臺來了我琉光書院,可別客氣啊,都坐都坐。”琉光書院來的孩童後頭,有個少年大聲道。
說完一衆琉光書院的少年都很是捧場,開心地大笑着。
“我們坐不坐,還用得着你管不成?”
雲山書院這邊有人反擊道。
宋玉瞥了他一眼,好像是那一甲最後一名的周元,不熟也就沒理。
眼見着一見面就要吵起來,琉光書院爲首的那個少年便趕緊打起了圓場,“大家都是同窗,何必爲了這點小事爭吵,來來來大家都坐,還有外面的僕役們,也不知道去換些茶水,端些吃食過來?”
是個權貴子弟,還頗有手段。
這是宋玉的第二個感覺。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那些個守在門外的僕役竟然真的都一溜的跑了出去,看這樣子是真的是去拿吃食去了。
這就值得說道了。
看這樣子,這嶽廣元在這琉光書院的地位真的很不一般啊。要知道在雲山書院除了書院先生能叫得動那些僕役之外,其餘學子喊他們,都是不搭理的。
嗯……房日兔這樣的盜版除外。
說着嶽廣元便帶着一衆琉光書院的少年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但云山書院的人又覺得不對勁,坐在宋玉對面的那些個又一個個地跑到宋玉這邊坐了下來。
如此一來,兩家書院都成了相對而坐的姿態。
而對面則正是隱隱將嶽廣元放在了中間。
雲山書院這邊則是隱隱以楚高峰爲首,至於宋玉,則是坐在了靠邊的位置。
“楚高峰,聽說你們雲山書院那邊出了個神童?上次考覈還將你和徐北望都踩了下去,不僅如此,還在臺上當衆把你們都損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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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廣元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地說道。、
“嶽廣元,雞頭就是雞頭,還想和鳳頭一般比較不成?”楚高峰言語犀利,順帶着將整個琉光書院的來人都損了一遍。
嶽廣元卻絲毫不以爲意,扭頭在雲山書院這邊的人羣中掃視了起來,“哪位是那個神童宋玉?站出來瞧瞧唄。”
宋玉沒理,但其餘的人卻是不自覺地將目光投了過來。
嶽廣元自然也就發現了,饒有興趣地盯着他說道:“你就是宋玉?”
“有事嗎?沒事別找我,有事就更別找我了。”宋玉沒有絲毫興致。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只是覺得你在臺上說的話很有道理而已,說的很對,一羣比不過自己的人,有什麼好說的?我覺得啊,在座的這些人裡頭……”
嶽廣元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敲着桌子打斷了。
“嶽廣元,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就是了,沒必要在我們雲山書院這邊挑撥離間,賣弄你那點小技巧。”
楚高峰說着又看了旁邊的徐北望,後者搖了搖頭。
他又道:“客隨主便,既然徐北望沒心思,就我來陪你玩玩,如何?”
嶽廣元沒急着回答,而是又看向了宋玉,“宋玉啊,你看你不出手,那些猴子都忍不住跳了。”
小宋忽地現在就想知道這個嶽廣元的來路了,既然家裡如此有權勢,都敢當衆和雲山書院的權貴子弟鬥個有來有回,爲什麼會在琉光書院上學?
“你要是把楚高峰鬥下去了,再來找我。”
宋玉也開口說道。
“宋玉你什麼意思!”
楚高峰聽聞宋玉要把他當成墊腳石,當場就不樂意了,拍着桌子怒聲道。
嶽廣元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又開口打着圓場,“楚高峰你怕什麼呢?來來來,咱倆先來一場,當然,你要是害怕,也就算了。”
都是熱血方剛的少年,哪受得了這委屈?
楚高峰狠狠地盯了眼宋玉,才扭頭看着嶽廣元,“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