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急嗎?
剛開始挺急的,可直到早餐進了肚,就不急了。
急啥?
“急着去投胎嗎?”
小宋含糊說道。
昴日雞也被吼地一愣,隨即一想,便有些發笑,再一想,卻是越想越有道理。
對啊,又不是急着去投胎,急什麼?
“公子不必擔心,三更時分房日兔便已經過去了,待會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宋玉點點頭,這就是有個雞叔的好處,許多自己照顧不到的事情,都能爲自己安排妥當。
而他們也早就收拾妥當,等宋玉吃完早餐,又休息片刻之後。
這才一起出發。
路上。
不止是他們,更有許許多多的人朝着州牧府方向趕去。
“雞叔,你說這次大概會有多少人圍觀?”
走在他旁邊的昴日雞看了看四周,“這州牧府位於金陵城正中央,其餘方向去的人估計也差不多,這麼看來的話,少說也有數萬人。”
人羣過萬,怎麼看都是烏泱泱的一片。
“那這次估計陣仗也會不小吧。”
“嗯。”
昴日雞也是很鄭重地點點頭,“昨晚就有人看到,已經有大批軍隊從外面進來了。”
“嘿,公子,這下你可是真的出名了。”
三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朝着州牧府走去,特別是昴日雞,知曉自家公子會緊張,便發揮自己的博學,不斷給他講着各種笑料。
可等他們離着州牧府還有幾條街道的時候。
才發現已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這陣仗,可比之前宋玉破雲山路的時候,要宏大上數倍不止。就當幾人考慮怎麼往前再走上一點的時候。
也不知道房日兔忽然從哪擠了出來。
“公子,你可算過來了。”
“這邊情況怎麼樣?”昴日雞詢問道。
房日兔看了他一眼,“人多,非常多,裡面的那個空地已經被城外的那夥老兵油子控制起來了,非是達官顯貴不能進。其他的老百姓都被趕在外面,偶有的一個好位置都是千金難買。”
“應該會給我留個路吧?”
小宋狐疑道。
要是真連給自己留的路都沒有,那這場考覈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嘿嘿,那自然是有的。公子跟我這邊來。”
說着房日兔便朝着北邊走去,揹着宋玉的亢金龍自然跟上。
哪怕已經到了這,依舊能看到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
宋玉也不知道他們看啥,明明就那麼點地方,四面八方還都是房子擋着,哪怕是過來了,最後還得靠別人口耳相傳的講述。
“我剛找人問了,這次考覈,多半是這一上午就能搞定。”
“形式什麼的現在都還沒人知道,進那空地的路都被看管起來了,外面根本看不見。”
“接公子的隊伍也是一大早就已經到了,估摸着等公子進去,這場考覈也就差不多開始了。”
房日兔一邊領着路,一邊源源不斷地說着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走了約莫五六分鐘,終於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個巷子口,有着兩隊身着黑甲的士兵列陣以待。
而就在他們旁邊,白紙黑字寫着兩個大字。
“宋玉”
除此之外,也在那旁邊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焦灼的踱步不止,赫然是宋玉的責領先生——馬遜。
也能瞧見四周有着百姓駐足圍觀,但大多都只是看了一會便朝着中間的州牧府走去。
“公子這就過去?”
昴日雞出聲問道。
小宋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輕聲道:“早點過去吧,早點結束這場鬧劇也好。”
亢金龍聞言立馬將其放下。
小宋也是趁機整理了一下儀容。
“那我們幾個就在場外恭祝公子,馬到成功!”
說着昴日雞還微微拱手作揖,盡顯文士風範。
小宋也笑着回了一禮,這無關身份,只關情誼,“外頭就多勞煩幾位叔叔了,這事一完,我估摸着就得立即回書院去了。”
“有我在,公子放心。”
昴日雞一手負後,一手握拳放於身前。
宋玉展顏一笑,轉頭深呼吸一口,便朝着對面的馬遜走去。
剩餘的三人就這麼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被馬遜迎了回去,再也不見。
“雞哥,你怎麼對公子如此上心?以往見你在軍營裡頭的時候,也不見得能如此吧?”
微微彎着腰的房日兔揶揄道。
哪怕知道他是在打趣,但昴日雞依舊正色道:“你們倆就沒發現,咱們這公子,可能真的是個神童嗎?”
“神童?”
房日兔譏笑道:“難道你在京都的時候還見得少了?”
昴日雞瞥了他一眼,“公子和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聰明一點?”
昴日雞轉頭朝着來時的路走去,邊走邊說道:“只要此番沒事,不出十年,整個大乾都會知道公子的名號。”
亢金龍也“嘿嘿”一笑,低頭朝着房日兔說道:“其實公子和小雞是一類人。”
“哪一類?”
房日兔順勢反問道。
“聰明人!”
亢金龍說完也大踏步地跟了上去,留下房日兔一人在背後抓耳撓腮。
自己沒有雞哥聰明就算了,什麼時候連老龍都比不上了?
……
而就在宋玉跟着馬遜進去後不久。
州牧府附近數十個街道兩側的民居二樓,都齊齊打開,從中走出一名名身着軟甲,揹着血色披風的侍衛,手提銅鑼。
“當——”
“考生已入場,考覈將於一炷香時間後,正式開始。”
底下百姓紛紛錯愕。
除此之外,由重兵把守的州牧府前的空地,也正式開放,早已在外頭等待着的權貴功勳,也都靠着手持憑證入場。
只不過進去之後,他們才發現,在那空地的最中央,依舊是由三塊巨大黑布垂下遮擋着。
其中暗藏玄機。
令人捉摸不清其中真相。
另外在那州牧府前也壘築起了一座高臺,在那最佳的觀賞區之上,只放了寥寥數把椅子。
也只有那,才代表着大乾朝廷在揚州的最高權利。
隨着一衆官員在底下各自落座,也有那麼些被特邀的人員,也坐了進來。
雲山書院那邊暫且不說,自然會有他們的位置。
而在某個角落裡,老宋,施二孃,施青松等人,也焦躁不安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