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刑拷問

密室內,除了燭光散發出一些光亮,四周都散發着一股陰冷潮溼的氣味,在這溫暖的五月天,透着沁骨的寒冷。

此刻,屋子裡裡除了蘇氏、謝靜嫣、秦嬤嬤和知畫外,還多了謝安邦和王嬤嬤。

謝安邦看着這架式,眉毛皺得很緊,眼神在蘇氏那張因發胖而有些腫起來的臉。

“你讓我來這,是想做什麼?”

蘇氏此刻信心十足,說話的語氣也透着溫暖的柔風。

“老爺,這秦嬤嬤原是伺候姐姐的老人了,想來您也是知道的,現如今出現在這裡,自是有些事情要坦開了說,免得老爺進了別人的陷阱還不自知。”

話裡話外,謝安邦自是明白蘇氏所指的是什麼。

他本不想再去追究這些事情,可是秦嬤嬤這個老人的出現,卻讓他警惕的心不得不懸起來,因爲他心裡明白,當年王月兒的一切吃食照料,可都是經這王嬤嬤的手。

謝安邦望了眼秦嬤嬤,又將目光放在了知畫的身上,然後指着知畫問道:“她是怎麼回事?”

蘇氏輕聲地解釋着,“想來老爺有一事不知,知畫這丫環雖然是靜嫣的大丫環,實質也是秦嬤嬤的親閨女。”

蘇氏的解釋,讓原本皺着眉毛的謝安邦更是緊崩起來,語氣透着不悅的回道:“有什麼快說,我可沒時間去關心你們這些個雞毛蒜皮的私事。”

“老爺,您別急,妾身把這些人喚到這裡,自是事情非常的緊要,且與着老爺不可分割。”蘇氏一邊安撫着,一邊將目光盯向了秦嬤嬤。

“秦嬤嬤,你還不將你所知道的事情說來。”蘇氏發着話。

秦嬤嬤站在那裡,兩腿有些打抖,猛的跪在了地上。

“老爺、太太……”秦嬤嬤立馬哭腔道:“老奴從未想過要將那些個事情說出去的,老奴對天發誓,那些做過的事情全都會爛在肚子裡的,還請老爺和太太看在老奴忠心的份上,放過知畫這丫頭。”

見着沒有吐口的秦嬤嬤,蘇氏給了王嬤嬤一個眼色。

王嬤嬤得了信,便上前勸道:“秦婆子,咱倆也算有些交情,都這個時候了,你不如實交待出來,知畫這丫頭少不得要受些苦,與其受一番折騰,還不如此刻就將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對於王嬤嬤的一些手段,秦嬤嬤也是略知一些的,蘇氏混到今日這般地步,王嬤嬤這隻爪牙可是利害得很。

秦嬤嬤卻是一臉的冤枉,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見着主意不定的秦嬤嬤,王嬤嬤一個冷眼,低吼着,“你個老婆子,還想啥呢,趕緊都說出來。”

秦嬤嬤語塞,連着又磕了三個頭,才道:“老爺、太太,老奴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老奴自離開謝府後,不該說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從來不惹是非,因此,老奴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老爺和太太。”

見着完全不知情的秦嬤嬤,蘇氏的臉綠了起來,“秦嬤嬤,此刻我給你臉,你不要,一會別怪我不念舊情,翻臉不認人。”

這事,還真怨不得秦嬤嬤,因爲她不知道說過一些什麼話,也不知道自己曾經背叛了蘇氏。

事情的原委說簡單也不簡單,在秦嬤嬤去西北後,謝靜婭曾找着一位善於催眠的大師,在秦嬤嬤睡暈過去,將她的話套出來的。也因此,謝靜婭才得知,自己孃親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當年,王月兒嫁給謝安邦之後,一直沒有身孕,那是因爲她一直慣用的東西沾着女子不易受孕的香,因此她一直沒有懷上,所以有了後來的蘇氏做貴妾,直到蘇氏上了孩子,王月兒在一位所謂的千金聖手的治療下懷上了孩子,當時給的是一些女子容易受孕的藥方,而那時蘇氏也沒有再讓秦嬤嬤給王月兒下香,原因只是蘇氏不想自己生的孩子養在王月兒的名下。

也因此,纔有了府裡衆位姨娘接連受孕,當然,這中間自然也有着謝安邦的功勞。

王月兒自懷了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太穩定,拼盡全力才生下謝靜婭,因着王月兒這根線還有用,所以謝安邦和蘇氏並沒有讓王月兒來一個難產,而是讓她順利生下謝靜婭,然後在她的飲食裡再開始慢慢的動手腳。

第一步,便是月子中下料,讓她的身體恢復的極慢,本就虧損的身體在一個月子坐下來底子便越發的薄了起來。到了之後,蘇氏和謝安邦商量着,不給王月兒下任何的東西,只在她的藥食裡,每日的藥量在減少,每天減少一點,日積月累,王月兒的身體便再也好不起來,這也是當初謝靜婭重生過來,拿着那藥渣子查不到任何把柄的原因,可見其陰私用得何其謹慎。

蘇氏和謝安邦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只可惜老天憐惜她,讓謝靜婭重生,一切纔有了改變的機會。

“既然你不願意招,那就怨不得我狠!”蘇氏的眼睛掃到了知畫的身上。

謝靜嫣自進了密室,便將知畫綁了起來,這一次,不審出結果來,她們母女絕不會善罷甘休。既然那暗中幫助她的人將秦嬤嬤帶到她的身邊,又暗示着知畫,自然有她的成算,她就不信,嚴刑拷打會逼問不出來。

“王嬤嬤,十指連心,繡花針這種東西,最好侍候這些了。”蘇氏淡淡地說着。

她的話一落,王嬤嬤便拿出繡花針來,對着知畫的指甲便刺了進去,這刺的可是指甲和肉中間的那點,那種錐心的痛就像那漫天的洪水襲來,知畫痛得大叫,冷汗直冒。

知畫沒有想到這所謂的“十指連心”苦刑,竟然是要一針一針的刺開她的指甲。

秦嬤嬤見着這場面,心痛如刀絞,“老爺,太太,您要罰就老奴吧,要刺就刺老奴吧!”

蘇氏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秦嬤嬤,知畫可是有十個手指頭,這一個手指頭,怎麼扎都能紮上幾十針呢,這要扎掉十個指甲蓋,怕是得廢一個晚上的時間呢。”

“只要嬤嬤不急,那我這個做主子,當然也不會急。”

秦嬤嬤和知畫聽得這話,驚嚇得臉色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