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芸你怎麼過來了。”桑雲明一見常氏進來,便覺的頭皮一陣發麻,回頭看向顏氏,見她已經慌張的站了起來,未開口,卻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常氏循着桑雲明的視線看了顏氏一眼,仰頭“嗯”了一聲,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便轉頭往桑雅琴走去,先給桑老夫人行了一禮,才捧着桑雅琴已經被清洗乾淨的手。
“只是小傷,沒大礙的,孩子嘛,有些傷痛總是難免的,你身子不適,怎麼也趕過來了。”桑雲明忙走上前,開口說道。
“爹爲何這麼說,若不是他們把那畜生帶進來,我纔不會受傷,都怪他們!”桑雅琴原本見平日最疼她的常氏進來,便哭的更大聲了,聽桑雲明這麼一說,拉着常氏的手,不服氣的道,“娘,您要幫琴兒把那個該死的畜生打死,要不往後它一定還會咬琴兒的!”
“琴兒,這只是小事,何必爲了小事傷了那畜生一條性命,把它趕出去便是了!”桑老夫人是禮佛之人,自然見不得白雪沒了性命,再來桑楠梓一雙祈求的眼睛正直直的望着她,她也不想讓好不容易團聚的孫子失望。
“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桑雅琴正想反駁,常氏捏了捏她的手,搶先對桑老夫人道:“湘芸曉得娘是慈悲之人,只是那畜生既能傷了琴兒,趕出去自然也會傷了其他人,那不是還外面的人白白受傷嗎?娘心腸軟,不忍要了那畜生的命,難道就忍心看着無辜的人被狗咬了?”
“這······”桑老夫人被常氏問的不曉得該這麼回答,轉頭看着桑楠梓,無奈的嘆口氣,誰叫那個畜生誰不好咬,偏要咬了桑雅琴呢,雖然是小傷,可是平日桑雅琴就是青了紅了一塊,常氏都要追究責任的,更何況現在是被狗咬了,還出了這麼多的血,再加上常氏對顏氏原本便心有芥蒂,現在有了桑雅琴這事,還不趁機給她個下馬威!
常氏見桑老夫人沒有話說了,桑雲明也站在一旁皺着眉頭,轉頭問道:“那畜生呢!”
“回太太話,看那畜生的彩玉已經抓着那畜生了,在門外候着呢!”跟着常氏進來的一個王嬤嬤開口說道,擡頭看了常氏一眼,見她頭點了一下,轉身掀開簾子對侯在外面的彩玉道:“太太讓你進來!”
彩玉自知闖了大禍,身體抖的已經像篩糠一眼了,只她懷裡的雪白卻睜着雙無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着,見桑楠梓在一旁,頭擡了一下,“汪汪”的叫了起來,掙扎着要從彩玉的懷裡跳出去。
“大膽的奴才,讓你看個畜生都看不好,你還能做什麼?養着你也是浪費米糧,還不如打發了出去便宜!”常氏一見彩玉進來便轉身瞪着她厲聲喝道,心裡卻犯着嘀咕,因爲彩玉手裡的雪白身形的確是太小了,模樣也雪白可愛,一點都不像是會咬人的樣子。
只不過常氏是不會把這樣的心思展露人前的,莫說雪白真是咬了她的寶貝女兒,就算不是它咬的,它是顏氏帶來的,她也要借這個畜生來給顏氏一個下馬威,讓她一開始便明白,在這個府裡最好不要忤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