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小蕭你也別怪我,我們這也有規定的,這給你通融一下,已經是不容易了。”
溫柳笑道:“我知道您也有爲難,就照您說的,讓孩子考試吧,考不上只能說明我們沒教好,不怪您的。”
她臉上一直帶着溫和的笑,也沒提出來任何不滿,倒是王華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太過於嚴苛了?
不過好在校長的理智還在。
帶着溫柳一行人出去,到一個班主任的辦公室:“小秦,去拿幾套試卷,都是幾年級的?”
後半句是問溫柳的。
溫柳看一眼,她們幾個都是一年上學的:“都是一年級。”
“五套一年級的。”
等那老師抽出來試卷,王華親自把人帶到辦公室,又讓人弄了幾張桌子凳子,親自監考:“你們寫吧。”
說着看着溫柳和蕭敬年:“你們站在門外等。”
溫柳對着幾個孩子說了一聲:“就按照在家教你們的,不用緊張,慢慢寫。”
說完便和蕭敬年出去了,站在門外等着。
溫柳道:“試卷我剛瞟了一眼,小月兒還有三娃我不擔心,二娃平時愛開小差,不一定能考過,張麒張麟應該也差不多,前些日子輔導他們幾個學習,張麒張麟比咱們家的幾個還學的認真,不過就是輔導的時間短了點。”
蕭敬年拍了拍她:“別擔心,考不過就再換換學校,既然這個學校可以考試過收,那別的學校說不準也會通融一下。”
“也只能這樣了。”
溫柳和蕭敬年站在門外等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人都快凍僵了,才聽到王華的聲音:“收捲了。”
說着一個個的拿過。
然後拿個筆親自批改,小孩的字寫的比大多數的人都工整,剛開始看一眼,王華心裡就有了好感,就是不知道這批改下去成績怎麼樣——
溫柳心裡也隱隱約約的有點擔憂。
她最擔心的還是二娃的成績,倒是二娃是一衆孩子中最放鬆的一個,東瞅瞅西看看,最緊張的莫過於張麒張麟。
一大一小緊張的都不敢動一下頭的。
改卷子的王華臉上看着平靜,其實越批改越是驚心,怎麼都對?
改過一張再改下一張。
若不是他親自盯着,考試的桌子之間距離挺遠的,根本沒有互相抄襲的機會,他甚至懷疑,這些孩子是不是偷偷抄襲了……
很快又改完一張卷子。
連續改了四張,王華心裡有個不祥的預感——該不會都要錄取了吧?
那可不行啊。
再改最後一個人的卷子,他這下筆的動作都遲鈍了不少。
這要是都錄取在一年級,一下子多了五個學生,這算是什麼話?
王華批卷子的動作變得越發的遲緩……
好不容易打完,看到數學上的八十四分,王華心裡竟然暗自鬆了一口氣,剛起身對溫柳說:“這個不過八十五分,不能…”過。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那人沒敲門就進來:“校長,這個您讓翻譯的,我找了學校的人,都翻譯的不太對味,要不,您來翻譯一下?”
那來彙報事情的職工臉上也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您看看。”
校長接過他遞過來的資料,看着上面翻譯的東西,只是多看了幾眼,便皺起來眉頭:“這翻譯講究個信達雅,你們,這三個字佔了哪個?”
那老師被這樣說,頭往下低,他要翻譯的出來,就不來找人批評了。
“校長,咱們學校的老師,無人能勝任啊,您也是知道的,咱們學校大部分老師都沒機會學外語的,這翻譯已經是盡力了。”
任是誰,翻譯一本教育相關的書,只單單的準確已經是不容易,何況,還要信達雅,這過來的人簡直覺得是在爲難他。
校長看着那本外文書也是皺着眉頭,他能看懂不少,但是,有些單詞,很長,一看就是專業名詞,就連他翻譯起來也是難得。
看着他皺眉頭,那來送這些東西的老師說道:“校長,要不然咱們就別翻譯了,咱們這現在的教學方式不是挺好的嗎?”
二娃看着那書封上的字體,突然開口道:“娘,這個老師拿的是你教我的英語。”
二娃帶着稚氣的話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王華聞言朝着溫柳看一眼。
溫柳笑道:“我家附近之前有個老學者被下/放到這了,我跟着他學了好幾年的英語,聽說他還去過德/國,日/本,還會俄/語會好幾種語言。”
“可惜我愚笨,其他的學的都不好,唯有這個英語,老先生說我有些天賦,學的不錯,校長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忙翻譯一下。”
校長拿着那本書,有一瞬間的猶豫,一方面是怕她不行,另一方面又怕她太行,要是她翻譯出來,這學生他接還是不接?
不接對不起良心,接了,這五個學生可不少啊。
一時間,他竟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那前來送書的老師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見溫柳這樣說,像是看到了救星:“哎呦,你怎麼不早說呢,快,你來看看,能不能試着翻譯一些。”
說着看着一動不動的校長。
校長該不會是高興傻了吧?
說着,上前道:“校長,這位老師說她會,您交給她看看,能不能翻譯出來。”
校長也不能再裝傻下去了,把手裡的外文書遞給溫柳,又給她拿了兩張紙:“你試試,翻譯一下。”
溫柳看着那本書,是一本教育類的書,她粗略看了一下,這書講的更多是趣味性的東西,深入淺出,以講故事的態度在講教育,有一些專業名詞,不過不多。
她上輩子的英語和外國友人開一天會都沒問題的,她們的客戶還不只是一個國家的,有的人英語着實是散裝,有的還帶着一股咖喱味。
溫柳已經鍛煉出來了,她的英語水平不說是頂尖,但也絕對不差。
這個校長因爲蕭敬年救了他給了娃一次機會,那她要把這個完美的翻譯出來,應該也可以給一次吧?
她沒多少時間空想,低頭看着書,直接對着在旁邊的草稿紙上寫內容,想着校長剛說的信達雅,這會她也斟酌着措辭,爲了她娃上學,她也要往信達雅的方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