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章霆之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女孩爲什麼不幸福?
要是她跟着我,我一定讓她幸福的!
他知道對方不是縣城人,於是他就在縣城郊外到處逛,她在哪條村子生活呢?
每經過一條村子,都會在問自己,她是不是住在這條村子呢?
也不知道怎麼遊神,游到縣城的進口路,在進口路,他聽到一個女孩喊救命,身爲軍人的他,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前來。
他看到的,是一男人和一女孩的背影,看到女孩拼命掙扎,男人拖着她走的方向,軍人的敏銳準確的告訴他,這個魁梧的男人想要欺負這個弱小、無法反抗的小女孩。
衝上來的章霆之把女孩的胳膊一抓,同一時間,一拳朝男人頸部揮去。
在給男人一拳時,他條件反應地拉開女孩,把女孩護在身後,然後一腳踢向男人的腹部。
頸部和腹部被襲擊,男人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身上又中一腳,這一腳,直接把他踢滾到玉米地的水溝裡了。
“哎喲哎喲……”接下來,是男人鬼嚎聲。
章霆之理都不理男人,轉過身,這一看,他整個人如雷轟頂。
是她?!
唐槐驚魂未定,身子瑟瑟發抖,看看那個鬼嚎的男人,然後擡臉,看着章霆之。
她臉色蒼白,震驚又感激地看着對方,音尾顫抖,“謝……謝謝你……”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讓一向遇事不慌的唐槐都亂了分寸,腦子嗡嗡嗡地響。
那個男人太粗糙太威猛了,力氣很大,剛纔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了,身子還被提離地面,要不是眼前這個軍哥哥,今天恐怖失了清白……
在這個攝像頭還不普遍的年代,男人奪走了她的身子轉過身不承認,她是告都告不進去的,除非有路人見到,出來當目擊證人,可這樣,只會讓自己的名聲越來越壞,光是想想那後果,都能夠讓人嚇得魂飛魄散。
唐槐目光直勾勾地鎖着章霆之英俊的臉,真虧了這個男人……
章霆之看到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小的女孩已經憤怒至極,在看清被欺負的女孩是他喜歡的人時,突然怒得額頭、脖頸、手背的青筋一下子凸起。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拳頭緊握,倏地轉過身,大步走向那個還沒爬起來在那裡鬼嚎的男人,穿着軍靴的腳,猛地踢身男人。
“饒命啊饒命啊……哎喲哎喲……”男人不停求饒。
唐槐被章霆之這個行爲驚了半晌,很快她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住章霆之:“別踢了,再踢下去他會死的!”
她像做賊似的四周看了看,幸好附近周圍都沒人,她用力拉住章霆之,“快走吧,被人看到你打人,你軍職不保的!”
唐槐是不想這個軍人因爲自己而錯失傷了人,以他踢人的力度,那個男人再魁梧,也會受不了的。
要是這個軍人殺了人,不知道國家會怎麼處置他,唐槐是想着,自己沒事了,不要再惹麻煩了。
章霆之感受到了她的觸感,一愣,她在拉自己!
他停止踢男人的動作,側過頭,看着握自己手腕處的兩隻小手……
唐槐怕他打傷人被人看到,然後告到他部隊去,很着急地道:“快走啊!”
章霆之腦子像抽似的,順着她,被她拉着走。
他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她身上,這一切,像做夢似的,她握着他手腕,他能感受到她指尖地發抖,也感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這股溫暖,暖到他的心尖,讓他呼吸急促,心如鹿撞。
回來路上,唐槐放開他,要去扶車。
她手還沒碰到車子,身後的章霆之低沉的道,“我來吧。”
他上前來,扶起車子,轉過頭,看着唐槐,“你要去哪兒?”
還沒等唐槐回答,他就看到唐槐手肘處破皮還流血了,他眸光一沉,有種想回去把男人踢死的衝動。
“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他道。
“只是小傷,不用去醫院。”唐槐道。
“去哪裡?”章霆之又問。
“縣城。”
“縣城這麼大。”
“我同學家。”唐槐見對方是軍人,又救了自己,然後對他擠了一抹微笑,“她住在城區三號步行街裡。”
“上車,我帶你過去。”聽到她提供的地址,他就知道要去找誰了。
唐槐膝蓋痛着,她不矯情,“謝謝。”
章霆之騎着唐槐的自行車帶着唐槐,心,在狂跳,同時,也感謝老天爺讓他經過這裡。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那可怕的後果,章霆之眸色就變得無比幽深,他問唐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被那個男人盯上了?”
“我叫唐槐。”唐槐把撞到他的事跟章霆之說了一下,章霆之一聽,怒道:“禽獸!垃圾!”
章霆之沒有直接把唐槐帶到谷佳佳家,而是到了一家藥店。
買了消毒水和幾片創口貼,坐在藥店門口的竹椅上,章霆之幫唐槐處理手肘的傷。
膝蓋的傷唐槐堅決自己來處理,章霆之纔沒被她處理。
他坐在她旁邊,低頭,看着她膝蓋紅着的傷口,說不出的心疼。
“如果我沒出現……”章霆之擡頭,看着唐槐。
唐槐一聽,塗藥的動作頓了頓,她擡頭,看着章霆之。
章霆之也看着她,坦誠地與她相對。
她的眼睛,漆黑清澈,沒有睏意和疲勞之意後,眼睛很明亮很有神。
章霆之發現,她這雙眼睛很吸引人,會說話似的,同時,裡面隱藏着許多讓人猜不透的情緒。
章霆之想到谷佳佳說的,她是一個不幸福的人……
不幸福……她爲什麼不幸福……
其實,谷佳佳表達錯了,她只想說,唐槐是一個不快樂的人。
谷佳佳完全是因爲那篇作文,認定了唐槐一生過得不快樂。
她跟章霆之說成不幸福,章霆之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唐槐很感激章霆之,感激他救了她,感激他帶她來處理傷口。
唐槐對他燦爛一笑:“老天爺最後還是安排你出現了,所以說,我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