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不由想起上次,景煊在X國受傷也被人說成失憶。
雖然他跟她說是故意裝失憶的,可到底是真失憶假失憶,只有他知道。
畢竟,他從受傷到回到K市,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他是不是失憶了半個月或一個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全家人都說他失憶了。
上次,她就是讓景軍泰把她的血,帶到了X國去……
這次她不再像上次那樣,把自已的血喂進景煊胃裡。
可這次,她把血喂進了那個叫Gerry的混血兒胃裡。
景煊出現“短暫失憶”症,她肯定認爲,是他頭部重傷導致的。
可是那個混血兒Gerry也出現這樣的情況,就不是巧合這麼簡單了。
唐槐站在醫院的走廊裡出神——
一直留在G市陪着她的谷佳佳牽着亦君走到她面前,疑惑地看着她:“在想什麼呢?”
唐槐回過神來,扭過頭,幽幽地看着谷佳佳:“楊軍醫說,Gerry也出現了景煊哥那樣的症狀,腦子一片空白,忘了所有人和所有事。”
谷佳佳更是疑惑地問:“Gerry是誰?”
“跟金璨璨一起被景煊哥救出來的人,楊軍醫從他身上發現了幾張證件,證件中,他的名字叫Gerry,Y國人。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他也失憶了?”
“……是吧。”
“他失憶了,也輪不到你煩惱,他是景少救出來的人,身上肯定有護照和簽證,國家會安置他的,會平安把他送回他的國家的。”谷佳佳道。
她不覺得,唐槐在這裡出神,是冥思苦想地想着辦法治療對方。
她連景少的失憶都沒能治療好,何況一個外國人。
“我想去看看他。”唐槐道。
想看看對方的病況,是不是真的跟景煊一樣。
如果是,她就要想辦法,讓他們恢復記憶。
她寧願他們都是這麼巧合,腦袋創傷導致失憶,也不願他們身上有她的血導致失憶。
創傷有機會癒合,要是她的血……
麻煩真大了。
唐槐要去看那個Gerry,谷佳佳只好跟着過來。
Gerry的病房,跟景煊同一層,但還是隔了很遠。
在拐彎的走廊盡頭。
金璨璨在醫院守着景煊這麼久,唐槐沒見她去看過Gerry。
她猜想,金璨璨跟Gerry不認識。
每天都會有領導來看望Gerry,由此可以看得出,Gerry也是位重要的人物。
但領導走後,病房就會變得很安靜。
Gerry就會一個人,沉默安靜地坐在陽臺的竹椅上。
唐槐和谷佳佳,亦君進來時,他正懶洋洋地靠在竹椅上抽菸。
覺察到有人開門進來,他也懶洋洋地擡了一下眼皮。
看到是兩位長相漂亮的女孩,和一個萌娃進來,他微挑了一下眉梢。
“你……醫生允許你抽菸了?”唐槐走過來,皺眉,詫異地看着Gerry。
他還沒完全康復呢!
抽菸有影響康復的!
Gerry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亦君臉上:“我想抽,醫生阻止不了。”
“叔叔,抽菸會影響健康的。”亦君見Gerry在一直看着他,他萌萌地開口。
Gerry衝可愛的亦君笑了笑,“我現在本就帶傷在身。”
只是輕輕地勾了一下脣,笑容卻是如此好看!
唐槐和谷佳佳默不作聲地打量他,身軀頎長。
就算坐在椅子上,也顯得十分挺拔,風姿卓然。
西方男人,普遍都十分高大,眼前這個男人,也高大,但不魁梧。
身上還有股不怒自威的侵略氣息,還貴氣十足。
能夠讓G市各領導都來看望,這個男人在Y國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這麼尊貴的人,應該很懂得愛惜自已的身體纔對。
怎麼從他話中,覺得他有點在自暴自棄的感覺?
“聽楊醫生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是嗎?”唐槐直接地問。
Gerry輕應了一聲:“嗯。”
“你證件都是真的吧?”如果是間碟什麼的,不會把能夠證實真實身份的證件帶在身上的。
“不知道。”都忘了以前的事了,怎麼知道證件是真是假。
“你證件上顯示你是Y國人,是不是康復了,就回去?”
Gerry沒有回答唐槐的話,而是看着亦君問:“你叫什麼名字?”
腦子一片空白的他,覺得眼前這個小萌娃很可愛。
粉嫩玉琢的小臉,亮晶晶的眼睛,英俊的模樣,還穿着很帥氣的衣服……
見到這麼萌的孩子,心情再差的人,也會變好起來的。
這個小萌娃,比眼前這兩個女人有趣多了。
亦君禮貌地回答:“我叫景亦君。”
“很好聽的名字。”Gerry道。
“是我媽媽爲我取的。”
Gerry擡眸,看了一眼谷佳佳。
然後朝亦君招了招手。
亦君搖頭。
Gerry挑眉:“爲什麼不過來?”
“叔叔抽菸,我不過去,我不喜歡煙味。”
Gerry輕笑出聲:“你不過來,也聞到煙味。”
唐槐和谷佳佳見到他的笑時,相視一眼,彼此在說:特麼的,這個男人很帥啊!
Gerry把煙掐滅了,菸蒂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簍裡了。
這時,亦君才走過來。
Gerry把手搭在他小肩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今年多大了?”
“四歲了。”亦君乖乖地回答。
“很可愛。”Gerry捏了一下亦君的臉蛋。
亦君不悅地皺眉:“叔叔,我不喜歡人家捏我的臉。”
Gerry動作一頓。隨後,男人爽朗的笑聲響起:“好,以後都不捏了。”
以後……?
唐槐撇嘴,他們根本就沒有以後的相處,哪來的捏?
Gerry華夏的語言,講得很標準。
看他樣子,像是帶着東方血統。
唐槐旁敲側擊地問了Gerry幾個問題,Gerry都答不上來。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工作……
沒有一個答得出來的,就連自已有沒有電話,電話號碼是多少都不知道。
看樣子,真的跟景煊一樣,腦子空白了。
他恢復得很好,頭髮也長出來了,是深褐色的頭髮,髮質很好。
因爲帶着東方血統,他皮膚不像黑人那樣黑,也不像白人那樣白。
他膚色是深麥色的,一種很性感,充滿荷爾蒙的膚色。
對方跟亦君一句一句地聊着,似乎不爲“失憶”而困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