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不知自已是怎樣回到家的。
她接到的,是唐麗的電話。
唐麗在電話裡頭,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
她腦子,從小酒吧離開,到回家中,都一直“嗡嗡嗡”作響。
她的三魂七魄都像被抽走了一樣,整個人,看去行屍走肉的。
她只感覺到,像是掉入了深淵一樣,難受,痛苦,胸悶……
家裡,一羣人等着她。
聽到她的車子聲音時,一羣人從屋裡走出來。
看到她無精打采,沒了魂魄一樣,從車上下來,大家愣了一下。
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眼眶還紅紅的,很是嚇人。
景敏和唐麗兩個女孩上前來,擔憂又關切地問:
“唐槐,你怎麼了?”
“阿姐,你沒事吧?”
唐槐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也沒有看到這麼多人似的,直徑從他們面前走進了屋裡。
大家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槐進了屋,直接上了樓……
“唐槐怎麼了?是不是佳佳的案情不妙了?”柳肖肖擔憂地問。
“不會的,後天纔開庭,案情還是保持着原狀,只要佳佳姐沒被槍決,阿姐都不會這樣的。”唐麗擔憂地看着樓上:“我打電話給她時,她就一直不說話,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柳肖肖說:“難道跟景少吵架了?”
“大哥那麼寵她,不可能吧?”景敏不太相信景煊會跟唐槐吵架。
“我上去看看吧。”亦君也很擔心唐槐,他蹬蹬蹬地跑了上樓。
他來到唐槐房門前,拍着門:“大伯孃,是我,你能給我開門嗎?”
亦君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唐槐過來開門,他又道:“大伯孃,你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
“是媽媽的事嗎?”
“……”
“大伯孃,你不是說過,不要氣餒嗎?”
“……”
“大伯孃,你開門吧,亦君跟你聊聊天。”
“……”
“大伯孃,我很想媽媽了。”
“……”
不管亦君在外面怎麼說,唐槐都給他開門,他只好灰溜溜地下樓了。
樓下,一羣人看着他。
亦君不悅地掃過大家,撇着嘴說:“大伯孃不理我。”
“連亦君都不理,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唐麗皺眉,更是擔憂了。
她從來都沒見過唐槐這樣的……
“她不跟我們說,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連亦君都不開門,我們更不用說了。”景敏抵語。
“唉……”章母嘆了一聲氣:“這些天,她爲了佳佳的事,可是操碎了心,要是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就真要命。”
章交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會是醫院出了什麼事吧?”
“醫院能出什麼事?”章母看向章父。
“醫院能出的事可多了,手術檯死人,被病人訛,被上頭查,都是事兒。”章父道。
“沒有這事,我剛從醫院回來。”景敏道。
大家都猜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唐槐無精打采成這樣的。
如果單純是爲了谷佳佳的事,她不會連亦君都不理的。
樓下的人,個個都被唐槐這樣,搞得人心惶惶,很怕唐槐遇到了什麼大事情。
樓上,唐槐進到房間後,就躺在了牀上。
景煊……
他和金璨璨……
他親眼看到他們抱成了一團,吻在了一起。
這兩天,他早出晚晚,就是爲了跟金璨璨鬼混?
唐槐絕望又痛苦,她的景煊哥,竟然跟了別的女人……
她不知道時間是怎樣過的,一直到天黑,她都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躺在牀上。
她現在,就像一個,沒了靈魂的人。
景煊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唐槐一天一夜沒見出過房門,唐麗和景敏他們,都擔心死了。
不管他們怎麼敲門,說了什麼話,她都不開門見人。
如果不是她在裡面淡漠地說了句“都別來吵我”,他們還以爲,她在裡面做傻事了呢。
景煊一進屋,就感受到屋子裡氣氛很不對。
他頓了一下腳,然後緩步進來,深邃的眸,掃過大家。
景敏從椅子上站在起來,擔心地說:“大哥,你總算回來了,唐槐也不知怎的,昨天出走一趟,一回來就把自已鎖在房裡了,到現在還沒下樓來吃過飯喝過水,她回來時,的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我們上樓叫她,她也不理我們,我們很擔心她,你趕緊上去看看吧。”
景煊一聽,挑眉,心口微微發緊,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過飯?
她生病了?
他朝大家點了點頭,然後匆忙跑上樓。
站在房前,他焦急地敲門:“唐槐?!”
他的聲音剛落,門就開了。
房裡的燈被打開,燈光下,唐槐的臉色十分難看。
唐槐面無表情,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回來了?”
景煊看着她,聲音沙啞,眼睛紅腫,他蹙眉:“你哭了?”
唐槐凝視他,目光帶刺兒一般盯着他的臉:“我不能哭嗎?”
景煊感覺這個女人,對自已有着很大的敵意,他指了指自已:“是我惹你的?”
“去哪了?”唐槐非答反問。
“到省都去了。”
省都在A市,這裡到A市,來回一趟共要花上十六到十八個小時。
他昨天早上出門的,現在回來,足夠時間啊。
唐槐冷冷地看着他:“去省都做什麼?”
“當然是查兇手。”他想快點找出兇手,洗清谷佳佳的罪名,他不想看到她,因爲谷佳佳的事而日日發愁。
“查出來了嗎?”唐槐譏誚一笑,語氣也帶着一股酸。
景煊聽出來了,奇怪地看着她:“你怎麼了?我昨天出門就跟你過了,我有可能會很遲點回來。”
“遲點回來……”唐槐臉上寫滿了苦笑:“我以爲,你昨晚至少會在十二點前回來,沒想到,你到現在纔回來……難怪,省都跟K市這麼遠,你現在能回來,算快的了。”
景煊被她搞得若名其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你心裡最清楚!景煊哥,我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你失憶忘了我,忘了對我許下的承諾,我不怪你,可爲什麼你明知道我是你妻子,還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