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肖肖的男人吃得很快,沒一下子,一大碗拉麪就吃完了。
“阿爸,還要嗎?”二丫問。
“不要了,你吃。”再窮的人家,都是愛自己子女的,明明還想吃,但爲了讓孩子多吃一點,也要說飽了。
“你們喜歡吃,改天我做給你們吃。”唐槐道:“到時候,下點青菜和肉片,包你們能夠吃一盆。”
“肉片?”柳肖肖一聽,眼睛都亮了。
唐槐笑道:“沒錯,肉片,要是可以,再放一個荷包蛋就好了。”
“這可是山珍海味了。”鍾諱燕道。
“是啊,又是肉片又是雞蛋的,算了,你們家境,我知道的。”柳肖肖道。
她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擦拭額頭的汗珠,催着大丫和二丫,“你們快點吃,吃完了回去,不要打擾唐五嬸一家子休息。”
“不急,慢慢吃,反正都三更半夜了,我也不急這一時休息。”唐槐看着大丫二丫笑道。
大丫和二丫,鍾諱燕吃完後就被柳肖肖催着回去了。
大丫邊走邊摸着肚子,滿足地道:“拉麪真好吃,吃得好飽,阿媽,我們家有面粉,我明天拿來給唐槐,讓她做給我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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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肖肖和鍾諱燕走後,唐槐也懶得洗碗了,明天還要打掃,乾脆就不收拾,回到正屋來。
劉小玉還是第一次住這麼大的房子,激動之餘,有些擔憂,“唐槐,我們能在這裡住多久?”
“暫時住着,不管能住多久。”唐槐走進一間房,“阿媽,你之前睡的牀安裝在這間房了,你和紫涵睡在這,我跟唐麗睡在隔壁。”
劉小玉抱着睡着的紫涵進來,牀安裝好了,席子鋪好了,被子也放在牀上了,就剩衣服沒拿出來,明天再擺放衣服吧。
吃飽後,劉小玉也困了,已經過十二點了,她和紫涵躺下,對唐槐道:“你和唐麗快點去睡吧,很晚了。”
“好。”唐槐牽着唐麗的手,來到隔壁房間。
房間除了她的牀和書桌,還有一張破舊的衣櫃,還有兩箱書籍。
是景鵬和景敏收拾好,沒來得及搬回去的書籍。
唐槐現在還熱着呢,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讓唐麗先睡,然後搬來一張小凳子,坐在紙箱旁想着事情。
今天發生很多事情,織籮筐,蠍子蜇傷彭家耀,到村長那裡跟他們斷絕關係,然後搬到這裡來……
這一切,猶如做夢一樣。
屋子因爲太久沒人住,顯得有些森涼。
唐槐喜歡這種感覺,可能是吃了一碗拉麪進去,全身發熱的原因。
被彭家耀趕出來,她終於有個地方落腳——
一抹狠決從唐槐眼裡掠過,唐槐暗暗發誓,她一定要讓阿媽和妹妹過上更好的日子!
心裡起着事情,腦子就無比清醒,唐槐都不想睡了。
屋子離村子有點遠,此時,四周靜悄悄的,這麼安靜,適合看書。
唐槐打開紙箱,想找本書看的。
紙箱一打開,入眼的,是一本很大的相冊。
出於好奇心,唐槐捧起相冊來看。
一張張的照片,都是村長全家人的。
景煊的照片最多。
這個時候照相機是用膠捲的,景煊小時候的照片,還是黑白的。
“好可愛啊。”
唐槐看着景煊小時候胖嘟嘟的照片,忍不住笑道:“這麼胖的小子,竟然能長到一米八八?”
看完照片後,唐槐發現紙箱裡有很多信封,信封上面寫着景煊或者景華收的字眼。
有一疊信封上面,還畫着“心形”的圖案。
唐槐心想:“是情書嗎?”
景煊這麼帥,上學時,成績又好,喜歡他的女生肯定很多。
也不知道怎的,唐槐竟然打開一封寫着景煊收的信看,果然是一封情書。
【景煊,我對你的喜歡,就像八月十五的月亮圓又圓。
對你的思念,就像滔滔江水永不息。
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深深地愛上你。你的身影就像太陽照射大地,在我腦海裡蔓延不減,它佔領了我的每一個細胞,讓我時時刻刻都想你……
每晚睡覺,我都把枕頭當作你,要緊緊地抱着它,帶着對你的思念才能入睡,不然第二天會很沒精神。
那一次,不小心撞到你,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像瘋了似的,愛你愛到不能自拔。
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明知道你對任何一個女生都是冷漠淡然的,但我不死心,我一直渴望你能發現不一樣的我,然後深深愛上我,夜夜想我,夜夜抱我……】
很肉麻、很大膽的表白情書,只寫下日期,沒留名字。
唐槐看着日期,算了算,這不是景煊上初中的時候嗎?
寫這封情書的應該也是上初中的女生,一個初中女生,竟然寫出這麼肉麻情書……?
這是人家的隱私,唐槐看了一封后,不敢再看,在是被景煊知道,他一定會覺得她沒素養,偷看他的情書。
把情書放好,唐槐躺到牀上,睏意一來,她很快就睡着了,這一覺,就是睡到大天亮。
她是被外面的洗碗聲吵醒了,劉小玉已經很早起來,把昨晚吃的碗筷洗乾淨了。
唐槐出來,劉小玉在井旁洗着衣服。
“阿媽,昨晚睡得好嗎?”唐槐走過來問。
劉小玉笑道:“很好。”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別人家的房子,又是第一晚在這住,昨晚竟然睡得很踏實,很安心,一夜無夢。
“我來洗吧。”唐槐蹲下來。
“我煮好了白米粥,你洗漱好去吃點吧。”劉小玉擡頭,看着唐槐問:“一會兒,我們要不要去一趟村長家?”
“要。”唐槐點頭:“村長把房子給我們住,我們得感謝他。”
“唐槐。”唐槐和劉小玉正說話間,村長和景敏就來了。
村長笑呵呵地走進來,見到屋裡屋外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他心情大好。
“景伯。”唐槐見到村長很開心,她還想着過去呢,她起身,小跑來到村長身邊。
“村長。”劉小玉起身,用自己的衣服抹着洗漉漉的手,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