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敏走後,唐槐就回到帳篷躺着,在想着唐穎的事。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醒來後,她精神是蠍子出事這些天來,最好的一次。
她坐在帳篷內,閉上眼睛,查看蠍子的狀況。
蠍子還是像之前那樣,軟癱癱的趴着。
唐槐問:“好點了嗎?”
蠍子輕輕地動了動爪子:“舒服一些了。”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唐槐問。
“可以,去找吃的吧,我要能量了。”蠍子道。
“好,我到礦上食堂去吃。”唐槐起身,整理了頭髮,從帳篷出來。
唐槐把如意抱起,然後對吉祥道:“吉祥在這裡守着家,不要讓人來破壞了。”
吉祥磨蹭着唐槐的腳,發出嗯嗯的聲音。
唐槐摸摸吉祥毛茸茸的身子,“我帶雞肉回來給你吃。乖乖在這裡,不要跑遠了,除了景煊哥,別人給你東西,你都不要吃,可能會有毒,還有可能還會有調皮的朋友來挑釁你,你不要怕啊。”
吉祥又在唐槐腳邊蹭了幾下:“嗯嗯嗯……”
唐槐笑:“吉祥真乖。”
唐槐抱着如意沒走多久,彭家耀就端了一碗,倒了農藥的飯過來。
她還沒走近帳篷處,吉祥就兇她了,吉祥看去萌萌的,可是兇起來,那眼神,那咧嘴的樣子,比狼狗還可怕。
彭家耀抖了抖身子,這小傢伙,怎麼這麼兇?
彭家耀把那碗飯放在地上,對吉祥道:“給你送飯來了,吃吧!”
吉祥始終保持着抗議的姿態,兇巴巴地對着彭家耀,對她那碗飯,看都不看一眼。
彭家耀冷哼:“我就不信你不吃!”
說完,她大步走了。
等這隻小狗吃了那碗飯,就死翹翹了,到時候,再把它燉了吃。
她覺得,她身體這麼虛弱,需要吃點狗肉,補補身子。
想到放了很姜、橘子皮燉出來的狗肉,香噴噴的,彭家耀就直流口水。
把口水一噎,不小心嗆到了,又開始咳嗽起來。
真不能靠近唐槐,一靠近就咳嗽,克人的賤丫頭!
彭家耀沒走遠,她站在不遠處看着吉祥。
那死雜種,怎麼不過來吃那碗飯?
那碗飯,還是她午飯捨不得吃完,省下來的。
它要是不吃,那碗飯浪費了,她的狗肉也沒得吃。
等了好幾分鐘,吉祥都不過來吃那碗飯,彭家耀不淡定了。
她只好回家,把她那隻,平時捨不得喂的土狗帶了過來。
這狗,一直都是拴着養的,瘦成皮包骨,毛還掉了,真是一條很醜的狗。
平時拴着繩子養,突然放開了,狗十分興奮。
彭家耀牽着繩子,一路把它拉到吉祥這邊來。
狗見狗,不是玩耍,就是打架。
彭家耀的狗見到了吉祥,就收起了尾巴,豎起耳朵,發出了準備進攻的聲音。
吉祥見到它,也做好進攻的準備。
彭家耀指着吉祥,對狗道:“把它咬死了,今晚就給你飯吃,不然粥都沒你喝。”
說完,她鬆開手裡的繩子。
狗得到了自由,馬上朝吉祥撲過去。
彭家耀的狗雖然瘦,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的狗再瘦,體格比吉祥大了。
彭家耀站在遠處,幸災樂禍地看着。
那隻怪雜種,死定了!
身子這麼小,還不被咬死?
就在彭家耀想着,今天有狗肉吃,心情不錯時。
她聽到了她的狗汪汪汪的慘叫。
她定睛一看,呆住。
吉祥在土狗衝上來時,它身子一跳,用腦袋,撞了對方的脖子。
還不停對方傷到它,它身子一躍,趴在了土狗的背上,前爪按住土狗的頭,嘴巴咬着土狗的脖子……
土狗掙扎了幾下,甩開吉祥,然後逃了。
打不贏,不逃等着被咬死嗎?
逃到一半的路,土狗又返回去,它不是繼續去挑釁吉祥,而是跑到那碗飯跟前,吃了那碗飯。
“哎呀,你這死狗,那碗飯有藥的,你不能吃啊!”彭家耀一見,操起木棍就衝了上來。
——
唐槐在礦上的食堂,吃了一頓很豐盛的飯菜。
唐有錢和蘇林方陪着她吃的,她吃了很多肉。
吃飽後,她在礦上巡邏一圈。
上次回來,跟陳富華的建議,陳富華都做了,做得讓她很滿意。
在礦上溜了一圈,唐槐就回來了。
在返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唐穎。
真是冤家路窄。
“喲,這不是唐槐嗎?唐槐,一段時間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唐穎道。
唐槐淺笑地打量她:“聽說你懷孕了,不錯,好好當媽哦。”
唐穎得意地摸着肚子:“當然,奶奶很喜歡我這個孩子,我一定會好好當媽的。”
唐槐莞爾一笑:“如果讓她知道,孩子的爸不是她孫子,她還會不會喜歡你的孩子?”
唐穎一聽,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說完,她心虛緊張的四下掃了一眼。
發現沒有村民聽到她們的話,她的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惡狠狠地瞪着唐槐:“唐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你不要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心虛什麼?”唐穎的反應,直接給了唐槐一個答案。
唐穎繼續惡狠狠地瞪着唐槐:“開玩笑也有個度,這關於我的清白!”
“清白?你還有清白嗎?”唐槐笑容甜美、迷人。
“孩子不是陳建的!”唐穎磨牙,恨聲道。
唐槐笑容更加甜美了:“我又沒說孩子是陳建的。”這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你……”
“我有事,不陪你了。”唐槐有點怕,再跟唐穎多待一分鐘,她突然來個跌倒或摔跤,然後自己讓自己流產再嫁禍於她。
張詩蘭假裝流產的事,讓她現在見到針對她的孕婦,都不由的提高警惕。
唐穎也不想跟唐槐多聊,怕唐槐張口閉口都提到陳建……
*
回到帳篷,唐槐見到旁邊有一隻碗,碗倒了,地上灑了一點飯。
唐槐目光一沉,然後抱起吉祥:“你吃了那碗飯?”
她認得出那隻碗是彭家耀家的。
吉祥很有靈性,它搖頭。
唐槐放心了,摸摸它的毛:“除了我和景煊哥,任何人給你們東西都不要吃。”
唐槐坐在帳篷內等了很久,沒見景煊回來,她只好躺上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晚上!
她不知道自己睡到什麼時候,晚飯時,蘇林方把飯送過來了,叫她吃。
她迷迷糊糊地讓蘇林方把飯放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蘇林方見她睡得這麼香,也不敢再打擾她,只好放下飯,回家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唐槐醒了。
天全黑了,又不是月圓之夜,冬天的夜,黑如墨水,伸手不見五指。
今晚特別冷,她把吉祥如意都抱進帳篷裡。
她沒有打開手電筒,身子和黑夜融合在一起。
她坐在那裡,輕撫着吉祥如意的身子,輕聲喃喃:“景煊哥今晚不會來了吧?”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見景煊來,唐槐的心,居然有點失落。
就在她要躺下時,一直乖巧吉祥如意突然躁動起來。
它們剛要吠,唐槐趕緊對它們:“噓……別出聲。”
黑夜中,兩隻小狗的眼睛綠得可怕,它們擡頭,緊張地看着唐槐。
唐槐抱緊它們:“我聽到有腳步聲了,別出聲。”
說完,唐槐摸向腰間,她的腰帶裡,藏着景煊給她的袖珍手槍……
手槍拿在手,她躺上,裝着睡着了。
吉祥和如意趴在她腦袋邊,閉着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
對方拿着一支沒多少電的手電筒,立在帳篷口前。
他摸索了很久,才找到拉鍊。
耳邊,傳來帳篷被拉開的聲音。
閉着眼睛的唐槐,神色安靜,睡得香甜。
帳篷打開,一道微光照進來。
通過光看清女孩的容貌時,男人露出了猥瑣的笑。
下一秒,他整個人鑽了進來。
也是一秒的時間,唐槐突然睜開眼睛,槍口,抵在男人的額頭上,冷笑地看着對方。
吉祥和如意,也突然跳起來,一左一右,咬着對方的小腿。
對方差點要尖叫。唐槐冷道:“敢叫,我就打爆你的頭,然後跟村長說,你要強爆我,我自衛,不小心殺了你,法律也不會判我罪。說,誰讓你來的!”
——
翌日。
陽光明媚。
景敏拿着兩隻雞蛋朝唐槐那而去。
路上,見到一個在礦上上班的外村人的兒子。
這個男孩景敏見過,算是認識了。
男孩走到景敏面前,用帶着童味的聲音對她說:“景敏姐姐,唐槐姐姐讓你到觀壽山。”
景敏微愣:“觀壽山?這麼早,唐槐到觀壽山做什麼?”
男孩搖頭:“不知道,她讓我過來叫你過去。”
“好。”景敏點頭,然後朝觀壽山去了。
在路邊竹林找一種中藥的鐘木聽了男孩和景敏的話後,微怔:唐槐回來了?聽說她醫術不錯,可以爲她奶奶治病吧?
景敏很快就來到觀壽山。
觀壽山有一座形狀像觀音的大石,平時有人過來燒香祭拜保平安。
昨天景敏聽唐槐說,回來是給她阿爸燒香的,景敏認爲唐槐是在觀音山前燒香,來到觀壽山後,直奔觀音山的方向。
還沒到觀音山,她就被突然跳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男人躲在草叢裡,一跳出來,就抓住景敏。景敏嚇得尖叫一聲,對方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
景敏掙扎中,被男人敲暈了,然後用麻袋套住她,把她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