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嫂告知,大概下午兩點鐘左右,她在門口簍稻草堆的時候,見張振江自言自語的朝建設村底下的一處湖泊走去了,到現在過了兩小時還未見回來。
儘管蘭嫂交代,張振江平常都這樣,有時候一天都不見個人影,就吃飯時間才肯返家,但楊小娥心中警鈴大作,真怕劉勝利這噁心的,利用三妹做出讓張家不好的事。
建設村底下的湖泊,名叫毛湖,一個足球場那般大,是集體的,裡面養着小魚苗,每年過年村長村支書都會組織人員下糊打撈,然後家家戶戶平分。
不過,這年代由於買不起魚飼料,通常養一年的魚過年打撈上,最大的也就兩斤。
當楊小娥跑到毛湖時,周邊靜悄悄的,只有鳥叫和風吹的聲音,糊水也是靜的,跟明鏡一般,清晰地映出藍天白雲和碧綠的樹。
老實說,當從蘭嫂口中得知張振江去毛湖時,楊小娥真怕被設計推下去,畢竟之前三妹那句“他馬上就要死了”的話,清晰在耳邊。
這一望無際的靜湖泊,楊小娥沒放心,雙手插着腰肢,對着湖面喊着,“張振江?張振江?”
然而,迴應楊小娥的,卻是旁邊驚厥的鳥騰飛聲。
不在毛湖,那會去哪兒?
楊小娥覺得,這會找到三妹或者張振江,都能制止劉勝利的陰謀。
這噁心的渣男,逮住了一定扭到公安局去。
李參軍領着村民還沒趕到張家,就見楊小英匆匆往村子底下跑去,於是領着一幫人又跟過來,這會在毛湖終於見着了。
從上午到現在都在找賊人,可把李參軍等人給累壞了,大家面色都刷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模樣。
楊小娥本想繞着湖面找人,見李參軍他們跟上來了,於是改變主意跑過去。
她現在不止俏臉是汗珠子,後背也被汗浸溼了一大片。
“老叔,我懷疑那賊人把我妹利用了,昨晚她睡得沉,就我和爺曉得家裡進了賊。”
“這狗雜種的!那他想幹嘛?”
“也許知道我們要抓他,心裡怨恨,想拿我妹出氣吧。”
“狗雜種的,抓到了一定扭他到公安局去!”
“得罰錢,罰重一點!”
“就是,就是。”
在場的幾位村民憤憤的議論着。
李參軍有些不解,“那你跑去張家幹啥?也跑來這邊做什麼?”
楊小娥道:“張家那小兒不是當過兵麼,本想着去請他來幫忙的。我來這邊,也是聽說我妹在這出現過。”
楊小娥聰明的沒把張振江的事情說出,但拐着彎把罪都安在劉勝利身上,“而且我來的路上,也聽說張振江往這邊來了,但是沒有見着人影,我現在擔心那賊人把我妹和張振江都怎麼了。”
李參軍想了下道:“那行,我們現在就找小英和振江,找着其中一個,那賊人在哪估計就曉得了。”
楊小娥點頭,“行,那我們分頭找,我去那邊看看。”
張振國跟過來,見不少村民都在,他們交頭接耳幾句後便分散了。
遠遠的,見楊家妹子朝山林裡去,張振國沒有遲疑的便跟上她。
蒼茫的大山,樹林的茂密,一到下午五點鐘,冷氣比村裡來得特別的快。
之前被汗水浸溼的衣裳都沒幹,這會一股股冷風吹過來,再加上樹林裡特有的溼氣和陰氣,直凍得楊小娥牙齒哆嗦。
之前跟着老叔一起的村民告知,看見三妹在這附近出現過,如今又聽蘭嫂說張振江往毛湖這邊走,所以楊小娥心中七分斷定,他們就在這附近。
以楊小娥對劉勝利的瞭解,雖然心腸歹毒,但也膽小如鼠。
上輩子,有一次楊小娥和劉勝利在馬路邊行走,看到個被車撞死的小狗哇,那血腥場面,劉勝利當場就捂住雙眼不敢看,所以楊小娥斷定,殺人的事他做不出來。
現在楊小娥冷靜下來了,更覺得劉勝利殺人可能性極小。
劉勝利目前會做的,一定是傷害三妹和張振江的事。
正想着,突然山谷中傳來一陣哭聲,嗚嗚嗚的,在這寂靜的樹林裡有些詭異。
楊小娥天生的膽小,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當聽清楚是誰的哭聲時,她愕然的瞪大眼睛。
與她一樣愕然的還有張振國。
這是大哥的哭聲!
大哥的哭聲裡帶着巨大的恐懼感,彷彿大哥處在夢魘之中!
不僅如此,大哥的哭聲中還帶着悽慘的哀呼,“爹,小弟,救救我……嗚嗚……”
因爲這樹林兩邊都是山崖,大哥的哭聲與石的迴音持續不斷,不確定是從哪裡發出的。
楊小娥這會恐懼感全無,側耳細聽的同時,舉步朝着自認爲可能聲音來源的方向走。
然後剛了兩步,楊小娥頓覺不妙!
這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又是什麼鬼?
楊小娥人整個僵立在原處,聽聲辯位,百分百確定身後有東西在靠近!
是劉勝利嗎?
還是猛虎野獸?
楊小娥一把抓住了邊上的一根棍子,聽着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裡像揣了個兔子似的,咚咚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