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爲什麼不看她一眼?看你把她氣的……”
“大肚能容難容之事,你厲害!”
歐蘇陽笑着,不接盛藍藍拋過來的難題。
盛藍藍摟着歐蘇陽的胳膊,望着他的眼睛開玩笑。
盛麗麗心裡想什麼她當然知道。
歐蘇陽對盛麗麗的視而不見,讓盛麗麗萬箭穿心的樣子,她想想就解氣。這比她去懟,盛麗麗想給她扣未婚先孕的帽子可強多了。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朱妍妍如此,盛麗麗如此,盛藍藍心如明鏡。
第二天盛藍藍就開始執行每天半天工作制了,她到公司把幾個部門的主管經理召集在一起開會,把近期的工作安排下去。
對於在新泰廣場開設盛藍時裝的形象店,大家意見一致。市場部主管立即着手聯繫新泰廣場的招商部,在中午盛藍藍準備下班前,就把擬出的形象店預算表交到盛藍藍桌子上。
“效率很高啊!”
盛藍藍笑着拿起報表,看了幾個關鍵數據,覺得報表很靠譜。沒想到自己的公司還藏龍臥虎,難怪歐蘇陽讓她放權,給員工表現的機會。
市場部主管叫王巖,聽名字以爲是男生,實際是位二十多歲的姑娘。大學畢業一直做市場公關工作,跳槽到盛藍時裝公司,就是因爲喜歡時尚,喜歡漂亮衣服。
“其實,我男朋友就是新泰廣場招商部的。他給了我最優惠的底價,所以……”
王巖紅着臉笑,她跳槽到盛藍時裝以後,被盛藍藍提升爲主管。她雖然高興,可是沒有說得過去的業績服衆,她怕手下人不服她管。
今天聽老闆說要在新泰廣場開設形象店,她當然要好好表現,在電話纏着男朋友非要最好的位置,最便宜的價格拿一個門面。
盛藍藍很高興,立刻在預算表上簽字,讓財務全力配合。給市場部兩個月的時間,爭取在中秋國慶期間,讓盛藍時裝銷售再上一個臺階。
“放心吧藍總,咱們在中央商場的專櫃是服裝裡銷量最好的,要是在新泰廣場做形象店,可以再提升一個檔次,把咱們最高端的時裝都集中到那個店去。”
“可以,你們市場部就甩開胳膊幹吧,讓各部門全力配合,用業績說話,我完全支持。”
盛藍藍拎着包走出辦公室,看見張豔秋在門口等她。她倒忘了昨天讓張豔秋去給盛亞歡開鎖這件事。
門外換了新鎖盛亞歡並不知道,她在盛藍藍的大牀上終於睡醒了,洗簌完畢準備下樓吃早點去。結果她怎麼也打不開門,拿起電話想打給管理處來幫忙,結果發現電話裡沒有一點聲音。她以爲電話線鬆了,拔下水晶頭左看右看,又重新插好,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她確定電話被停機了。
盛亞歡頓時六神無主,不過她的腦子轉得倒快,她覺得這一切一定是盛藍藍乾的。
欺負張豔秋純樸老實,盛亞歡覺得能佔些便宜不佔白不佔。
憑什麼她是盛藍藍的姑姑,還不如一個外姓人親近,竟然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盛藍藍不把鑰匙給她,反倒給了張豔秋。
盛亞歡越想越氣,抱着她的十幾萬塊錢在屋裡來回走。從早上到晚上,肚子餓得咕咕叫,她也想不到什麼法子出去。
盛亞歡把盛藍藍的家,裡裡外外都翻遍了。她試圖找出鐵錘或者扳手之類的,能把門鎖給砸開。可是家裡只有一把夾松子的小鉗子。
二十二樓的陽臺盛亞歡走過去幾次,都眼暈得厲害,她知道她沒辦法從陽臺朝下招手,即便她不恐高,她站在二十二樓那麼一個小小的人影,有誰能看見她
盛亞歡使勁喊救命,白天她喊過了,喊得聲嘶力竭,喉嚨又痛又腫。
盛藍藍住的這棟樓裡大多數是單身上班族,任盛亞歡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應她。
晚上的時候盛亞歡還想再喊,喊了幾聲,沙啞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樓下傳來的電視聲倒響。
不能就這麼被困死在屋裡!
盛亞歡相信盛藍藍要是狠起來,肯定做得出來不管她死活。
必須自救!
盛亞歡終於想到個妙法。她伏在桌上寫了大半宿讓人救她的紙條,終於在天微微亮時寫了厚厚的一沓,像天女散花似的從盛藍藍的臥室扔下去。
臥室樓下是小花園,早晨經常有人在那裡鍛鍊。
盛亞歡坐在門口盼呀盼,終於聽到門鎖響,她以爲是盛藍藍來了。結果看見開門的是張豔秋,她立刻來火了。
“你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竟敢擺老孃一道。你信不信我弄花你的臉?”
盛亞歡伸手去揪張豔秋的頭髮。這回張豔秋有了盛藍藍的尚方寶劍,再不用顧慮着盛亞歡是盛藍藍的小姑,她閃身躲開盛亞歡的尖爪。反手攥住盛亞歡的手腕,稍稍用一下力,盛亞歡就痛得叫起來。
“藍總說了,你要麼趕緊走人,要麼等她過來找你算帳。”
“你個小打雜的,仗着小時候和藍藍玩過幾天,就以爲自己也是老總了?你有什麼資格代表你老闆說話?我要等我侄女親自跟我說。”
張豔秋手上力道很大,從小勞動練出來的手勁,可不是好吃懶做的盛亞歡可以比的。她被盛亞歡給氣得喘着粗氣,手上使的力更大了。
盛亞歡受不住哎喲直叫。
“你說你想怎麼辦吧?”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我早就想走了,是你們把我關屋裡,不讓我走的。”
“藍總說,讓你以後不許再踏進這門口一步。”
盛亞歡還想狡辯,張豔秋可沒空聽她囉嗦。把她揪到門外,回身關上門……
“屋子我都收拾好了,牀上用品我都拆洗了,今天應該能曬乾。下午下班我過去收一下,明天早上可以把鑰匙還給你。”
“你不打算住嗎?”
張豔秋搖搖頭笑着。
“我真的不習慣住別人的房子,謝謝藍總的美意。”
“如果你這麼堅持,我也不勉強你。”
“真的非常謝謝你,藍,藍總。”
張豔秋從沒想過她會再次遇到盛藍藍,儘管她來中州發展,也以爲再遇上盛藍藍的希望會很渺茫。中州那麼大,哪會那麼巧。
可是真的這麼巧,她偏偏遇上了兒時的好友。
可是這幾天的經歷讓她明白了,她和盛藍藍已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和盛藍藍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盛藍藍是她的老闆,她是給盛藍藍打工的,她不能跟老闆做朋友。
公司已經有人風言風語了,說她勢利,總往時裝公司這邊跑,想和老闆套近乎……
張豔秋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她只有迴避盛藍藍對她的好,迴避見到盛藍藍。她是一個小打雜的,她本來就沒有資格見到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