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證和物證面前,馬育德像死狗一樣癱成了一堆,再也不見M大一把手的威風模樣。
韓隊長沒問幾句,他就全盤托出,從頭到尾交代了自己謀害姚舒梅的整個過程。
原本這個計劃,在朱長茂倒臺前,是朱長茂提供給他的,那時姚舒梅作爲紅旗食品廠意圖接收校辦罐頭廠最大的阻礙,已經成了朱長茂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朱長茂不倒臺,接下來他就要聯手馬育德對付姚舒梅了,當時定的就是這個計劃。
後來朱長茂失勢,這個計劃也就擱置起來,直到馬育德聽說姚舒梅在蒐集他違法亂紀的證據,準備找機會實名舉報他。
這下馬育德可坐不住了,他又想起了當初和朱長茂一起制定下的這個計劃。
想要讓姚舒梅不再有機會舉報自己,那就只能讓她永遠閉嘴。
爲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他忍痛把之前從朱長茂那裡得到的賄賂,拿出大部分來買通高寶貴,想要製造意外事故害死姚舒梅,從而掃除這個他眼中最大的敵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居然皆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而且最致命的是,他與高寶貴的交易過程,還被拍成照片,成爲了最有力,也最無法辯駁的證據。
再加上高寶貴已經交代了全部犯罪經過,馬育德深知大勢已去,選擇坦白交代,或許還能從寬發落。
他的口供很快被送到了姚家三兄弟的面前。
“卑鄙無恥的小人!”
姚文軍咣的一拳砸在牆上,眼珠通紅。
“我馬上告訴耿毅一聲,讓他好好招待招待這個馬育德。敢動咱們姚家的人,他後半生在監獄裡,別想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過!”
一向沉穩內斂,時常勸二哥收斂脾氣的姚文平,這回與姚文軍同仇敵愾,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舉雙手支持他的主意。
只有姚文國,比他們更早知道實情,也相對更冷靜一些。
“舒梅現在狀況不穩定,肖芒那孩子已經夠難受的了,這事先別告訴她。”
“明白。”
姚文軍與姚文平紛紛應道。
三天後,姚舒梅的情況開始好轉起來,有了要清醒的跡象。
所有人都爲之一振,幾天裡幾乎不吃不喝的肖芒,黯然的眼神中也重新煥發出光彩。
鑑於情況好轉,醫生讓把輸液都撤掉了,但監護儀器仍安在姚舒梅身上,時刻監護着她的身體情況。
姚老太太終於熬不住,離開醫院回了大院。
姚舒華藉口陪她,也跟着走了。
這幾天在醫院,姚文國常常待在病房裡,姚舒華被他治的一點脾氣都不敢有,看見他就好像老鼠見了貓,灰溜溜的只想貼着牆邊走。
她早就想離開這個讓她悶到喘不上氣來的病房了。
這下有了老媽當擋箭牌,她趕快溜之大吉。
姚舒華的那點小心思,怎麼能瞞得了姚文國。但姚文國實在沒心情搭理她,便放任她走了。
兩人離開以後,病房裡頓時安靜了不少,連氣氛都無形中發生了變化。
正趕上譚瑜凡聽到消息,趕來醫院看姚舒梅,並安慰肖芒。
姚冉也在病房裡,幾個小姑娘湊到一起,頓時整個病房都更有生氣起來。
肖芒情緒明顯比前幾天好轉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
“瑜凡,麻煩你幫我跟學校請假了。學校裡一切都還好嗎?”
“跟我你還這麼客氣!”譚瑜凡佯裝不悅道,“你就安心在醫院裡陪舒梅姨,學校裡一切都好,有什麼事都有我呢。你落下的那些課,筆記我都詳細的記好了,等你回校以後記一遍就成,保你期末繼續拿高分。”
“那可太好了,要是沒有你,這些課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肖芒驚喜道。
“少來少來,你想要借筆記抄,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等着要借你呢。你只需振臂一揮,他們還不趨之若鶩。”
說好的高冷呢,幾天不見,這傢伙怎麼越來越貧了。
肖芒無奈的搖搖頭。
“譚瑜凡同學,你跟孫愛蓮可是越來越像了。來,讓我捏捏,你是不是用了易容術,麪皮底下其實是孫愛蓮啊。”
肖芒說着,故意作勢去捏譚瑜凡的臉。
“……”
譚瑜凡徹底無語了。
看着她倆一來一往,有說有笑,姚冉在一旁不無羨慕。
“你們能上大學真好,我好羨慕你們呀,可惜我這輩子是沒有大學可上了。”
“條條大路通羅馬,又不是隻有上學一條出路。你在文工團,可以做你最喜歡的舞蹈演員,這已經是好多人羨慕不來的了。”
肖芒鄭重地說。
姚冉歪着頭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比起上學來,我還是更喜歡跳舞。如果有一天讓我離開舞臺,簡直想都不敢想,我不知道那時候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你這麼優秀,不會有那樣一天的,我們還等着看你的新舞蹈呢。”
譚瑜凡在一旁接過話。
“對了,”她突然問道,“你們文工團不是要排練新的舞劇了嗎?女主角選得怎麼樣?你選上沒?”
提起這事,姚冉抑制不住脣邊的笑意,甜甜的笑了起來。
一見她的笑容,肖芒和譚瑜凡便全都明白了。
“恭喜呀!你當上了女主角,那我們可就等着去看你們文工團新舞劇的演出了。”
譚瑜凡喜歡看演出,尤其是歌舞劇這種新鮮的形式,她更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