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文竹下樓的那個手下上來附到雷公耳邊說了句話，又安靜地站到了門口。素質還真不錯，惹得趙林都想挖人了。內地人人平等、打倒權威的氣氛還沒有過去，像這麼知情知趣的手下不好找。
“女人都走光了，咱們一會開趴踢，把我電影公司的美女都找來，大林你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讓我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雷公開心地說道。
她女兒一直都不喜歡住在這麼安靜的地方，找個藉口就往市區跑，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拉着文竹去逛街了。而他兒子乾脆就不跟他一起住，從國外留學回來就在市區安了家，十天半個月也不來看他一次。
沒有女兒看着，他纔會撒開了玩，又有心籠絡趙林，反正那些沒工開的小明星閒着也是閒着，來這裡掙點外快也是好的。
手底下養的人多就是好，這邊吩咐一聲事情就全都辦好了。有點咖位的要去接，半職業的打打電話就自己來了，至於廚子早就對這種小型聚會熟悉的狠，一會兒功夫就變出來一桌的飯菜，比皮特專業多了。
“楊大師您先挑。”雷公客氣道。
楊玉明也不客氣，起身下樓道“正好試試我的眼神變好沒有，這次非得挑個雛出來。”
“想在我手裡搶小雞仔兒吃，你可得配個好眼鏡才行。”雷公哈哈大笑道。
清了場之後，雷公擺上棋子道“咱們下一局？”
想談正事還不明說，非得裝個逼下盤棋，還是象棋，一點檔次都沒有，有本事下圍棋啊。
趙林心裡吐槽，手上默默地幫忙把棋子擺好，然後先手把小卒子往前走了一步。這步棋叫仙人指路，要不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呢，古代的文人讀多了書沒事幹，淨整這些妖蛾子了，千百年的傳統又沒法徹底斷絕，不博大精深才叫怪事。至於趙林想的是不是小卒罵陣就難說了。
這盤棋兩人殺的難解難分，趙林的水平拿出來能橫掃幼兒園大班，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對手。也真是難爲楊玉明這種國手級別的棋手陪他下這麼多盤棋了。
雷公好歹也是書香門弟出身，雖然已經改名換姓，但是做爲一個華夏人，光宗耀祖的慣性還是改不掉的。
自從他坐實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之後，琴棋書畫是樣樣都想沾手。不過琴雖然換成鋼琴可還是難學的緊，書畫就更別提了。只有象棋和他的胃口，所以他緊守這最後一個關口不放，拉着誰都想下兩盤。
和楊玉明下棋輸多勝少，而且兩人棋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楊玉明極力掩飾也不可能不讓他看出來，雖然偶爾也能贏兩盤，但也贏的沒味道，只能當是學習了。還是趙林這種水平讓他滿意，棋逢對手，人生樂事。
“你的貨我都吃下，廠子我就不沾手了，省得被人罵欺負年輕人。”雷公看着棋盤上殘局，滿意道。
終於等到答覆了，趙林把注意力從棋盤上轉移出來道“同樣的東西，價格保證比香江這邊低三成，以後衣帽鞋襪一應俱全，不管您要多少都行。”
“你那邊夠不夠人手開工？我做生意一向都要打響頭炮，第一次鋪貨很多的。”雷公挑了挑眉毛道。
趙林呵呵一笑，內地最不差的就是人手“十幾億人做後備啊，怎麼可能不夠人手。就算您要把貨賣遍全世界，我也能做得出來。”
反正是a貨，價錢最重要，質量什麼的沒關係，只要樣子做的像就不愁賣不出去。野蠻生長的年代，這些都不是事。
不等雷公說話，趙林接着說道“第一批貨的資金我希望走在文化公司帳上，然後我想辦法走水路把貨帶來。”
走私這種事，一向都是從香江往內地的，空船回去也是回，拉點兒衣服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
“爲什麼？”雷公有點轉不過來彎，怎麼這小子比他還愛走偏門，正經做做服裝生意不好麼，非得和走私整到一起好麼。
“我準備炒紅個畫家出來，到時候您在我辦的書畫展上花高價把畫買走就行。”一事不煩二主，到時候再找人配合炒作效果還不知道怎麼樣，不如把雷公拉進來一起搞。
雷公腦袋都痛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是說好一起賣衣服的嗎，怎麼扯到書畫展上去了“你把我搞糊塗了。爲什麼要做這麼麻煩？”
“這個畫家，他的畫功超好，只是名聲不顯。我準備把他的所有畫作都買下來，然後炒熱了就好賣了。”趙林道。
雷公一皺眉，然後笑了起來“這有什麼賺頭，你還是專心把服裝的事情搞好再說吧。”
“如果你用第一批貨的錢只買他一幅畫，其他人會怎麼想？”趙林提示道。
藝術品這東西是無價的，意思就是有人出多少錢買就值多少錢，和它本身價值無關。雷公花這麼多錢買一幅不知名畫家的畫，再配合着報紙雜誌炒一炒，把這位畫家的故事找個編劇寫一寫，花百十萬拍個電影什麼的，想不火都難啊。
看到雷公不說話，趙林又放了個大招道“就算還是沒人願意花大價錢入場，拿來當一般等價物也不錯啊。一幅價值上千萬的畫卷起來一個手提箱就裝下了，比現金什麼的好帶多了。”
雷公意味深長地看了趙林一眼，他洗錢也有年頭了，對這些事當然瞭解，剛纔沒想到，只是因爲趙林太年輕了，背景太乾淨了。誰能想到這個內地來的傻小子懂這麼多，心還這麼大。
“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和每個買畫的人簽下合同，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以等價的方式回收這批畫。只要造的勢足夠大，讓它們的名氣配得上價格就不怕被調查，到時候有這個需要的人肯定特別多。”趙林打完收功，只等雷公表態了。
在香江這個地方每年跑路的人那麼多，轉移個資產不知道有多麻煩，這些人肯定希望能多一種不通過銀行的方式來做這件事情。
這也不過是拾人牙慧，不然國際藝術品市場怎麼會有那麼大，成百上千億美金的市場，僅僅靠人民羣衆的藝術品位怎麼可能撐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