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燕被劉氏抱着,死命地掙扎着,嘴裡喊着‘媽媽,媽媽’,雖然含糊不清,但是還是能知道,她喊得是媽媽。
齊氏覺得自己快奔潰了,她一下跪倒在了劉氏面前,“媽,我明天開始出去打工,出去賺錢,我保證,曉燕的所有開銷不要你們出一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把曉燕嫁人,她還小,她真的好可憐,媽,我求求你了。”
劉氏看着齊氏這個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不要我們出一分,我們現在要是把曉燕給帶回去了,以後她就別想嫁人了,難道養她一輩子嗎?你要出去賺錢可以,但是賺的錢,你還有兩個兒子等着花呢,我也花不到你的,你現在趕緊給我滾,別逼我出手。”
齊氏見劉氏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只能流着眼淚,默默地走了開去。
而安曉燕在看到齊氏走開的時候,瘋了一般地掙扎起來,還抓花了劉氏的臉。
劉氏一火,一巴掌打上去,安曉燕頓時栽倒在地。
“老劉,是我家兒媳婦不懂事,你看,我這也把她趕走了,你多擔待些,這曉燕啊以後就是你劉家的人了,我也不管了,我也走了,回見啊。”
劉老頭子聽到劉氏這麼說,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怕劉氏真把安曉燕給帶走了,要是真帶走了,他這跛腳兒子怕是要一輩子打光棍了,那他劉家的香火可怎麼辦啊?
這安曉燕雖然是個傻的,但是至少可以傳承香火啊。
所以此刻聽到劉氏要走,心裡那是巴不得劉氏趕緊走,但是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只是冷哼了兩聲,看着劉氏出門了,這老臉上纔有了笑容。
“兒子啊,你這總算是有媳婦啦,爹也沒有委屈了你。”劉老頭子說着,看向自家兒子,有些沾沾自喜。
“哎,老爹,我剛剛真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爲你真要把這門婚事給退了呢,我還想着到手的媳婦就這樣跑了,心裡實在是憋屈,還好啊,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
“這個劉氏啊最是重男輕女了,現在安曉燕成了這個樣子,她既然下定決心要把她嫁人了,就不會再有取消的道理,這個取消婚事,對你影響不大,對他們影響可就大了,這安曉燕是再也沒人敢娶的了。”
“所以說老爹你神機妙算啊。”劉家兒子說着,臉上滿是奸詐的笑容,讓人看着頗爲反感。
“好了好了,你也別光顧着拍我馬屁了,早點給我們劉家延續香火纔是正事。”
“那是自然的。”劉家兒子說着,靠近安曉燕,看安曉燕長得這麼細皮嫩肉的,心中很是滿意。
自從上次以後,安曉蘭和楊景的感情可以說是與日俱增,那一天晚上,他們一起煮了魚湯,四個人喝的都是格外地滿足,而安曉鳳和安正明更是對楊景這個哥哥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這簡直就是神人了。
晚上,安曉蘭和楊景一起靠在槐樹下看星星,安曉蘭竟然有一種幸福的錯覺。
不知不覺,天就晚了,安曉蘭見楊景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問道,“怎麼了?今天這是不打算走了?”
“怎麼?你這是要趕我走?”楊景看向安曉蘭笑着問道。
“我倒是沒有要趕你走,只是你準備住哪?該不會想在這樹下住一晚上吧?”安曉蘭看着楊景笑着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以天爲蓋,不是很有感覺。”楊景說着,雙手墊在腦袋後面,看着安曉蘭說道。
“你還挺有詩意的。”安曉蘭說着,笑了一下,覺得楊景大概真的是個難得的人才,至少在這山中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會有這樣想法的人來了。
“謝謝誇獎了。”楊景笑着說道。
“這山裡的晚上這麼冷,你確定你能受得住?”
“這有什麼的,我經常在外面睡,不像你們身子那麼弱,這點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不算什麼,你也沒必要特意在這裡挨凍吧?”安曉蘭聽着楊景那自信滿滿的聲音,笑着說道。
“我就是不想走。”楊景說着,看向安曉蘭,淺笑了一下,“你去休息吧,我再在這裡休息一會,等下想走了,自然就走了。”
安曉蘭藉着月光,看了一眼身側的楊景,柔和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地柔和溫潤,讓安曉蘭一時之間有些移不開雙眼。
雖然她上一世曾經有過婚姻,但是婚後的種種遭遇卻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從前忍受着劉氏還有齊氏的打罵壓榨,還以爲嫁人後可以脫離苦海,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儘管安曉蘭很清楚她與這段婚姻存在着的某種利益,可還是避免不了心存一絲的僥倖。
幸福這種東西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與悲慟的絕望。這一刻,楊景卻讓她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是被在乎,被關切,被……
不!不能再往下想了!往事有多痛苦,安曉蘭就有多小心翼翼,對於她而言,現在的生活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她不敢再貪心的奢求其他。
“怎麼了?我臉上是有花嗎?”
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但一向心思細緻的楊景卻全部看在眼裡,可能也就是關於她的纔會使他如此的關注。
“誰,誰看你了!我只是覺得月色不錯,多看了兩眼而已。”
安曉蘭急忙移開了眼,掌心卻悄悄按着心臟的位置,此刻正‘噗通噗通’狂跳着。
嘴裡編了個理由,臉上卻悄悄浮現一抹羞色。
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安曉蘭總是有些亂了陣腳,臉紅害羞更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不過是短暫的相處,楊景給她帶來的卻是這兩世以來從未有過的感受。越是這樣她越表現的客氣,甚至偶爾間帶着疏離。
“哦,今晚的月亮的確明亮,看着看着都有些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