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秉然聞言微微一愣,繼而揚眉,錢闖這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有其父必有其女,叫自己小心邀約衛笙共事?
錢闖又滿面自責地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說來我也有着過錯,不管兄弟犯了什麼錯,我都不該在那時抽身啊!害的衛解放跳樓自殺,衛笙這孩子也是從小家破人亡,在外顛沛流離,我做叔叔的找了她有好些年頭,就算她今天不找上我,我也是打算對他們母女做些補償的。”
“衛笙是來找錢總索要賠償的?”邵秉然揚起眉峰。
錢闖苦笑不答,卻是坐實了對方所問。
“看來錢總還真是大義,這件事本來是衛解放對不住你,你撤資離開本就沒什麼過錯,事後還心有虧欠,以德報怨,可對方的女兒卻打算恩將仇報,找你索要賠償,人品可算低劣至極啊……”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令錢闖悚然一驚。
轉過身,就見衛笙正單手抱胸,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後。
剛剛的話,她都聽進耳裡了?
這念頭剛起,對面衛笙就笑容一斂,眸中溢出陰沉,手腕猛地揚起,晶瑩杯盞就在錢闖的頭上脆裂炸開!
“啊!”四周忽然響起一陣驚呼,站在不遠處的錢桐聲音尤爲尖利,她做夢也沒想到衛笙敢把酒杯砸在她父親頭上,見狀趕忙衝身上前,扶住搖搖欲墜腳步蹣跚的錢闖。
錢闖面色震怒,被砸得站立不穩間被女兒托住身形,怒極伸手指向衛笙方向。
衛笙甩去手中剩下的酒杯高腳,“錢總好心機,這是見仇家找上門了,愛惜羽毛先下手爲強呢?依你這說法放出風去,我要再說你當年迫害過我家父親,倒成了惡人倒打一耙的舉動。”
錢闖面色陣青陣白,雙眼惡瞪着衛笙彷彿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混賬東西!你敢打我?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衛笙你是不是瘋了!”錢桐尖利大叫。
與此同時這邊的動靜也是吸引了一衆青年男女圍攏過來,其中不少錢桐朋友見狀過來攙扶,都是對衛笙怒目而視。
邵秉然顯然也沒料到事情發展至此,眼中興味更濃,他將袖口整潔地五指從褲兜中緩緩伸出,朝着圍攏上前的安保人員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插手。
而遠遠地,正跟邵成東一起從別墅大門把臂走出的李政文與崔永貞夫婦三人,也是被這邊的吵鬧聲驚動,擡步走了過來。
“你爸生了副厚臉皮,當年捲款潛逃害得他的好兄弟跳樓自殺,你問問他,現在見了我,是不是好像耗子見了貓?”衛笙眯眸,嘴角的笑容卻令錢闖感到一股涼意襲來。
周遭衆人頓時私語紛紛,錢闖猛地掙開女兒胳膊,一手捂着顯然在剛剛被刮破而泛出血漬的腦袋,一手指向衛笙惡狠狠道,“胡言亂語!你回去問問楊立春!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爸計劃捲走我的錢打算跑路,好在被我給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