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文曉麗不免有點心裡不安,擔心出現什麼誤會,連忙站起身來給兩人介紹:“紀大哥,這是我丈夫韓宗;韓宗,這是我跟你說的那位乾親,紀大哥,昨天跟你打電話了。”
“今天我們一起吃頓飯,紀大哥的愛人在外地來不了,你又上班時間緊,也沒通知你。”
韓宗這才恍然,伸手跟紀元海握握手。
“你好……”
然後跟紀元海對視,沒話說了。
紀元海也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位是專心於學問與事業,不善交際的。
“正好吃飯的時候,快坐下一起吃飯吧。”
韓宗卻是回答道:“不了,我已經吃過飯了,拿了東西還得回單位。”
說完話就往臥室走去,文曉麗對紀元海說道:“紀大哥,你坐下吃飯就行,他就這樣,我看看他找什麼東西。”
兩人進了臥室後,韓宗打開牀頭櫃,找到一個筆記頓時釋然:“我就說應該是記錄了……”
回頭見到文曉麗跟着自己,便說道:“你怎麼不出去吃飯?”
文曉麗見他表情,頓時也有些無語——還擔心他小心眼,跟自己斤斤計較,沒想到他是真的渾不在意。
“你回家拿什麼東西?”
“我之前自學法語時候的一個筆記,最近有點詞彙記不太準,翻看其他的,倒不如看看我自己以前的筆記。”韓宗說道。
“都回來了,在家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這就回單位。”韓宗說道。
“乾脆在家休息一下,別這麼着急着忙的。”文曉麗說道。
韓宗直接搖頭:“在家休息不好,你也不安靜,還有孩子,我睡覺都睡不舒服,還是單位給我配的單人宿舍呆着舒服,一覺睡到自然醒。”
文曉麗一聽這話,也有點來氣:“你嫌我走路、做家務吵鬧,我不說別的,咱們女兒哭鬧,你也嫌棄啊?”
“我不是嫌棄,只是客觀事實。”韓宗認真說道,“孩子吵鬧我就休息不好,休息不好我就做不好工作,所以我住在單位好好休息,更有利於我好好工作。”
“住吧住吧!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文曉麗擺擺手,“也不怕跟別人跑了!”
韓宗聽了這話,總算是有點上心了:“你要跟別人跑?”
文曉麗頓時大怒:“你耳朵是聽人說話的還是喘氣的?我就這麼一說,你能不能聽明白我的意思?”
“嗯,聽明白了。”
韓宗想了想,又認真說道:“你要是真有別的想法,一定要跟我說啊,不能自己亂來。”
文曉麗詫異:“我跟你說什麼?說我有沒有相好的?”
“咱們倆到時候別吵鬧,看看怎麼協議離婚。”韓宗說道,“我估計是沒空帶孩子,到時候孩子估計要給你。”
文曉麗怔了幾秒鐘:“你說真的?你想離婚?”
“我不想離婚,就是這麼跟你假設。”韓宗回答。
“你爲什麼這麼假設?還想的這麼具體,連孩子歸誰都想過?”文曉麗沉着臉問。
韓宗認真想想:“可能是因爲我的思考能力強?”
“你一說我就想到了,我的工作的確很忙,離婚的話肯定是沒辦法照顧孩子的。”
文曉麗冷笑起來:“是,你的思考能力可太強了,你可太棒了!我算是知道你是什麼態度了!”
把手一擡:“請吧,我需要離婚的時候,會打電話通知你!”
“嗯,那就好。”韓宗點點頭,拿着自己筆記走到門口。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文曉麗。”
文曉麗冷着臉走過去:“你還有事?”
“我有點好奇,他好像很年輕,你怎麼喊他‘紀大哥’?”韓宗問道,“這跟一般的稱呼習慣不一樣啊,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滾!”
文曉麗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咣噹一下關上門,把他關在外面。
紀元海、文瓊都看向她,連茜茜都被吵醒了,哇哇哭起來。
“怎麼了,姐?怎麼跟姐夫吵架了?剛纔你們說話也沒高聲啊。”
紀元海也問道:“是因爲我來吃飯,被誤會了嗎?”
“要是這樣的話,還是解釋清楚爲好,如果你丈夫其實不同意,我想也沒必要硬結這個乾親。”
文曉麗苦笑一下:“不是,跟紀大哥你沒關係,他也沒生氣,是我自己亂生氣。”
抱起茜茜走進室內,一邊哄着一邊餵奶,過了一會兒才哄住了。
之後才又抱着孩子出來說話,跟紀元海和文瓊解釋生氣的原因,把自己跟丈夫的對話說了一遍。
文瓊驚訝說道:“姐夫怎麼這麼冷漠啊?”
“不管是你還是女兒,他都不在意,隨時都可以不要。”
“這日子過的可真是……”文曉麗苦笑,“搭夥兒過日子都算不上,各顧各的。”
紀元海也是爲這種冷靜的生活態度感到驚訝。這或許也不能稱之爲“冷靜”,更應該稱之爲“冷酷”。
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孩子是這樣的態度,只能說,他的心裡面的確沒把老婆孩子看得太重,也真的不太在意。
一頓飯吃過,紀元海也沒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剛纔咱們的話還沒說完,現在可以繼續說了。”
“你們現在知道了我的情況,還知道昨天我那位朋友的情況;我也答應了你們結乾親,當茜茜乾爹。那麼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紀元海重新說起這個問題,文瓊和文曉麗兩人依舊感覺茫然。
“我們就是想要跟您認識,接下來還能怎麼做?”
“對啊,我們也沒有別的想法啊。”
紀元海平靜詢問:“是嗎?文阿姨沒跟你們說過,她都跟誰關係好,都聽哪位領導的,還有會把我的這層關係告訴什麼人,引薦什麼人來見我,來見我的朋友嗎?”
紀元海詢問的,就是文雅靜的立場、交際關係問題,最重要的是,她有沒有想過把紀元海、孟昭英拉進去的問題。
如果她真的想過,紀元海可就不會客氣了——這種毫無感情可言的乾親,本來就是紀元海的試探居多,主要是防備她家對孟昭英或者馮雪產生妨礙、搞出新的流言蜚語之類,少部分纔是對天仙一家的新奇有趣心態。
真要試探出來有害,紀元海是一定先打壓下去,讓她們都老實巴交,閉上嘴。
即便是沒想過,紀元海也得通過這樣的問話警告她們,不許想不許做,只能老老實實當個“乾親”,還是紀元海未必放在心上的那種。
文曉麗專心舞蹈,文瓊專心當演員,顯然對紀元海這樣的問題沒有敏感度,想了想也說不出來什麼要緊的事情,對紀元海都如實說了。
紀元海聽後,心中也是沉吟:文雅靜千叮萬囑,不讓文曉麗和文瓊跟外人多說,應該是沒有擴散什麼流言蜚語的想法。
會不會拉扯進來其他人,造成什麼麻煩,其實還是未知。
“紀大哥,你說的這些,我們也知道的不多,要不然我打電話給我媽,讓她請個假回來跟你說?”
“不用了,你就把我說的話轉告一下就好,相信你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紀元海說道。
這個話題聊完,紀元海又跟文曉麗、文瓊聊起來一些事情,有些意外地發現她們對於國外特別推崇。
事實上現在絕大部分人說起發達的外國,也都基本上是推崇的。不過文曉麗和文瓊因爲家境比較好,真實的接觸過一些出國的人,自己家也有出國的能力,跟一些嘴上說幹話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
“國外的教育、生活都太發達了,等茜茜長大一點,我一定要帶着她出國去接受教育!”文曉麗語氣堅決地說道。
紀元海聽着,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是什麼親朋好友,跟她們又不熟,沒必要勸說她們什麼。
況且,文曉麗這種家庭條件豐裕的,在這個年代出國去享受外國生活,也的確沒什麼不對;畢竟此時此刻,的確是外國全面領先的時代。
下午,紀元海就回去住處。
當天晚上,文雅靜就打來電話,她果然聽明白了文曉麗轉達的紀元海的話。
“元海,我是真的感覺你跟茜茜有緣,也感覺我們家和你結緣是我們的幸運,跟其他的什麼人、什麼領導都絕對沒有關係。”
“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只存在善意的來往,絕對不會亂扯旗號,更不會亂拉人,亂告訴別人!”
文雅靜信誓旦旦地跟紀元海保證。
紀元海聽她這個態度,便也放下心來:“希望你記得這句話,咱們這個乾親,不是我犯糊塗,也不是因爲你倆女兒有多漂亮,還是看你打什麼算盤。”
“你如果言行一致,我未必不能好好跟你們相處;如果不一致,乾親也不算什麼,你說對嗎?”
“對對對,我心裡面有數的,還得感謝元海你願意遷就賞臉,要不然我們哪有這樣的榮幸!”文雅靜回答。
紀元海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看向面前的孟昭英、馮雪、宮琳,笑道:“好了,看來是我想多了,她雖然認出來昭英,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至於這乾親,隨便應付着吧。”
宮琳這才意識到:“你答應當乾爹,是想看看她們家有什麼盤算?主要還是爲了昭英?”
紀元海笑着點點頭:“主要是這個意思,不過也有一點原因是因爲她們家的特殊。”
“特殊?特殊在哪裡?因爲特別美麗?”馮雪疑惑問道。
“算是吧。”
紀元海總不好解釋這裡面的緣由。
正說着話,電話又響起來,陸荷苓打來的,轉達了孫德容的電話內容,
嶽峰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