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德現在是累的不行,哪能陪這瘋丫頭上街去耍呢?在古代趕路真是很遭罪,尤其是陳駿德這種長途跋涉,就更考驗意志力了。陳駿德一直走的都是大路,路況還不錯,當然了只是相對不錯而已。可要是遇到雨雪天氣,就像那天一樣。這馬車很容易的就陷在泥濘的道路中。好傢伙,那天可是好幾個人推了好一會纔將車子推出來。而且這馬車的軲轆是沒有輪胎的,要不是自己車座墊的厚,自己非得被顛地散架了不可。直到那個時候陳駿德才明白,爲什麼達官貴人都喜歡坐轎子了,主要轎子不着地,就不用遭那顛簸的罪了。
魏湘兒看到陳駿德躺在牀上沒有起來的意思,便坐到陳駿德的旁邊,小聲的哀求道:“少爺,這段時間咱們是白天趕路,晚上住宿的,都快一個月了。白天都是在車裡頭悶着,無聊死個人了。現在天氣也不那麼冷了,咱們就去一小會,就走一走,好不好,少爺”?
“不好,我都快累死了,哪有精力陪你出去溜達啊?好湘兒,你先忍一天,就一天。我答應你,明天咱們騎馬出去,你不一直想騎馬嗎?這山海關裡賣馬的多了,明天咱們先給你挑一匹溫順的小母馬,買一些你愛吃的果脯蜜餞,然後就策馬奔騰,累了的話就找個地方歇一歇,反正現在也不冷了,咱們就野餐一頓,你看如何啊”?
其實魏湘兒一個姑娘家的哪有什麼想法啊?找陳駿德出去溜達也是想出去透透氣,隨便看點什麼罷了。可沒想到陳駿德這一番話說下來,竟然讓魏湘兒找到了目標,心裡也是十分的甜蜜。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前幾天看到齊大嘴他們騎着馬,隨嘴說了一句騎馬可真威風啊,我也要學騎馬的話。少爺竟然到現在還記得呢,要是他不提自己都想不起來了。至於零食之類的吃食,只要自己這邊沒有了,少爺總會讓人給自己採買回來。
魏湘兒聽到陳駿德的話後,高興的一蹦老高,拍着巴掌說道:“好誒,那就明天去騎馬,吃東西去。”說着魏湘兒便慢慢的爬到陳駿德身上,四目相對,極其溫柔的說道:“少爺對湘兒最好了,湘兒也會對少爺好的。”快速的在陳駿德的嘴上吻了一下,還沒等陳駿德反應過來便跑了出去。
陳駿德聽到門外想起一串“噠噠噠”的腳步聲,急忙起身看到窗前,看到魏湘兒領着趙有福等人出門而去後是欲哭無淚啊,這就叫對我好了?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這,然後她本人出去溜達就算對我好?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枉我對她那麼好了,心裡不平衡的陳駿德決定明天的活動即刻取消,於是忿忿不平的躺在牀上,不一會就睡着了。
正在他迷糊之間,突然感覺有人在叫自己呢。“少爺,少爺,快起來了。”胳膊也是不停地被人搖晃。陳駿德用着極大的毅力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魏湘兒說道:“哦,是湘兒啊,怎麼了,是吃晚飯了嗎”?
也是因爲他們是中午到的山海關,陳駿德睡得迷迷糊糊,在他睡之前看見魏湘兒領着人出去逛街去了,按照她正常的速度,再加上自己睡的時間,應該是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所以纔會有上面的那一問。
“哎呀,少爺你睡糊塗了,午飯這纔過去半個時辰,哪就能吃晚飯呢?少爺你快起來看看,湘兒給你準備的東西。”邊說邊用力拉着陳駿德,讓他坐起身來看。
睡的正香的陳駿德突然被她吵醒,這心裡很鬱悶,現在最想做的是馬上接着剛纔那段睡覺。哪還能有耐心看她的東西啊?只是胡亂的說了句:“好,湘兒真有眼光,明天我戴它出門”。
“壞少爺,你都沒看,竟哄騙我,你快點起來睜開眼看看。你要是不看,湘兒白給你買回來了。”魏湘兒感覺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陳駿德應有的尊重,撅着小嘴,委屈的說道。
陳駿德最受不了的就是魏湘兒那委屈的聲音,唉,自己就遂了她的心願吧。腰部一用力,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看着魏湘兒說道:“我就說湘兒買的東西就是好,你看這東西真是……”說着扭過頭來目瞪口呆的說道:“真真大。”這就算打死陳駿德,他也想不到,這個古靈精怪的魏湘兒給自己買回來一個浴桶回來。
魏湘兒一臉得意的對陳駿德說道:“少爺你看我對你多好,知道你累了,想着洗個澡來解解乏,可這家客棧的浴桶都太髒了,我特意現給你買了一個新的回來,少爺你等一會啊,一會熱水就燒得了”。
陳駿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沒想到湘兒考慮的這麼周到啊。輕輕的摟過魏湘兒,將她抱在懷裡,深情的說道:“湘兒,你真好”!
坐在浴桶裡的陳駿德這才覺得腿是自己的了,真是舒服極了。一想到剛纔魏湘兒一臉害羞的跑了出去,陳駿德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這個小妮子,自己只不過邀請她一同洗澡,她還跑了,一點也不體會自己的良苦用心,要是琳兒姐在就好了。一想到自己與程琳兒在浴桶中那激情的燃燒,陳駿德不免得有些想念起她來了。
建州女真攻入撫順城的消息傳到了平頂山上來了,這幫土匪可不管誰打了誰,只要別惹到自己頭上,這些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可是劉老大卻對這個事跟上心,不斷派人前去打探消息,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自從出了那次的事以後,劉老大去看自己大孫子的次數明顯少了些,直到現在自己還爲當初的衝動感到後悔異常。正在他唉聲嘆氣的時候,丫鬟蘭鈴走了進來,對沉思的劉老大行了一個禮後說道:“老爺,少奶奶請你過去一下,說有事與老爺你商量”。
劉老大心裡也是疑惑,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一直都是好賴不說,挺安靜的一個人,怎麼想要找我說事?看來是有什麼讓她難辦的事了,於是便跟着蘭鈴往程琳兒那走去。
程琳兒最近日子還行,就是不免有些孤單。前些日子跟自己聊的過來的姑姑白豔兒回山了,這下就剩自己一個人了,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啊。就在今天她正常出去散步的時候,聽得有人討論什麼建奴的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跟朝廷打了起來。本來這也不關自己的事,現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肚子裡的寶寶,還有孩子的父親陳駿德。可又轉念一想,這戰火紛飛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怎麼樣,心裡頭很是擔憂,所以便叫大丫鬟蘭鈴去請自己的公爹,向他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
“琳兒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走進門來的劉老大直奔主題,主要是心裡火急火燎,生怕自己的大孫子有什麼閃失。
“爹爹,琳兒今天讓你找你來問一下,相公他現在在哪裡啊?我聽說建奴來犯,打着仗呢。我怕相公深陷其中啊”。
劉老大這才明白程琳兒今天找自己來的意圖,現在的她身懷六甲,可不是能發愁擔憂的時候,於是便對着程琳兒安慰道:“琳兒大可放心,按照駿兒的腳力,現在早就出了遼東了,而仗是在撫順打的,駿兒不可能有什麼事。況且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告,那些建……女真人正準備帶着人回去了,就算是駿兒科舉回來,也碰不到他們。還有我也派人沿着去往京城的路去找駿兒了,只要有他的消息,我在來告訴你。你可別胡思亂想啊,你這身子可不能操心”。
程琳兒哪裡知道這麼多的消息,聽了自己公爹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只要自己的相公平安無事便好。看着一臉緊張的劉老大,程琳兒略帶歉意的說道:“讓公爹操心了,你放心吧,琳兒不會亂想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聲的低喃道:“還有三兩個月這孩子就出生了,可是相公還不一定能回來呢,唉,相公啊相公,你可得早點回來啊”!
此刻的陳駿德正十分愜意的趴在牀上,感受着魏湘兒在自己身上輕柔的按摩,嘴裡不禁感慨道:“這才叫生活呢”!
魏湘兒知道自己的少爺這幾日馬車坐的乏,着重在他的後腰和大腿處不停的捶着,“少爺,這個力度可以嗎”?
“好,很好,非常好,保持這個力度,沒想到湘兒這手法這麼好。”陳駿德舒服的閉着眼睛說道。
“還不是去年剛見到少爺的時候練的,少爺你忘了,那陣都是我給你活動筋骨呢。”魏湘兒輕輕的給陳駿德按了按腰說道。
“是啊,一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陳駿德悵然若失的說道,心裡很是着急,如果沒記錯的話,也就是這五年之內,遼東就會變成一片火海,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加快步伐了。可是陳駿德並不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在他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戰火硝煙,已經向遼東瀰漫而來。
第二天一大早,陳駿德如約的與魏湘兒來到了集市上,在齊大嘴的推薦下,陳駿德肉疼的花了五十兩銀子給魏湘兒買了一匹老實的小母馬,魏湘兒一臉的吃驚,她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一匹小馬居然會這麼貴,這麼多銀子一般老百姓一輩子都賺不到。要不是陳駿德堅持要買,她都打消騎馬這個念頭了。
其實陳駿德也覺得有些貴,可一來齊大嘴說這匹小馬只要自己養個半年,轉手就能賣到六十兩呢,這馬買的不虧;二來陳駿德看着魏湘兒一臉稀罕的模樣,不忍心讓她失望。當陳駿德將這匹馬的繮繩遞給魏湘兒的時候還特意的囑咐了一句:“湘兒啊,這次你要精心着點了,可別像那個小白一樣,再給弄丟了哦”。
現在魏湘兒滿心的歡喜,甜蜜,哪能聽出陳駿德話裡的挖苦諷刺呢?小心的摸了摸那小馬的脖子,喜不自勝的點頭答應着。
他們又買了些果脯蜜餞,點心之類的吃食後,便牽着馬向關裡那一大片剛有些綠色的草原走去。此行也不走遠,也不用帶着那麼多人。所以陳駿德身邊只跟着齊大嘴,趙有福,鄭大,還有盧斌這四人。齊大嘴是一個琳瓏剔透之妙人,等到了地方之後,很自覺的將四個人兩兩分一夥,一前一後的保護少爺,他們商量完具體安排之後,齊大嘴帶着盧斌向着正前方遠處走去,而趙有福帶着鄭大向後方走去。這樣陳駿德他二人在中間,不管哪個方向有情況了,自己的少爺都不至於首當其衝。
沒有了電燈泡,陳駿德就開始教魏湘兒騎馬,首先是上馬的動作,下馬得動作,包括在馬上發號施令,都講得差不多了,陳駿德抓着繮繩示意魏湘兒上馬,可是這個女子就是笨笨的上不去,幾番周折終於在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而將她抱上馬背的陳駿德的幫助下,她終於成功的騎在了馬背上,陳駿德緊張的都不敢放開繮繩,生怕自己一個疏忽,給魏湘兒造成什麼傷害。
適應了馬上節奏的魏湘兒慢慢的開始發號施令,並且嫌現在的速度簡直都太慢了。便示意陳駿德放開繮繩,雙腿一夾馬腹,這小馬吃痛之下便撒開了歡的跑,嚇得魏湘兒一臉緊張的緊緊的抓着繮繩,絲毫不敢放鬆大意。
等陳駿德騎馬追上魏湘兒的時候,只見她皺着眉頭說道:“少爺,我不學騎馬了,我現在腿都磨破了,少爺快扶我下來,我都快坐不住了。”魏湘兒的小臉疼的都擠在一起了。
陳駿德急忙拉住了她的小馬,心疼的陳駿德心肝寶貝,好湘兒的安慰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