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呼呼大睡便會過得很快,但是對於有事可做之人來說就是無比的漫長了。此是天已經大亮,可是對於這兩個一宿都沒怎麼睡覺的人來說,這睡眠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雖然臉上略顯倦意,但是仍舊是意猶未盡的陳駿德抱着自己懷裡的徐佳欣邀功般的說道:“我就說良兒肯定是在盧斌那睡下了你還不信,可現在信了吧,你看你昨晚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身無寸縷的徐佳欣依偎在同樣的陳駿德懷中,羞紅的臉緊緊的貼在陳駿德胸前,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開口道:“都怪伯爺你沒完沒了的,下手又那麼重,奴家還得起來給伯爺你做早飯呢!可現在全身上下酸脹的厲害,如何還能下得了牀嘛”!
“吃早飯急什麼呀,就算不吃一頓又不會掉幾兩肉!而且正所謂秀色可餐,有你在還吃什麼飯啊?以後我會讓琳兒姐給你安排個丫鬟過來,日後粗活、累活什麼的都不許你動手了,能讓你動手的只有我哦!”說完這話的陳駿德臉上帶着壞笑,抱着徐佳欣鑽進了被褥之中。
“伯爺,你別鬧了,都一夜了你還不累啊!伯爺得注意點身子骨,反正奴家會一輩子在你身邊的,你就是想也不必急於一時嘛!”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陳駿德的胳膊,露出腦袋來的徐佳欣開口埋怨道。
“誰讓欣兒你是這麼的招人喜愛呢!一會我就讓人挑一個黃道吉日,找上兄弟咱們就擺上幾桌酒席。我要告訴所有人,日後你這個讓人愛不夠的美人,就屬於我陳駿德一個人的!而且日後良兒就是我的兒子,我定會視若己出,不讓你們母子受一點的委屈”!
陳駿德臉上的喜愛之意徐佳欣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尤其是他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就更是讓本就傾心於他的徐佳欣心裡歡喜的不得了。只要這樣徐佳欣便知足了,對於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徐佳欣並沒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畢竟平頭百姓出身的她,能夠給朝廷的大官做妾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這事就算是她的父母在世,也一定會是擺上幾天流水席的。
但是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今天也是因爲與陳駿德更進一步的關係,徐佳欣這纔敢開口問道:“伯爺,你對良兒的好奴家心裡頭感激不盡,可是同樣是孩子,你爲什麼不怎麼喜歡博然少爺呢”?
“唉!”聽到這句話的陳駿德臉上略顯憂傷,腦中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平頂山的那一場浩劫之中,隨即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是我對不住琳兒,自那次孩子沒了之後,這輩子琳兒她都不可能有孩子了!這個事她還不知道,所以我很難面對她那顆迫切想要孩子的心,以致於也不想多見那小博然一面。而且對於那個沒了的孩子,我也很是愧疚,要不是這該死的戰爭,沒準我現在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了”!
徐佳欣知道程琳兒流產一事,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嚴重。看着陳駿德滿臉的哀傷,徐佳欣直起身來的春光外泄,看着陳駿德的眼睛開口道:“伯爺,奴家一屆女流之輩也沒有什麼能耐,但是一定會給你生個兒子來,傳宗接代的事伯爺你不用擔心”!
看着這個胸前一片美好,而臉上又是極其認真模樣的徐佳欣,陳駿德一改之前的愁容,張開雙手壞笑着說道:“那咱還等什麼,時不我待,咱們這就趕快開始吧”!
“啊,伯爺你……!”就在徐佳欣驚呼的同時,門外的袁寶貴卻是硬着頭皮高聲的喊道:“大人,沙溝得派人傳來消息,皇太極與代善願意出大價錢贖回那兩個女真女子,而且來人還有重要軍情要彙報”!
對於這個昨天晚上擅離職守的袁寶貴,陳駿德本來對他頗有意見,但是苦於忙於正事沒有工夫搭理他。而此刻這個又是來打擾自己好事的他,陳駿德決定等處理了這些軍務之後,定要給他點苦頭吃吃不可。
就在陳駿德因爲袁寶貴的一句話,被迫行動爲之一緩之際,得空喘了一口氣的徐佳欣連忙開口勸道:“伯爺去忙正事吧,奴家就在這等着你!反正良兒年歲也大了,以後也不用跟奴家一起睡了”!
陳駿德狠狠的親了這個善解人意的徐佳欣一口,隨即在徐佳欣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後對着她說:“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哦,爲了兒子,我得天天來找你哈”!
“只要你想,奴傢什麼都依伯爺!”徐佳欣乖巧的給陳駿德披上大氅,隨後在紅着臉將陳駿德送出了門去。看着陳駿德離去的背影,徐佳欣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幸福感瞬間填滿整個心房。
回到自己房中的陳駿德見到了這個風塵僕僕的軍士,此刻也來不及多做客套,讓人給他端了一碗水後,便焦急的開口問道:“沙溝得讓你來傳遞什麼消息”?
“回大人,建奴那邊願意用糧食換這兩個女子,關於大人你提的數目也是沒有任何異議。並且在五日後就在義州皮島的對岸進行交換!也是鑑於大人您之前交換時的信譽,這次來人還是建奴的大貝勒代善。據沙千總推測,代善此來極有可能是要跟大人您和談的,畢竟建奴也不傻,廣寧方面的動作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大戰之時,若是我們在後方點燃烽火,想必建奴也是吃不消的”!
聽罷這話的陳駿德點頭的同時不由得感嘆道:不管是在哪個時代,誠信爲本都是不變的法則!要不是之前有交換嶽託這個事,建奴方面也不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自己這數萬人能吃一個月左右的糧食。雖然是解決了這個過年的燃眉之急,但是糧食的缺口並沒有因此全部堵上。故而陳駿德更是迫不及待的問道:“除了這個,關於建奴方面運糧部隊的情報有哪些”?
“回大人,沙大人的網已經撒向了整個遼左、遼南,但是建奴早已經有所防備,根本就是無從下口啊!即便是建奴有耕地在那也是深在腹地,咱們無法進攻。而且目前的建奴的戰線並不長,他們也能承擔得起大批押運軍士的消耗,通常一支運糧隊伍都會有最少甲喇額真所轄將士,以及漢人的副將來押送,人數都在五千左右。最主要的是由於建奴以掠奪爲主,沿途邊走邊搶,有時運糧隊伍到達目的地後,所帶的糧食不少反多,所以押送糧食的軍士的人數定不會有減少的趨勢”!
這些話聽得陳駿德滿臉的鬱悶,自己這些將士可都是寶貝疙瘩,若是硬碰硬的去搶糧,即便是搶來了糧食,這也是得不償失的。故而在心裡頭想了一會的陳駿德才十分艱難的開口道:“這卻是有些不太好辦了,朝廷的糧餉最早也得在正月以後才能到位,而咱們想要搶糧就得等待建奴無暇顧及之時才能動手!那麼這場即將到來的廣寧大戰就是咱東江鎮崛起的重要時刻”!
“帶這位兄弟下去休息吧,去喚我大哥毛將軍來,看來這個年我還是真不能在皮島過了!”吩咐了一聲的陳駿德靠在椅子後背眯着眼睛要休息一會,畢竟昨夜的瘋狂讓他也有些吃不消。而陳駿德也打定主意既然搶糧不行,那麼陳駿德就要去趟廣寧了,畢竟這場廣寧之戰事關遼東大局,遼西之地不容有失!丟了這裡的朝廷,想要在與建奴爭鋒定是後繼無力。而自己孤軍在外的東江鎮,定會成爲建奴全力進攻之地了。這世上就那種沒有絕對能守得住的堡壘,想要一勞永逸,就要選擇主動出擊!
而就在屋裡只剩陳駿德這個空檔,明顯臉色不太好的白豔兒卻是走了進來。這讓閉着眼睛養神的陳駿德感覺到一股煞氣,不由得睜開眼睛。當看到邁步進屋的是白豔兒後,陳駿德在心裡不住的給自己打氣:“看樣子她這是知道了,但是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自己一定要坦然,坦然”!
“剛纔欣兒過來找過我了,她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可不能負了她”!
就這麼一句話,讓陳駿德心裡頭的那塊大石頭算是放了下來,只要不是來質問自己的就可以了。看着臉上的眉毛都皺在一起的白豔兒,陳駿德略顯心虛的開口道:“這個還請姑姑放心,我豈是這樣的人”?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那個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的邊慧君不就是前車之鑑嗎?”白豔兒的略顯傷感的眼睛之中突然之間射出了一陣刺眼的光芒,這讓陳駿德放下的心又是重新提了起來。
之前還在等着看邊慧君笑話的白豔兒還沒幸災樂禍多久呢,就被心軟所代替了。看着每天消瘦下去的她,白豔兒也跟邊慧君多多親近了一些,畢竟都是女人,爲難自己人也不算什麼本事。但是見面三分情,白豔兒被邊慧君悲慘的童年遭遇深表同情,所以在得知陳駿德與徐佳欣的事後,第一時間來找陳駿德爲邊慧君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