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抱在一起有好一會了,直到別人都等得不耐煩了,這兩個人才分開。
陳駿德一臉疑惑的對着馮天宇問道:“大宇,看你這悽慘的模樣,想必這段日子過得並不舒心。你這階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跟兄弟我好好的叨咕叨咕”。
馮天宇也正有此意,自己這段時間可憋壞了,這身邊都是周玉鳳的耳目,平時哪敢說她的壞話啊,弄不好又是一頓胖揍。於是眼睛一轉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在這等一會,我與駿哥在山裡走一圈,等我們回來再一起上山”。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讓馮天宇十分尷尬的聲音,“姑爺這可不行,小姐吩咐了,不能離開你太遠。有什麼事。什麼話就在這說。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綠柳這嘴伶牙俐齒,讓馮天宇難受極了。
嚯,好霸道的妞啊。陳駿德看着綠柳的心裡驚訝的想到。就從這個丫鬟的語氣來看,大宇現在是沒什麼地位了,要不然一個丫鬟怎麼敢如此對待大少爺呢。
陳駿德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的對綠柳說道:“你家姑爺去哪裡由他自己來定,怎麼還得通過你不成”?
綠柳上下打量着陳駿德,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看他衣着比較講究,既然也是姑爺的朋友,想必也是生活在大富大貴之家。可自己也是心裡不懼。
她傲慢對着陳駿德說道:“這位少爺切莫多管閒事,要是讓我們小姐聽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識相的趕緊走人,要不然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陳駿德沒想到這丫鬟會如此的強硬,搞得自己很是被動,自己又不習慣對一女子動粗耍狠。憋了半天竟然說不出來一句話來。場面一時間靜止了下來,兩邊的人大眼瞪小眼,期待着下一步的故事。
齊大嘴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跟少爺拉硬,沒想到一個小娘們膽子不下啊,竟然敢頂撞少爺。於是他上前幾步,舉起手來就給了綠柳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在山間回聲不斷。
口中破口大罵道:“你他孃的跟誰說話呢?你面前的人是你能隨便說的嗎?你跟別人怎麼說話我不管,你個娘們給老子記得,以後跟少爺說話的時候,嘴巴乾淨點,腦子也給老子清醒點”。
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這個程度,這一巴掌把綠柳徹底的給打蒙。自己只從跟着小姐之後,從來都沒有人敢像這樣跟自己動手的人。而自己又不像翠竹一樣從小練武,一時間楞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下正如馮天宇的願了,這個人終於消停了。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成天負責看着自己的人,今天恐怕是再也不敢跟着自己了吧。
馮天宇帶來的家丁也驚呆了,自從少奶奶過門以後,家裡大權旁落,我們這些少爺的老人讓少奶奶帶來的丫鬟可欺負慘了。平日裡對我們吆五喝六的,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上了。吃驚之餘心裡有有些幸災樂禍,眼睛齊齊的看着捱打的綠柳,看她到底能有什麼迴應。
“哇”的一聲,綠柳大聲的哭了出來,用手指着打人的齊大嘴,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一看齊大嘴到齊大嘴兇狠的面相,口中的千言萬語最後只剩下了一句話,“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找我家小姐去。”說完轉身就跑了回去,哭聲漸行漸遠。
陳駿德很是尷尬,沒想到跟大宇這一次見面竟然鬧得如此的不愉快,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宇,你看,這可真是不好意思。齊大嘴,你要幹什麼?誰讓你動手的。”陳駿德又轉身對齊大嘴喝問道。
“誒,駿哥不必太在意,這個丫鬟也不是我的人。她是那母老虎放在自己身邊看着自己的,跟我也是如此的態度。我早就想給她點教訓了,可是礙於情面一直縱容於她。今天這也算略施小懲,要不然以後她還不得騎到我頭上啊?”馮天宇毫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有了馮天宇這話,齊大嘴就更不怕了。對陳駿德說道:“少爺,這個娘們太囂張了,讓人忍不住要收拾他。你可是咱兄弟們的臉面,你被打臉了,小的得給你找回場子來。要是少爺責怪,小的甘願受罰”。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陳駿德詫異的看了看齊大嘴,心裡嘀咕道:這小子最近這話說得是越來越溜了,不像他的性格啊。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還讓我怎麼動你啊,要是真罰了你,那還是寒了其他兄弟們的心嘛。於是陳駿德收起板着的臉對他說道:“好了,此事就到此爲止吧。日後切莫如此衝動,我與大宇都是自家兄弟,以後可不要再出現這種窩裡斗的時候了,明白嗎”?
“嗯,小的記得了。”齊大嘴這才放下心來,心裡也是暗自竊喜,別看少爺現在是這樣說自己,可他心裡指不定怎麼美呢。這手玩的真是漂亮,哼,小康子,就憑你還跟我鬥,日後少爺必定會倚重於我,到那個時候,我非得好好的欺負欺負你不行。
陳駿德又充滿歉意的對馮天宇說道:“唉,你看這事鬧的,即便不是你的人,那也是弟妹的丫鬟啊。你們夫妻兩人撇家舍業的幫兄弟我辦事,可我剛到這就打人,弟妹那我心有愧疚,還怎麼好意思見她啊”?
“還見她幹什麼啊?我跟你說駿哥,這是我家的地,錢是我家出的,關她什麼事?你也不用愧疚。走,咱兩邊走邊說,你得給我出出招,要不然以後我就跟着你了,你上哪,我就去哪,這日子沒法過了。”說完就拉着陳駿德的衣袖慢慢的向前走去。
周玉鳳看着校場裡練着棍術的衆人,心裡邊成就感油然而生,想當初這幫人剛來的時候,一個個沒精打采的模樣早就一掃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當中的渴望,對未來美好生活目標的堅定追求。而且經過這短短一段時間的訓練,和伙食上的改善,這幫人身體也強壯了不少,不再是那陣面黃肌瘦的模樣了。看着他們把棍耍的虎虎生風,像模像樣的,自己約摸着再有個把個月,他們也算能對付一些地痞流氓了吧。可駿哥所謀甚大,這點能耐是辦不了什麼大事的。最主要的現在是沒有兵刃,這個很難解決。目前校場裡有不到二百人,要是配上相應的武器,這數目可太大了,官府肯定會注意到。即便是自己孃家與馮家跟官府交好,可人家也不可能願意冒着殺頭的危險來幫你掩飾。畢竟私藏軍用武器,弓弩可是造反大罪,自己這邊是沒有什麼辦法了。駿哥可是土匪頭子的兒子,本來他們做土匪的就是造反,看來武器的事還得讓他來張羅纔好。可駿哥到目前爲止還沒來過這呢,要我說這幫書生身子骨就是不行,就捱了幾棍竟然躺了這麼久,真是讓人笑話。相公也是如此,身子太弱,自己好心讓他鍛鍊鍛鍊,他還撂蹶子還。等以後駿哥來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跟他好好說說,非要把他馮家大少爺懶散的毛病給改過來不成。
“都使點勁,別跟姑奶奶我偷奸耍滑啊。要是讓我發現誰跟我耍心眼,姑奶奶今天晚上讓他倒立着睡一宿。”周玉鳳對着衆人大聲的喊到。
“小姐,你得給我做主啊。”這個時候綠柳終於跑了回來,滿臉淚水的對周玉鳳哭訴到。
周玉鳳回過頭來就看見綠柳左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在她白白的皮膚上顯得十分的明顯。頓時火冒三丈,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綠柳竟然被打成這樣,從小就只有自己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自己的道理?於是周玉鳳咬牙切齒的說道:“哭什麼哭,小時候就讓你跟我和翠竹一起練武,你非不聽,非要學什麼女紅,現在捱打了知道哭了。我看他馮大少爺是沒事找事,今天我決不能輕饒了他。他在哪呢,帶我去。”說完就拉着哭的“稀里嘩啦”的綠柳就要去找馮天宇。
綠柳急忙拉住周玉鳳說道:“小姐,這不關姑爺的事,姑爺待我挺好的,你可別冤枉了好人啊”。
周玉鳳聽完糊塗了,這片除了他馮大少爺誰還敢如此放肆,急忙追問道:“你這死妮子,有話快說,你莫不是要急死我不成?到底是誰幹的”?
於是綠柳就將她在山腰處所遭遇的一切都對周玉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到最後還特意強調了起來說道:“來的這幫人氣焰十分囂張,橫衝直撞的,我只不過就是不讓他們單獨在一起說小姐的壞話而已,這就出來一個壞人打了自己,小姐你得給我報仇啊。你看,我這臉都到現在還腫着呢”。說完可憐巴巴的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
聽到這裡的周玉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來的人定是駿哥無疑了。可他的行事作風太過霸道了吧,這剛來就打自己的人,姑奶奶在這累死累活的幫你,你卻讓手下打自己的人。自己不管這其中有什麼事,今天姑奶奶也要與你沒完。
“哦,我知道是誰來了。沒關係,綠柳,咱們就在這等着,等他們來這的時候,我就給你報仇,這事咱們跟他沒完。”周玉鳳狠狠的攥了攥拳頭。
綠柳看着周玉鳳好奇的問道:“小姐,來的人是誰啊”?
“哦,來的還真不是外人,咱們在這招募家丁護院正是拜他所賜。你也應該知道上次我去土匪窩找相公的事,那次是第一次見到他,沒想到第二次相見也是不甚愉快,我告訴你好了,來的正是那平頂山土匪的少主,他馮大少爺的拜把兄弟陳駿德陳大少爺”。
綠柳不禁嚇得坐在裡地上,因爲在她的印象當中,土匪都是畜生,生吃人肉的惡鬼。這個說起來還是她孃親教育不當了。小的時候綠柳一不聽話,她孃親就恐嚇她說:“要是再不聽話,就讓土匪把你抓走活吃了去”。久而久之,談虎色變,所以纔會有今日之表現。坐在地上發抖的綠柳心裡擔心極了,我這可怎麼辦啊,他們不會生吃了我吧?不由得胡思亂想了起來。
馮天宇終於將自己這段時間的委屈毫不保留的告訴了陳駿德,頓時覺得心裡暢快許多。隨手摘了跟草放入嘴裡叼着,雙手背過腦後,一副釋然的口氣對陳駿德說道:“駿哥,你看我這個你怎麼給破一下呢”?
陳駿德滿心的無奈,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自己這個半吊子呢?可自己又不能明說,只好敷衍的說道:“這個具體情況我都清楚了,待我好好斟酌幾日,在給你答覆。這時間也不早了,快帶我們上山吧,這車馬勞頓的,兄弟們得歇一歇。”陳駿德話鋒一變,轉移了馮天宇的視線。
馮天宇一拍腦袋說道:“你看看,這怪兄弟我了,儘想着自己這點事,把兄弟們都忽略了。走,跟我來,咱們這就上山。”吐出嘴裡的草,帶着一行人往山上走。
校場中,周玉鳳對着已經站起來在自己身旁的綠柳說着話呢,“你可消停會兒吧,別哭了,就一個土匪能把你嚇成這個樣,一會你在邊上看着,我是怎麼給你出氣的。”周玉鳳語氣中充滿恨鐵不成鋼。
遠遠的,陳駿德就看到了周玉鳳,遂拉着不情不願的馮天宇快走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笑着拱了拱手說道:“好久不見,弟妹依然風采照人,真是讓爲兄甚是想念啊”。
周玉鳳的笑臉突然消失了,一臉冷笑的說道:“呦,我可擔不得你陳大少爺弟妹之稱啊。我來問你,這個人你可認識?”說完將身後的綠柳拉到陳駿德面前。
陳駿德看到這個丫鬟,心裡“咯噔”一下,壞了,看來周玉鳳這是多心了啊,這事可就不好辦了。腦海裡極速的運轉着,一定得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