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處安靜的小宅子裡。
年輕女人脫掉了男人髒兮兮的外衣,費了好大勁把醉兮兮的男人拖上牀後,又打來清水給他擦拭臉頰,一頓收拾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吳媚洗完澡出來後,把空調的溫度調得高了一點,隨後坐在牀邊看着牀上的男人說道:“好點沒?”
安穩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沒有說話,彷彿像個孩子一樣睡着了。
吳媚轉過身子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銀色的月光透過窗子,投在羊毛地毯上,自言自語道:“你說我是不是傻,自己對自己的男人這麼好,可是自己的男人卻爲了別的女人喝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之前吳媚剛回到紅妝沒多久,就接到了電話,說是有個人在他們酒吧裡喝醉了,她要是認識的話麻煩把他接走。
電話號碼是安穩的,吳媚一聽電話裡的內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二話不說帶着錢就出門了。
去酒吧的人不就是就喝酒的麼,每天醉倒的是沒有九成也有八成,吳媚就不信酒吧什麼時候這麼有善心了,不僅賣酒,還負責幫喝醉的顧客聯繫家人,何況安穩那王八蛋還是個男的。
這電話裡的人說話很客氣,目的就是爲了讓她過去而已,只要自己過去了就不容易走掉了,安穩那混蛋肯定是把人家店裡什麼東西砸了,至少惹出什麼禍來了,自己要不去擺平的話,他是走不了的,這纔是那些人叫自己來的真正目的。
果不其然,吳媚到酒吧的時候,就看到安穩坐在酒桌旁一副大爺的模樣,旁邊的不少卡座都受到牽連,全被砸了,吳媚沒着急着賠錢,而是先過去看了看安穩身上有沒有傷勢,所幸的是他身上可以用毫髮無損來形容。
吳媚這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酒吧裡看場子的人善心大發,而是今天湊巧文質彬那個傢伙也在這裡喝酒,他不知道安穩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那些人想對喝醉的安穩動手,還是阻止了下來。
吳媚自知這種事情是她們理虧,於是找到酒吧的負責人,給了錢了事,帶着安穩匆匆離開。
她是一個心思細膩聰穎的女人,任何事情都會在心裡仔仔細細地考究,尤其是關於安穩的事情,所以看到安穩第一次會變成這麼不理智的樣子,吳媚雖不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猜也大致能夠猜到這事情和誰有關。
吳媚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紅酒,倒在醒酒器裡慢慢搖晃着,她很享受看着這種猩紅色像血液一樣的東西在玻璃器皿中慢慢流動的樣子。
這裡是她很早就買下來的一座宅子,很偏僻,平時連買菜的地方都找不到,吳媚以前都是一個人在紅妝忙工作,現在雖然紅妝越做越大,但是她的時間卻越來越多了起來,於是這纔有了空閒來打理這邊的房子。
吳媚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倚着窗子靜靜小酌着,一邊看着窗外慢慢飄落的雪花。
她還記得,不久之前也是這樣的天氣,在燕京的時候,那一夜發生的所有事情。
酒已經喝完了,可是牀上的人還沒有醒,吳媚把酒杯放在窗子上,赤腳踩着羊毛地毯走到牀邊,看着牀上那個正在挺屍的黑影說道:“起來喝杯溫水醒醒酒吧,我剛剛已經給你倒好了,不然明天會頭疼的。”
安穩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長長吐了一口氣,輕聲道:“恨我嗎?”
吳媚咧嘴一笑,猶如寒夜匆匆一現的曇花。
“這種問題怎麼會從你嘴裡問出來呢?”吳媚在牀邊坐下,伸手替安穩揉捏着太陽穴,說道:“什麼恨不恨愛不愛的,我只是一個小女人,不懂,而且,你和我之間,需要問這種問題?”
吳媚轉過了腦袋,盯着安穩認真說道:“如果以後你再問這樣的問題,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
有那麼一瞬間,吳媚的眼神像是暖流一樣徹底入侵安穩的身體,將被冰雪包裹的他徹底解凍,安穩鼻子有些發酸,真想要不然娶了這女人算了。
安穩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從背後攬住吳媚的腰肢,將腦袋枕在吳媚的肩膀上,臉頰貼着她的側臉說道:“吳媚,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麼?”
“早就忘了,這哪兒能記得啊。”吳媚故意說道。
“那我就說給你聽。”安穩聲音格外平靜地說道,“那時候我去酒吧談生意,結果就碰到了你,當時你在和另外一個男的在談生意,那時候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在心裡想吶,這麼好看的女人,要是誰能娶了的話一定很幸福。”
吳媚心裡開心嘴上卻依舊不肯饒過安穩:“所以這就是你想爲接下來對我耍流氓而想出的理由?切,想上我就直說,我還能反抗不成。”
安穩忽然握住吳媚冰冷的小手,認真道:“吳媚,以後在我面前,不許這個樣子,心裡想什麼就表現什麼,懂麼?”
吳媚說了聲好,也握住了安穩的手,依靠在他的懷裡。
“你是想她了吧?”許久,吳媚嘗試着問道。
安穩聲音極其平淡地回道:“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要住在工廠裡了,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估計是出不來的,這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錦瑟和中藥種植園的事情我暫時也幫不了什麼忙了,可能會很苦。”
吳媚摩挲着安穩的臉頰,柔聲道:“有什麼苦不苦的,你安心就好,工廠的事情要緊,你去忙就行,店裡和家裡有我在,不要緊的。”
安穩慢慢把吳媚的身子轉過來,捧着她的臉頰問道:“爲什麼今天這麼乖?”
吳媚臉上生出了幾分羞紅,她光滑如綢緞的小手伸手按在安穩的胸膛上,低着腦袋說道:“還不是因爲相公不開心,要不然奴家纔不會這樣做,來討相公的歡心呢。”
安穩捏着吳媚的下巴,認認真真地看着那張如妖精一般的臉蛋。
“不要……”吳媚嬌喘道,“奴家……經受不住……受不住相公這樣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