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安穩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臟撲通撲通急速跳動着。
左右兩邊的人已經朝着他所在的這堵牆圍了過來,要是照這樣下去的話,他待會兒面臨的結局只有一種——被這些人給團團圍住。
安穩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好的一點是現在他在暗敵人在明,趁着他們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先撂倒幾個是幾個吧。
看到地上的影子一點點逼近過來,安穩找住機會,抱着步槍就斜着身子探出了圍牆。
“嘭嘭嘭——”
步槍瞬間噴射出了一串子彈,槍口突出的火舌照明瞭周圍的情況,不過同時也暴露了安穩的位置。
正在往這邊靠的兩個人一個猝不及防下直接中彈倒地,另外一個被打中了胳膊,不過趁勢躲在了一邊的水泥牆後面。
安穩開槍之後,這些人很快就找到了屬於各自的掩體,當安穩停止射擊躲進牆體之後,風衣男人立即下達了命令。
“火力壓制,兩邊的人往前面壓,壓過去他就沒招了。”
於是乎,安穩所在的牆體不斷地遭受子彈的侵襲,一個人的彈夾打光了,立即就會有另外一個人接上,總之壓得安穩連頭都不敢露一下。
與此同時,兩旁的人抱着步槍也朝着前面壓了過去,他們知道這後面只有安穩一個人,所以並不害怕。
安穩也知道這樣下去局勢對自己特別不利,剛想着快速跑到另一面牆後面,可是剛準備站起來,幾發子彈擦着他的頭皮就飛過去了,嚇得安穩立即蹲了下去。
風衣男人站了起來,抱着懷裡的微衝朝着前面慢慢摸去,要不是金主說了要留這人一條命,他們早就硬衝上去了。
“嘭嘭嘭——”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安穩只好把槍口露出去,朝着外面亂掃了起來。
一羣人立即閃躲開來,風衣男人給衆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慌,等到一梭子子彈打光,風衣男人立即說道:“快衝!他在換彈夾!”
這時候無異是安穩最虛弱的時候,衆人也都清楚這個道理,於是一窩蜂似的朝着圍牆衝去。
就在他們抱着步槍衝過去的時候,那支縮回去的步槍竟然又神奇地伸了出來,這時候他們已經知道剛纔那隻不過是安穩的詭計罷了,不過爲時已晚,步槍的槍口再次往外噴射起了火焰。
“嘭嘭嘭——”
這次開槍瞬間讓三四個人都倒了地,風衣男人開口罵了一句,大手一揮,讓所有人同時上。
有時候最簡單最粗糙的辦法,往往是最有用最出效果的辦法,風衣男人就是這樣想的,管你怎麼樣呢,所有人一起上,人海戰術我累死你。
安穩躲在牆後,有些慌了神,步槍的子彈已經打光了,他雙手握着洛洛克,緊張地呼吸着。
就當所有人朝着安穩衝去的時候,一聲響亮的槍聲傳了過來,緊接着一個人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臥倒!”
風衣男人開口喊了一句,立即側身翻滾進了掩體裡。
槍聲是從他們身後傳來的,安穩所在的地方是個死角,很明顯,這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
風衣男人並不是越南人,所以他的越南語說得並不是很熟練,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自己倒是翻滾進了掩體,但是其他人明顯反應慢了一拍。
其實前後也就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他們背後響起了七次槍聲,每次都是在不同的位置,聽得出來,開槍的人是在一邊移動一邊射擊的,然而讓人感到觸目驚心的是,七槍中,有五槍都打中了人。
風衣男人有些感到不妙,再這樣被人給消耗下去,他們原本佔有的優勢會一點一點被消磨掉的。
“你們直接圍過去!”風衣男人開口喊道,“這邊的人交給我!”
說話的同時,風衣男人擡起了懷裡的步槍,朝着遠處不斷點射了起來。
風衣男人的槍法明顯高明很多,壓得對面的人再也沒有開過槍。
來的人是潘子,他聽見這邊的動靜之後,立即就趕了過來。
風衣男人給了潘子不少的壓力,不過他沒有多久,就開始對着風衣男人反擊了起來。
相比較之下,安穩就慘了不少,一堆人圍過來之後,他手裡的小手槍顯得非常雞肋,原本他就受了傷,動作有些緩慢,所以很快腿部就中了兩槍,安穩拖着自己的身子一邊往後面靠,一邊開槍還擊着,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不再瞄準什麼了,只是爲了驚嚇一下那些人。
子彈剛好射中安穩小腿的迎面骨,這就讓他一下子變得動作緩慢起來,跑也跑不了,潘子又被纏在那邊趕不過來,增援都還沒有到,這一刻安穩真的感覺到了絕望。
無助,孤苦,難道,就這樣結束了麼?
手槍裡的子彈也打光了,安穩丟掉手槍,從身後摸出了匕首,這是他身上最後的武器了,不過看起來,待會兒他甚至連這個武器都用不上。
一羣人也知道安穩沒什麼子彈了,試探了幾下後,確定安穩已經沒子彈了,於是全都抱着步槍衝了過來。
要不是他們頭下令說只能活捉這個人,他們早就衝進來殺掉這傢伙了。
看到地上正在掙扎着的安穩,一個男人獰笑了一聲,退掉槍膛裡的子彈,抓着三棱軍刺就朝着安穩的身上刺了過去。
頭兒說了不能殺這個人,他們只需保證這個傢伙是個活人就行,他都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了,讓他受點折磨又怎麼了?
在男人抓着軍刺刺過來的瞬間,安穩起身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就抓着匕首朝着男人腹部橫切了過去。
旁邊的人見到安穩還想反抗,立即開槍朝着他的腿部射擊過去。
“嘭——”
子彈貫穿安穩的膝蓋,安穩痛哼一聲,一口氣沒撐住,手上立即卸了力。
在這個時候,男人一腳踢飛安穩手中的軍刺,抓着軍刺直接朝着他的大腿刺去。
“唰——”
軍刺直接穿透了安穩的大腿,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染透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