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齊老夫人的性子,要是真的知道了,那一家子都是再難出現在她的眼內。
這樣的隱瞞是好事,就讓他這般平穩的活完下半輩子不好嗎,只是,多了一心姐兒,這每每看到,齊秋寧卻是不怎麼喜歡了。還會怕,萬一這孩子長大了,品性不好,那要如何。他們家着實的不能再出來一個齊世景了,齊老夫人也是。
所以連溫玉說的,他要好好的想想才行。
這下來就讓人打聽了齊世景在那裡的事,下人回來的消息就說,兩個人很是安份的活着,雖然日子過的有些清苦,但是卻也是衣食無缺的,齊夫人起先還是有些抱怨,可是久而久之,也是認了命,兩個人相依爲命的,不能說是富貴,但是也能活的下去。
或許真的被連溫玉給說對了,人在經歷過重大的變故之後,或許以前的所追求的,都是不重要的,平安纔是寶,平淡纔是真,平靜纔是日子。
這就和齊老夫人商量了一下,要將心姐兒給送去,齊老夫人是有些不願意的,畢竟這心姐兒她也是看不少日子,是個乖巧讓人疼的,這現在送走,她多少都是不樂意的。
可是,齊秋寧說的對,這孩子的爺爺畢竟是齊世景,他們家霸着也不是什麼好事,弄個不好,還要惹人說閒話,齊老夫人也就不反對了,這不找了讓冬姨幫着物色了兩個好奶孃,給一併送去了。
連雪容一聽自己的孩子要被送去齊世景那裡,這以後也是見不着面了,這好歹也是二府的嫡小姐,她這以後的依靠啊,怎麼沒有問問她這個娘,就把她的姐兒給送走了,這又哭又鬧的,天天又是摔東西的。
齊君然走了進來,冷眼看着一室的狼藉。
“君然,”連雪容一見齊君然,沒有擦過粉也沒有抹胭脂,臉色暗談,眼睛也是紅腫,不過就是幾年的時間,怎麼就變的如此的醜陋,他就這般冷冷的看着,看着連雪容跑了過來,眼淚鼻涕齊流,她可能不知道現在的模樣有多醜,否則,以她的性子,那是不可能出來見人的。
“君然,你可以救救我們的姐兒啊,這被送走了,不是要挖了我的心嗎,那可是我的姐兒,我的姐兒啊……”
齊君然淡淡的從連雪容的手中拉出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一點一點的拍平,再撫好。
“你的姐兒,你能這般對她?”他擡起雙眼,眸中的冷凝讓連雪容心驚了又驚,眼淚也是不知道要不要再向下掉。
“我沒有,”她不斷的吱吱唔唔,明顯是心虛的,“只有幾回的………”
“幾回?”齊君然泠笑出聲,“你以爲奶奶不知道嗎,她爲何要打娘奶,就是做給你看的,那是你的姐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都不管,讓誰去管,你留下她,不過就是因爲她是二房的嫡小姐,可是嫡小姐又如何?”說到這裡, 齊君然用力的甩了一下袖子,有些女人天生就蠢,做的事蠢,想法更是蠢,以爲沒人會知道她的心機來着,可是這誰都能猜的出來,看的出來。
就算是他們二房的嫡小姐又如何,不要說是個姐兒,就是一個哥兒,也未必會得到了齊家的半分家產,齊府這一切都是姓齊的,而不是他這個外姓來的,這府裡的所有一切,哪怕是一根草,以後都是屬於那個揚哥兒的,跟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
他齊君然何時要像是一個乞丐一樣,依着齊秋寧給的施捨而活着,他不是什麼要飯的,他是齊君然,是齊府的二公子,在那個齊秋寧沒有回來之前,這府裡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一根草在內。
他看向前方,那裡陰着一片什麼,看不清楚。
揚哥兒拉着奶孃的手,正在被娘娘帶着消食呢,他不時的看看這裡,再看看那裡,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了,掙開了奶孃的手
“揚哥兒,你慢些跑啊,小心摔了,”奶孃在後面一直的追着,也不知道揚哥兒這雙小短腿怎麼這麼能跑的,一天跑來跑去的,也不知道累。
“花花,”揚哥兒指着一朵開了花,向奶孃擡了一下小臉。
“是啊,花花,”奶孃揉了下揚哥兒小小的腦袋,“是花花的,我們揚哥兒真是聰明。”
揚哥兒笑的一個粉嫩可愛,自己像是和和奶孃在捉迷藏一樣,不時的跑來跑去,讓奶孃在後面追的很累,這不,奶孃剛停下,他又是跑了起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跑的到是歡。奶孃這一次次的跟來,也是跑的累了,她站在原地,將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這一時間都是說不出話來了,
“揚哥兒,你,你慢些……”結果她這一擡頭,卻是發現揚哥兒不見了。
“這孩子,去了哪裡了?”奶孃這一驚,還真是找不到了,八成又是躲到哪裡去玩了, 揚哥兒就是這般的,最愛的大人玩的,非要藏的讓人找不到不可,自己卻是在那裡便笑呢。
“揚哥兒,奶孃可是要找了啊,”奶孃看向四周,看看那個小傢伙能躲的地方,這不就已經開始找了起來,不久後,她突然急匆匆跑了回來,神色也滿是慌張與緊張。
“夫人,不好,不好了,揚哥不見了……”
哐啷的一聲,連溫玉手中的藥瓶摔在了地上,就連剛配好的藥也是。
齊秋寧也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一張薄脣抿的極緊極緊,奶孃在一邊不斷的哭着,說着揚哥兒處怎麼丟的事,齊老夫人一聽自己的小孫子不見了,當場就急的暈了過去,連溫玉已經幫她治過了,可是自己卻是呆呆的坐着不動。
這事說起來真是奇怪,這在自己家裡能丟嗎,那不是一根草啊,那是一個孩子,還是這府裡衆人皆知的小公子,哪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會丟了的。
整個府裡現在都是在找着,就連不遠處的塘子裡也是找着,怕是揚哥兒一時調皮。
這塘子裡的都是被翻了好幾次,還好沒有見揚哥兒,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