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幾乎一個晚上後,村民們就已經到了鎮子上。
鎮子上,冷夜的人早就已經在等着了。
韓亦辰讓冷夜去給那些村民都安排好住宿,確保所有的人都能在鎮上的酒店裡落腳,同時對他們的食物供應全部免費。
接着,韓亦辰他們一行人也在酒店裡落腳,四個人都住在一個房間裡的,因爲大部分村民進了鎮子,所以酒店房間供應很緊張。
剛走進房間,李蒙就給韓亦辰開始處理傷口。
打開紗布後,李蒙發現傷口已經在化膿了,急需處理。但是也只能儘快趕往青城去處理了。
韓亦辰確是無比的冷靜的開口說:“冷夜你先在這裡留幾天,讓你的人在這裡把村民們都安頓好,我吃完飯就要帶着安奈和李蒙趕回青城,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冷夜驚訝的問:“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因爲你最合適啊。”韓亦辰笑了笑接着說:“我手裡有一些鄉鎮以及區政府對泥石路刻意隱瞞,不及時上報災情,不合理砍伐古石村樹木的證據。我需要立刻趕回去交給政府處理,而村民這一段時間就需要你來處理了。”
冷夜此時此刻有一點欲哭無淚,但是也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也只是默默地接受。
李蒙把韓亦辰的傷口又重新處理好包紮起來。
韓亦辰換了一套衣服後就帶着李蒙和安奈朝外走去了,片刻都沒有耽擱。
他身上其實還有很多傷口,但是這裡條件有限,也只有回到青城再做處理了。
幾個人剛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口就看見了一排閃關燈亮了起來,韓亦辰三個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有兩家媒體的記者和報道人員站在門口,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韓先生,據說這一次泥石流發生時你進山把很多的村民都救了出來,可以和我們說一說你的感受嗎?當你面對着這樣的天災時是如何克服自己的恐懼的,可以大概的和我們說一說嗎?”
韓亦辰看了看記者,又扭頭看了看安奈,接着看向圍住自己的無比激動的記者們。
安奈對着他笑起來,既然是正面的新聞就是極好的宣傳機會,自然要放大了的說纔是。
自己可以想到的地方,似乎安奈都可以考慮到。
他看了一眼下面的記者,緩緩開腔,用一種平靜地聲音說:“我不過是剛好出現在這裡而已,我所做的事情相信換成任何一個人也是願意這樣做的,沒有什麼只得去說的。我現在還有點事需要趕回青城,請你們讓一讓。”
記者們看着韓亦辰。
一改平日裡高調的行事風格,相反變得無比的低調。
韓亦辰看着眼前沒有絲毫要讓開的動作的記者又開口說道:“古石村現在的災情很嚴重,雖然村民們都出來了,但是受傷人員數量少,接下來的村鎮重建工作也比較繁重,我現在需要回去向市政領導們回報具體情況。希望你們可以更多的去報道去關注古石村這一回百年難遇的泥石流,從而讓社會上更多的人可以關注到這裡,從而可以伸出援助之手。關於這裡的具體情況,你們可以詢問我的朋友冷夜,他會在這裡呆上幾天,參與古石村這邊的的災後恢復工作。”
話音落下,韓亦辰便伸出手拉着安奈走出人羣。
記者們也沒有再去問些什麼問題了,似乎都驚訝於韓亦辰這樣嚴肅認真的模樣,從中也可以窺探出他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所以也就沒有再耽誤他了。
因爲古石村的泥石流沖斷了道路,想進金陵鎮的很多車子都沒辦法進來,還有很多的車子都被困在了古石村裡。韓亦辰就在當地找了車子把他們一一的送出去,鄉間的道路並不是很好走,數天幾乎不曾間斷的風雨再加上些微的山體滑坡,使道路有很多地方都是斷開的,開起來一路顛簸。但是慢慢地開也是可以開出去的,等到下車的時候,距離西道縣就沒有多遠了。
剩下的路途只有步行過去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到了西道縣城。
在縣城裡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填填肚子又稍稍的休息了一會後,一行人就上了他們停在縣城裡的車子,向青城開去了。
在又一次坐上了這輛車子,安奈才感覺自己終於放鬆了下來,看着窗外,自己終於從那個山村裡出來了。自己這幾天的經歷,怕是比自己上一輩子經歷的災難還多,當然,除了死掉的那一刻。但是死掉的那一刻是不算危險,因爲那是無法避免的一場謀殺。
她向後靠了靠,整個人很沒形象的癱在椅子上。
韓亦辰靜靜地轉過頭仔細的看着她。
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身上或許也和自己一樣有一些細碎的傷口,不管傷口大不大,她這些天一直都拖着一個肚子和自己走了一晚的山路,面色更加的憔悴。但是安奈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什麼抱怨的話,這個女人的毅力很讓人敬佩。
自己現在之所以這麼急着趕回青城去,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爲自己手上有不少這邊政府領導亂紀的證據,得趕緊帶回去好把他們繩之以法。這也是自己到這邊調查過後就一直需要去做的事情,只是因爲泥石路耽誤了時間。另外一個原因和墨毅有關,既然墨毅對他們已經抱着要除掉的態度,那麼待在這邊就不會有多安全,這邊畢竟偏遠又不通訊息,墨毅還想繼續下手的話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還是很容易的。所以安奈必須要送回去,她如今不適合陪着自己再去冒險了。
因爲這兩個原因,他沒有在這邊多呆,而是儘可能的抓緊時間出發,他的一些人還停留在金陵縣,因爲還有材料需要他們在那邊去處理。自己沒有留下來是因爲自己和安奈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得到很好地處理,這邊醫療技術落後,處理不當的話,對身體的害處反而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