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問道你的傷心處了”,政紀歉意地說道。
“沒事,其實這樣也挺好,我開車掙錢,也能“看春晚”,”司機師傅笑着打開了收音機,卻是廣播版的春晚直播。
“剛纔有首歌很不錯,好像叫《精忠報國》,也不知道是誰唱的,一首歌唱的我熱血沸騰的”,司機師傅嘿嘿一笑,一邊開着車,一邊跟着廣播中的歌曲微微哼唱着,孤獨的大街上孤獨的出租車,在這雪花飄蕩的路上留下兩淺淺的車痕。
“飛機場到了,一共是24塊錢,”20分鐘左右,車輛穩穩的停在了機場,司機笑着對政紀說道。
政紀點點頭,從包裡拿出錢包,大致看了看錢包內的現金,大概四五千,他全部取了出來,遞到司機的手中微笑的說道:“大過年的,辛苦你了,遇到就是緣分,你今天也幫了我的大忙,這些錢,就算是我微不足道的一些幫助吧,祝你妻子早日康復,也祝你一家人春節快樂”。
政紀說完,沒等司機開口,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飛機場大廳,留下車內的司機,熱淚盈眶的看着手中這厚厚的一疊鈔票,他沒有拒絕,因爲他的確很需要這筆錢,妻子已經快三天沒透析了,渾身也腫的不成樣子,可即便是他拼了命的跑車,都是入不敷出,而政紀今天的這筆錢,卻無異於雪中送炭,給他灰暗的前途帶來了一絲光明。
“謝謝你,”司機師傅喃喃的對着政紀的背影說道,將政紀的樣子深深的印入了腦海,窗外的寒風也不再凜冽,爲了省油在政紀下車後關了空調的他也不再感覺到寒冷,看着政紀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他抹了把臉,掉頭重新駛進了黑夜中。
而飛機場內已經登上飛機的政紀卻遇到點小麻煩,他的身份被認出來了,蓋因爲今天特殊的日子,整架飛機上只有他一名乘客,他在無意之中,竟完成了包機的壯舉,而只有一個乘客的飛機,他自然也就成了空姐們好奇與關注的對象了,自然而然的,他的身份便曝光了,而這趟特殊的航班,十多名空姐也自然而然的就圍繞着他打轉了。
頭等艙內,政紀愜意的躺在靠椅中,因爲整架飛機只有他一人,所以在頭等艙內他的周圍,圍坐着七八名空姐,好奇與崇拜的盯着他,讓他有些坐臥不安。
“政紀先生,您還記得我嗎?”這時,一個娃娃臉的嬌美空姐看着政紀一臉期待的問道。
政紀微微一愣,仔細的打量了她幾眼,一拍手笑着說道:“當然記得,前幾個月我去深城的時候,你不是就在那架航班上嗎?現在怎麼換了線路了?”
娃娃臉空姐一聽政紀居然對自己有印象,臉上一喜,飛快的點着頭說道:“是我,是我,因爲工作需要,所以換到了這趟線路,沒想到居然在今天,又和您相遇了,您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當然算了,你們也挺辛苦的,因爲我一個人還要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工作”,政紀有些歉意的說道。
“怎麼會呢?就算空無一人,飛機也是要起航的,何況,能在飛機上遇到您,我們都很開心”,另一名空姐甜甜的說道。
“聽說您今年參加春晚了,您這是表演結束要連夜回家嗎?”另一名稍微胖些的空姐好奇的問道。
“嗯,演出結束了,準備和親人回家團圓”,政紀笑着說道。
“也不知道您表演了什麼節目,可惜我們看不到直播了,只能在明天輪班的時候看看回放了”,一名空姐有些失望的說道。
政紀忽然心頭一轉,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給大家在這裡唱歌吧,算是我對大家的補償”。
幾名空姐聽了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她們想不到政紀居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能夠近距離的聽政紀唱歌,這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幾個人連連點頭,期待的看着政紀。
政紀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先給大家唱一首《情非得已》吧。情況不允許,我就清唱了”。
“初次見你難以忘記,一雙美麗的眼睛,
在我腦海裡你的身影揮之不去
握你的雙手感受你的溫柔,
真的有點透不過氣
........”
一趟航班,一個多小時,在政紀磁性而動聽的歌聲中不知不覺的度過,每當一首歌唱完,就會有空姐端茶倒水給政紀潤嗓子,這樣的待遇簡直就像皇帝一般,政紀的虛榮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有時候,你越是想讓時間變慢,那麼時光流逝的就越快,隨着飛機的緩緩降落,在衆多空姐不捨的目光中,政紀拿起行李揮手告別,有的空姐甚至流出了淚水,相信在場的這幾個空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特殊的夜晚,政紀爲她們度過了一個特殊的一個人的春晚,
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政紀開着悍馬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油門踩到了底,車速緩緩的提升着,今天的高速路上車輛分外的稀少,只是偶爾有一兩輛運輸煤炭的車輛出現,道路兩旁的樹影在車燈的打照下宛若張牙舞爪的惡魔在兩旁恐嚇着行人。
政紀絲毫不在意,他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的趕回元平老家,見一見自己思念已久的父母和老人,堂妹堂姐是否還和前世一樣,伯伯和伯母還是否尚好,這些都是他心裡縈繞不去的思念。
在政紀思念着家鄉的同時,家鄉的親人們此刻也都期待着他的歸來,李雪梅耳朵支棱着,聽着街邊的動靜,眼睛也時不時的瞄一眼院子外,雖然電視上是精彩的春晚,可是此刻卻絲毫看不進去,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兒子的身影。
“你說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走到哪了?”李雪梅忍不住問同樣有些坐立不安的丈夫道。
“打什麼電話,兒子開車回來,路上還這麼黑,不要讓他分心,該回來自然會回來的”,政學平沉穩的說道,心裡同樣有些焦急。
“是啊,弟妹,不要急,政紀這孩子穩重,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鄭學義安慰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卻依舊等不到政紀的身影,李雪梅忍不住出大門眺望,卻只能看到村口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屋裡。
卻說政紀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在回村的必經之路的國道上,政紀被人攔下來了,攔下他的人是一些混混,手持鋼筋木棍站在路中央,身前的道路上更是擺放着幾塊石頭,在石頭的旁邊仔細看的話還有一排豎起來的刀片釘子,將路口封得死死的。
這些天,每天夜裡,他們都會出現在國道路口,設起障礙,攔截趕路的車輛,訛取錢財,晚上人少,車也少,更何況這些天這個點還在趕路的車輛大部分是外地車趕路回家的,所以他們也就有恃無恐,而事實證明他們的囂張也不是沒有道理,幾乎是每一輛攔下的車,都會被幾人欺詐一頓,車主人單力薄,爲了息事寧人也往往會認栽,也不是每一個車主都是那麼有眼色,不過他們也有應對的方法,不給錢,就扎胎打人,然後消失,車主只能守着四個癟輪胎欲哭無淚,這些天,他們已經以此爲利獲取了不下幾萬塊錢的不義之財了。
“老二,別睡了,又來了一輛車,都打起精神來!”坐在道路一旁的草叢中的一名臉上滿臉橫肉的男子看到道路遠處的燈光,一巴掌拍醒身邊的同伴低聲喊道。
幾人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間,貓着腰在路邊的樹後隱藏好身形,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來車。
“好傢伙,這次來了個有錢的,這車怎麼跟坦克似的!”滿臉橫肉的男子緊緊握着鐵鍬,目光貪婪的看着逐漸在視線內出現的汽車低聲感嘆道。
“我靠,這一定得值不少錢,一定要好好的宰他一頓!”另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低聲尖尖的說道。
“都別說話!來了來了!馬三你準備好了!”領頭男子低聲狠狠的說道。
馬三點點頭,手一拉一推,之間左手臂就詭異的垂了下來,宛若沒有連接一般。
“馬哥,你這一手脫臼手法練得真是爐火純青啊!”一名男子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
隨着一聲剎車聲,悍馬停在了障礙物前幾米之處,而草叢中被叫做馬三的男子,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側滾,鑽到了車輪下,宛若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滲人。
車上卻沒有動靜,讓等候在樹林中的幾人有些疑惑,正當他們奇怪之時,車門慢慢的打開,出現的是一雙黑色的軍靴,然後就是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神情冷峻的男子,正是政紀!
“都出來吧!把這些東西給我移開,我急着趕路!”政紀冷冷的聲音在黑暗中竟然蓋過了馬三的慘叫聲,清晰的傳到了樹林旁幾人的耳中,讓他們爲之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