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強,這下子政紀徹底是完了,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陳蘭和趙華強在一座海邊別墅的後院,曬着陽光,慵懶的拿起沙灘椅旁的紅酒對着陽光欣賞着美麗的沉澱說道。
而被問道的趙華強卻眉頭緊皺,看着遠天碧波盪漾的海面,並沒有露出多少高興的表情。
“怎麼了?還有什麼心事啊”,陳蘭拍了拍趙華強的胳膊問道。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件事好像有些超出咱們的控制範圍了?”趙華強坐直身子,看着陳蘭問道,他能有今天,並不光是殺伐果斷,更重要的是心思的縝密,雖然政紀毀了,可是敏銳的經驗告訴他現在事情的發展好像朝着他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行進。
“控制範圍?咱們控制它幹什麼?又不是咱們讓佔中者們示威的”,陳蘭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感覺好像這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一切的發展,向着更爲敏感的方向,你我的本意可不是和大陸爲敵!”趙華強清醒的頭腦告訴他這件事並不單純。
“和大陸爲敵?咱們什麼時候這麼想過了,大陸那麼大的市場,傻子纔會放棄,更何況,與現在的大陸爲敵,豈不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嘛,”陳蘭也閃過一絲擔心說道。
“可你看今天的報道,咱倆策劃的這事好像成了一個導火索,被人利用了,現在滿大街的遊行示威,佔中者們也有不少!”趙華強越想越覺得心虛,他再自大,也沒有想過和國家爲敵,這要是被有心人查出來,自己到時候可就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是現在箭已離弦,大勢已成,難不成你還能跳出去說這都是陰謀不成?那樣豈不是死的更快”,陳蘭搖搖頭說道。
“讓你的那些媒體朋友們停下來吧,不要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趙華強想了想說道。
“停下來?我指示的是能停下來,可是我又不是總統,能讓所有的媒體收聲,那麼一兩家,杯水車薪罷了”,陳蘭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希望事情不要演變成我不希望看到的那樣,我現在先給陳警司打電話探探風聲,你去通知新義安的各大堂主,讓新義安的人這些天低調點,任何的遊行示威都不要摻和,”趙華強從沙灘椅上站起身朝着屋內走去。
屋內的趙華強按下了電話,耳邊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嘟嘟”聲,沒有任何人接聽,直到變成忙音,趙華強心裡一慌,不信邪的又打了一遍,卻依舊是令人忐忑的無人接聽,打了最後一遍,趙華強無奈的放下了手機,他的心裡此刻猶如那窗外的大海一般,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涌,對方爲什麼不接電話?是一時有事沒聽到?還是因爲別的原因?又或者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這一夜,依舊是暴雨,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而這場雨中,有很多人今夜無眠。
清晨的陽光灑在房間,照在趙華強的臉色,凌晨五點多才迷迷糊糊入睡的他眼皮微動,慢慢的睜開了充滿血絲的雙眼,看了眼右手邊依舊沉睡的陳蘭,他慢慢的爬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拿牀頭的手機,按亮屏幕,他想要看到的並沒有出現,陳警司依舊沒有回電,了無音訊,他無力的將手機扔在牀上,仰面看着天花板的吊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的餐桌之上,趙華強和陳蘭二人品嚐着菲傭精心準備的早餐。
“先生,您的早報”,傭人從門口的信箱內取出報紙,畢恭畢敬的送到了趙華強的手中。
“嗯,我知道了”,趙華強點點頭,將報紙攤開放在桌上的麪包旁,端起咖啡泯了一口,無意間掃了一眼頭版。
“噗”!卻見他雙目猛的一凸,看到報紙上的標題,嘴裡噙着的咖啡猛的吐了出來。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啊!這還怎麼吃呢?”陳蘭皺着眉頭看着飯桌上沾染了趙華強吐出來的咖啡的吃食抱怨道。
趙華強卻一言不發的緊緊盯着報紙,連手中的咖啡灑出了少許都不自覺,報紙上的標題,讓他感到一陣不可思議,“駐崗軍區部隊配合香崗警方搗毀“洪興”等涉黑反華勢力!”的標題宛若催命符一樣出現在他的眼中,越往下看,他越發覺得心寒,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這篇文章,他猛的站起身,咖啡杯往桌上一扔,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三步兩步跑到了電視機前,按下了開機鍵。
“最新報道,昨夜,大陸軍方和香崗警方合作共同搗毀了“洪興”等大小三個涉黑反華勢力團伙,據可靠消息,這些涉黑團伙長期以來盤踞在香崗,造成了大量的治安傷人事件,與境外勢力勾結,妄圖顛覆分裂大陸與香崗之間一母同胞的深切關係,以浩長風爲首的二十多名主犯以及三百多名從犯被捕入獄,繳獲毒品400公斤,非法槍支各式三十枝,遺憾的是,昨夜,兩名刑警在抓捕洪興成員之時英勇犧牲,另外,據悉,昨日諧和醫院之內與大陸歌星政紀發生衝突後受傷的男子們皆爲“洪興”組織內的涉黑成員,據初步交代之所以與政紀發生衝突的真是原因是“洪興”成員意圖強姦大陸女星並拍攝非法視頻,被政紀所阻止後惱羞成怒報復未遂後受傷入院.......”一名男記者記者一臉嚴肅的在香崗電視臺報道着,內容卻都是關於涉黑與政紀昨日消息的大反轉,趙華強呆呆的看着電視中的記者,“啪啪啪”的連續換了幾個臺,結果發現,幾乎是每一個頻道,幾乎都在報道着類似的內容,在一夜之間,一切都變得陌生至極,昨日的一切,就如同這場暴雨一般,被洗刷的乾乾淨淨,不留絲毫的痕跡,香崗,一夜之間,徹底洗牌!
趙華強宛若被抽取了骨頭一般!軟軟的癱倒在沙發之上,腦海裡亂哄哄的,雙目無聲的看着電視之中的記者正在爲政紀做着辯護,卻一個字都聽不清楚,彷彿耳邊被蒙了一層無形的塑料泡沫一般,屏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