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彪!你說什麼?!明叔進會裡的時候,你還是個光屁股滿街討飯的臭小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風涼話!”明叔身旁的一名保衛模樣的人一拍桌子指着喪彪大罵道。
“王八蛋!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試試?!”喪彪怒目圓睜猛的站起身,他最恨別人提起他過去討飯的經歷!
“你們幹什麼!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佬?!事情還沒搞完,你們就要搞內訌!是不是想自立山頭!”坐在首位的男子眼睛一眯,食指輕叩桌面,冷冷的聲音在會議室內響起。
喪彪聽後,悻悻的坐下,可眼睛依舊等着明叔那邊,反觀明叔,則不愧是混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眼不斜視,老神在在的搓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看不出內心的活動。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據我所知,這個大陸仔身份卻也不是常人,在大陸那邊也頗有些名氣,而這次來香崗,更是在昨天獲獎金曲,可以說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了,”首席男子頓了幾秒鐘,才慢慢的開口。
“是啊,我看那不知道身份的出手者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推波助瀾,連媒體都鼓動了起來,是要一舉將這個大陸仔搞得翻不了身,公衆人物,有一點污點就會被羣衆無限的放大,即便是空穴來風,一傳十十傳百也會變了模樣,我來的時候,都看到有人在街上示威遊行,要求嚴懲大陸仔,更是對大陸那邊表現出極大的不滿,甚至打出了恢復英管轄的旗號,看樣子,好像是佔中人士,”明叔眼裡冒出一絲邪光,已有所指的說道。
“嗯,我也看到了,所以說這是一個機會,你們覺得迴歸華國之後的日子怎麼樣?”首席的男子一語雙關的忽然問道。
“這,實話說的話,大陸這邊的法制太嚴了,手段也比大英那邊的狠多了,打擊力度加大,對於咱們這類人的生意有很大的衝擊,咱們大不如前幾年了,”一名稍胖的男子感慨道。
“是啊,要不今年那麼多黑幫都在轉型洗白,就像新義安,美名曰什麼安保公司,說白了,還不就是養的打手,前幾年那種大街上砍砍殺殺沒人管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嘍,說起來也真憋屈,黑社會混的像個文人似的,真是煩死了”,喪彪也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不好混了,那麼就想辦法讓香崗再回到從前豈不是好?”首席的男子語含暗示的看着下首的衆人。
“回到從前?浩哥你的意思是?”一名堂主眼神一滯,帶着些揣測問道。
“我的意思想必大家大家也曾想過,我們是不是可以乘此機會,給這件事加一把火?發動下咱們香崗的羣衆,如果真能脫離了大陸那邊的管轄,那咱們的日子豈不是又回到了從前無拘無束的樣子?”浩哥誘惑着說道。
“這,和大陸那邊叫板,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明叔謹慎的說道。
“當然不是明目張膽的了,你們出去以後,就是香崗的公民,發動下羣衆嘛,大陸不是有句話,在人民的海洋中爭取鬥爭的勝利,誰能知道你們的身份是黑社會,還是普通人,扇扇風,點點火,搞幾次大的遊行,施加些壓力,大英那邊應該也和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到時候裡應外合,脫離大陸也並不是不可能,你們說呢?”浩哥繼續誘惑道。
“大英也會出手?”明叔聽了微微一愣,試探着問道。
“那誰知道呢?”浩哥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說道。
“幹了!媽的,天天畏畏縮縮的真是煩的要死,我喪彪早就煩了這一年的日子,痛痛快快的有仇報仇多爽,天天談判講和的,過膩了!”喪彪一拍桌子喊道。
“我也幹了,跟着浩哥你,沒錯!”又一人表態道。
看着下首的堂主們紛紛附和,浩長風滿意的點點頭,臉色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另一邊,劉得華和高媛媛看着電視上香崗臺的直播,眉頭緊緊的皺着。
“簡直就是顛倒黑白,這些記者怎麼如此片面,這些人分明就是信口雌黃!”高媛媛看着電視中記者採訪的昨夜欺騙自己的孫導演,忍不住怒目而言。
“這樣的報道,對政紀很不利啊!”劉得華也點點頭,心裡卻已經有了推斷,這些媒體,八成是趙華強招來黑政紀的,這種手段,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就是啊!一轉眼,受害人變成了施暴者,而那些罪有應得的人反倒是一副無辜的樣子!這分明就是在打擊政紀吶,萬一政紀真被判刑了怎麼辦?”,高媛媛咬着嘴脣說道。
“不用擔心,你忘了剛纔來咱們這裡的那些軍人了嗎?趙華強的手下都被帶走了,說明政紀的反擊應該也快了,他的背景還真是不簡單,是我小看他了,沒想到居然連香崗這邊的駐軍都和他有關係,”劉得華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想起了兩個小時前來的那一隊軍人,自己打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就以風捲殘雲之勢就將趙華強派來的人一網打盡,而爲首的那個人,身上的軍銜竟然是上校!政紀的底牌到底是什麼?他怎麼認識軍隊上的人?一個又一個問題在他爲政紀慶幸之時也浮上心頭,好奇不已。
“希望如此吧,再不反擊,政紀的名聲都快被這些媒體敗光了”,高媛媛也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心裡稍定。
卻說政紀和唐暮雲也在看着電視,兩人臉色的表情卻不似劉得華想象中的那麼沉重,反倒是帶着一絲的戲謔。
“看來,我這對頭實力不小吶,居然能說動這麼多的媒體”,政紀微微笑着看着電視上記者對自己的詆譭。
“看似公平的媒體其實最是牆頭草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或者威脅,他們不惜指鹿爲馬,怎麼樣?是不是心急了?”唐暮雲笑着說道。
“怎麼會,既然暮雲你讓我和你在這裡老神在在的看電視,就說明你心裡肯定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我又何必杞人憂天”,政紀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說道。
“哈哈,宋哥說你不一般,果然如此,要是換個人,早就急的心神不寧了,哪像你,還有心情和我說笑”,唐暮雲哈哈一笑拍拍政紀的肩膀說道。
“不過,我的確是有些好奇,看你的表現,這件事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是一個引子?”政紀想了想說道。
“聰明,你想的也其實沒錯,救你是一方面,可上面其實還有另一方面更深層的用意”,唐暮雲臉色微微肅穆說道。
“哦?願聞其詳”,政紀正了正身子說道。
“香崗的迴歸,其實是各方勢力角逐互換利益的結果,表面上香崗已經迴歸了華國,可是,對於這個結果不滿的人依舊不在少數,在香崗,“佔中”人士很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存在於香崗的黑勢力中,應該來說,他們是對於香崗迴歸最爲不滿的羣類,據國家安排的人傳來的消息,有不少黑幫分子想要妄圖讓香崗回到前幾年的狀態,你的事其實也是湊巧,因爲國內早已準備在香崗初步穩定下來的今年進行一場洗牌行動,徹底將香崗的一些立場有問題的黑勢力清理乾淨,這次與你衝突的洪興,其實也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屬於清理的對象,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藉助你這件事,看看還會有多少鬼鬼魅魅會乘此機會跳出來借你的身份渲染香崗與大陸的矛盾,挑撥是非,然後一網打盡”,唐暮雲靠在沙發之上說道。
“原來如此,”政紀聽了心裡不禁感慨,看來這一次,註定了香崗要經歷一次動盪的時段,任何上升到國家安全統一高度的事件,都伴隨着血雨腥風和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勾心鬥角,自己在前世的時候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於如此高度的事件從來無法接觸到,卻沒想到,香崗等地的和諧穩定,是國家煞費苦心的恩威並濟換來的。
“且看吧,我敢說,接下里事情的走向一定會愈演愈熱,我們就要把事情鬧大,所謂物極必反,當羣衆們的情緒積攢到一定程度後,我們再來個大反轉,知道自己被欺騙了的羣衆的怒火的能量可是相當巨大的,足以讓任何心懷不軌的妄圖陰謀利用人民的勢力灰頭土臉得不償失!到時候,作爲這件事情引子的你,在香崗的知名度也會大漲一把,這可比你做多少宣傳都強哈哈!”唐暮雲笑着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靜靜的看着暮雲兄弟你如何運籌帷幄了,”政紀微笑着點點頭說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事情的發展方向果然如同唐暮雲預料的一般無二,大街小巷之內,到處都是抗議的人羣,談論之間都是對於政紀的不滿和大陸的失望,更有甚者,甚至建議十大中文金曲獎將政紀的獎項收回,取消他的資格,很多的政府部門,公共單位門口都是聚集着示威抗議的人羣,有些地方甚至明目張膽的打出了大陸素質低下,要求香崗政府獨立管轄的標號,一時之間,滿城盡是山雨欲來的飄搖之感,一些政府部門的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對勁,如臨大敵一般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