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躲過玄悲的一記掌風,身體轉了過去,手肘和玄悲另一隻手掌硬碰了一記。
玄悲沒用全力,只是象徵性的朝着政紀攻擊,即使是這樣,政紀都覺得在力量之上的吃力,這種吃力,並非說他改造過後的身體力量上不如玄悲,而是用力的技巧!玄悲能夠更完美的將每一份力度以最大化的方式攻擊出來!
“我們的國家沒有正式的間諜組織,包括我們的禪息寺,都不是一個間諜組織,國家授予禪息寺的主要任務,是爲了阻止別的國家在我國獲取情報,也就是反間諜行動……”玄悲手化成錐,朝着政紀胸膛擊落。
政紀手掌橫切過去,迎向玄悲手錐尖峰,卻不料玄悲手錐在自己將要碰撞的剎那散開,化成一似龍爪,扣住他的手掌。
政紀飛腳而起,踢向玄悲的手腕,玄悲猿猴一樣靈活手臂倏然回縮,政紀的腳踢從玄悲手掌毫釐之間錯了過去,只帶起一縷勁風。
玄悲退後一步,身體再朝前速進,“同時,禪息寺還負擔着一個更加艱鉅的任務,就是阻止一切的恐怖組織在世界範圍內的漫延!”
政紀同時後退,這才抽得出時間來說話,“我知道,禪息寺是因爲一個更加隱秘的組織而成立的……”
“禪息寺爲了對抗那個組織而成立,但是卻被現實賦予了它更多的責任,那個組織一直處於暗處,禪息寺窮盡這麼多年,每一次快要抓住他們狐狸尾巴的時候,他們就會完全的消失,不留一點的痕跡,他們的存在不被人知曉,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着所有人微妙的命運。”玄悲停住了攻擊,全身放鬆的看着政紀,“這個組織一直在暗處積蓄着力量,禪息寺卻有着自己的路要走,不光是對抗間諜組織,還爲了對抗各種類型的秘密恐怖組織。”
政紀點點頭,玄悲沒有繼續攻擊找他麻煩,他已經相當的輕鬆了,“禪息寺不論武僧的實力還是裝備的先進,都有能夠與大國間諜組織比肩的實力。”
“禪息寺已經和幾個秘密組織有過交鋒,比如東瀛七島國的忍者教會,歐洲大陸的聖殿武士教廷,半島的自由人運動等幾個組織,總體是禪息寺佔了上風。”
政紀表面上點點頭,但是私下卻想不通這個師祖給他說這些幹什麼,對於他來說,這些根本就不怎麼重要,恐怖組織,國家之間的間諜戰,貌似並不管他什麼事。
忽然,玄悲的身影如同大鵬展翅一般的直飛而來,平淡無奇的一拳直直的朝着他的臉龐打來,不知爲何,那種無法躲避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這一次,可不再是蒲團,而是活生生的一拳,不知爲何,政紀看到這一拳,感覺到極其的危險,如果自己被這一拳擊中,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千分之一秒之後,玄之又玄的一拳準確的擊打在了政紀的臉上,玄悲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然而在下一秒,他的笑容忽然凝固,因爲,眼前被擊中的政紀,並沒有像他料想之中的被打飛,而是在他呆滯的木光之中化爲漫天飛舞的烏鴉,在他瞠目結舌之中,鴉羣在他視線範圍內聚集,不可思議的凝聚成了一道身影,正是政紀!站在了他身前的幾米之外。
“這......!”玄悲直勾勾的看着遠處的政紀,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腦海中滿是驚訝,“這是法術?!”他下意識的呼喊出聲。
“解!”視線內烏鴉重組而成的政紀微笑着搖搖頭,輕輕的喝了一聲,然後玄悲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之時,政紀依舊站在那裡,只是,一切似乎與剛纔相同,卻又不同!
“幻術而已,師祖可以理解爲我用這雙眼睛發動的催眠罷了,”政紀面帶着微笑的解釋道。
“幻術?催眠?!”玄悲唸唸有詞的重複這幾個關鍵詞,眼中帶着不可相信的神色,“這麼說來,我剛纔被你催眠了?那如果你不喚醒,豈不是任由你爲所欲爲?”他幾乎在瞬間就捕捉到了關鍵點。
“或許也可以這麼說吧”,政紀點點頭。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在聽到政紀肯定的回答後,他還是忍不住驚訝,下意識的直視着政紀詭異的萬花筒寫輪眼。
玄悲看着天空,有些打趣地乾笑幾聲,“果然是天選之人啊!沒想到,我盡然會有一天敗在一個剛入禪息寺兩個月的初級武僧手裡”說完旋即眼睛深深的望着政紀,其中帶着些複雜的情緒,“呵呵,歸義,你可以離開了……”
“嗯?……”政紀詫異的看了眼玄悲,“其實,是我敗了,我擋不住師祖你的最後一拳,如果是真拳實幹的話,我會輸的很慘,使用這雙眼睛發動幻術,已經是作弊了”
“呵呵,這雙眼睛是你的嗎?”玄悲敞開長袍,看着政紀忽然問道。
政紀微微一愣,“是吧”。
“既然是屬於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用它擊敗我,又怎麼能算是作弊呢?禪息寺的武僧,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化爲最有效的進攻武器,而你用你的雙眼擊敗了我,怎麼能算是作弊?”玄悲眼裡忽然帶着一些悲傷,“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公平可言,沒有什麼武士道精神,輸或贏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或死!我不希望,我的武僧們,爲了所謂的公平,爲了所謂的精神,而將生命視爲籌碼!我要的,是你們贏!是你們活下來!不論你們用什麼手段,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禪息寺的武僧犧牲!”
玄悲說着,整個人的氣勢沖天而起,忽然變得高大而獨特。
政紀呆呆的看着他,這番話在他的心田盪漾着,忽然讓他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位禪息寺的師祖,這位令人敬佩的老僧,他的願望,竟然是如此的簡單,是啊,禪息寺的僧人,註定要在硝煙瀰漫與各種危險中鬥爭,等待着他們的是無盡的危險與挑戰,他們的生命,有時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焰火一般,短暫的照亮這世界,卻也燃燒着自己,危險在他們的身邊徘徊,生命就像風雨飄搖中的蠟燭一般,沒有輸贏,只定生死!
就如同玄悲師祖所說的,活下去,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活下去,才能用他們寶貴的生命,在黑暗中默默守護這個世界,他忽然鼻子略微酸楚,彷彿看到了一代又一代的禪息寺僧人前仆後繼一往無前的身影,是他們維護了屬於華人的和平生活,是他們,用自己的奉獻,維護了這個國家!這就是禪息寺!這就是禪息寺的僧人!
“恭喜你,成爲禪息寺第八個禪宗傳人!”
玄悲的話很輕,但是這句話在政紀的心裡面落下來,砸得出一個原子彈爆炸的大坑,上空有翻涌的蘑菇雲,所有在禪息寺裡面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生活,都在龐大的衝擊波面前被毀滅性的衝散,逐漸的風化成碎粒,最終隱沒不見。
當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結果,當所有的沉默都凝華成承諾,當一切本以爲煙消雲散的美麗人生又重新降臨到自己面前,當本以爲那些生命裡面永生難忘的人,又重新的回到自己身邊,這樣穿越了過去和穿越了未來透支了一切感情的龐大情感猛地衝擊進自己的內心,自己師傅戒空一輩子渴望得到的稱號,自己就這樣成功了?
“師祖,我的文化課程,還沒過關”,激動過後,政紀記起了成爲禪宗傳人的必要條件之一,必須要獲得兩門博士學位。
“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更改,更何況,之所以要博士文憑這個要求,是因爲禪宗傳人的任務都是世界各地極其危險的,知識掌握的越豐富,他們生存下來也就把握更大,兩門博士學位,說白了是爲了禪宗傳人完成任務的保證,可是你有了這雙眼睛,頂得上無數個博士學位,自然可以變通”,玄悲帶着神秘的微笑拍拍政紀的肩膀說道。
“謝謝,師祖!禪息寺的事,就是我的事,從今起,我會時刻銘記在心”,政紀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標準的僧人動作,認真的看着玄悲說道。
“好了,下山去吧,從今天起,你就是禪息寺的第八位禪宗傳人了,同時也可以隨時離開禪息寺了,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禪息寺永遠爲你開放,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隨時回來!”玄悲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