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政,我和你商量個事兒,你看看行不行,”李雪梅忽然看着政紀說道。
“媽,儘管說,你定就好,”政紀和父親姨夫幹了一杯酒,聽到話題轉到自己這裡,笑着道。
“我想把咖啡店的股份分一分,”李雪梅想了想說道。
“哦?媽你想怎麼分?”
“政兒你看,現在咱們家的生活好了,可是也不能忘了親戚們是吧,所以我想,給你大伯那邊分一份兒,然後再給你二舅大舅那邊也分分,媽只是提個建議,定奪的話還是你來吧,”李雪梅認真的看着政紀道。
她之所以這麼也和前端時間的親戚來訪有關,有道是窮在鬧事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自從兒子出名之後,隔三差五的都會有孃家那邊的親戚來走親戚,每次看到她兩個弟弟窮巴巴的來,她自然也心裡不好受,每次都會給兩個兄弟拿不少東西,錢也偷偷的揹着學平塞給兩個弟弟。
政紀眼裡閃過一絲明瞭,他明白了母親心裡所想,母親那邊姥姥姥爺有五個孩子,母親是老二,兩個弟弟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妹妹自然是席間的三姨了,她的生活在燕京自然也不差,可是其他幾個姐妹,卻在一個小縣城裡。
在政紀的記憶中,大姨後來嫁了人,生活也算過得去,可是自己的兩個舅舅其實並怎麼會過日子,說的難聽點就是有點敗家,姥爺當年也是包工頭,也曾有過一段輝煌,當年在縣城裡有七八間房,隨着大舅二舅的相繼結婚,自然也是家產兩分。
本來這些家產足夠兩個舅舅在不大的縣城裡過上不錯的生活,可是卻不知兩人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竟是越活越窮,大舅還好,爲人比較精明,或許是及時醒悟懂事,守住了些許家業,可二舅就差一點了,房子三間變兩間,兩間變一間,最後索性又帶着老婆孩子和姥姥姥爺他們住在了一起,以至於後來靠啃老和姐妹們救濟靠活。
舅舅們雖然不爭氣,可是手足連心,母親自然也替姥姥姥爺和自己的親兄弟心急,此刻自然而然的就想讓孃家人生活的好一點,這是無可厚非的。
“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不用分什麼你我他的,咖啡店這邊我就不佔股了,股份你和爸看着和親戚們分一分,也算是給親戚們的一點補貼,當然,有件事得說在前面,股份可以分,可是人事和決策權不能動,大家只管分紅就可以了,決策方面我會做主,從現在起,公司有個雷打不動的鐵律,不許親戚和關係戶加入,”政紀公私分明,他雖然不介意這點錢,可是卻明白,如果真的把這咖啡廳全權交給親戚打理的話,那前景可就難說了,在華國,任人唯親而倒閉了的企業可不在少數,也就是說,分錢可以,插手咖啡店的運營,卻是沒門。
“我贊成兒子說的話,雪梅,不是我看不起你那兩個兄弟,如果真的把咖啡店的生意全權交給你那兩個兄弟的話,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年,這店就得黃,你能幫他們一時,總不能幫他們一世吧,”鄭學平喝的有些多了,說話自然也就有些大舌頭。
聽到鄭學平的話,李雪梅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滿他詆譭自己兄弟,可是轉念一想,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丈夫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她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吧,等今年過年回孃家的時候,再和他們具體分,只是這樣,委屈了你了“。
“媽,自家人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想到什麼就儘管做就好了”,政紀擺擺手,當初成立咖啡店的時候就是爲了給母親一個事情做,說句實話,他也沒把咖啡店的收入當成支柱,能夠讓親戚們都獲些好處,他自然也是樂得見到的。
“政紀這孩子有格局!年紀不大就有一股大氣,很不錯啊!說起來,我們都是沾了這孩子的光了,”董偉看着對面談笑間就將咖啡店的股份全數散出去的侄兒忍不住說道,心下感慨,咖啡店能夠盈利多少這段日子他是有目共睹的,一家店,起碼月收入在十萬左右,而在燕京,就有八家,合起來就是八十多萬!這筆收入,是多少人望塵莫及的!
一邊的董於漪,眼睛亮亮的看着對面坐着的表哥,耳邊是對錶哥的讚譽,在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對錶哥的崇拜,人與人之間,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自己班裡的那些同學和表哥的年齡也就是兩三歲,可是這一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酒足飯飽,董偉和鄭學平酩酊大醉,自然也留宿在了家裡,政紀還好,可也有些微薰,回到房間,躺在了牀上,看着天花板,梳理着接下來要進行的事。
“嘟嘟,嘟嘟”忽然一陣獨特的震動傳來,政紀神情一愣,掏出了禪息寺臨走時給他的專用聯絡手機。
“噗呲”一聲,屏幕中出現了戒空的頭像,讓政紀嚇得差點把手機丟出去,心裡暗自感慨,軍工產品果然總會走在民用的前邊,如此先進的視頻電話,最早在大衆使用也是在05年之後了吧。
“回到外邊的世界感覺怎麼樣歸義?”戒空圓圓的臉上帶着笑意,爲老不尊的樣子讓政紀彷彿又回到了禪息寺的那段時日。
“還行吧,你們呢?”政紀隨手將電話放在桌上,趴着看着攝像頭,喝了酒的他有些暈乎乎的。
“還能怎麼樣?照常,”戒空搖搖頭道。
“對了,有件事我想師傅能幫我和長老們商量下,我今天又遇到那個組織的成員了,他們一直在監視我的父母家人,”政紀想到傍晚的殺戮,眼裡顯出一絲怒火。
“監視你的父母?人呢?”戒空聽到這話,身子下意識的坐正,面色不復剛纔的微笑,變得嚴肅了起來,禪宗傳人的親人被監控,這是不小的事。
“人已經被我幹掉了,”
“幹掉了?”戒空臉色略微的出現了一絲錯愕,似乎沒想到看似溫和的政紀竟然會殺人,不過他很快的恢復了平靜,作爲禪宗傳人,殺人並不能算得了什麼,“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我想問問,禪息寺可否派遣幾位師兄來保護我的家人,對方的實力我信不過別人”,政紀開門見山的道,這也是他在擊斃監視者之後出現的想法,自己將來要想放開手腳,沒有堅實的後盾是無法進行的。
“派武僧保護你的家人?”戒空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政紀竟然是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要求,禪息寺史上,還真沒有這種先例,作爲爲數不多的禪宗傳人政紀的身份雖然特殊,可是禪息寺的武僧還真沒有給誰當過保鏢的先例,“這個事我恐怕做不了主,得請示主持和長老”。
“我可以答應你!”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鏡頭那面的戒空明顯慌亂的手抖動了下,下意識的喊了聲“玄悲師祖!”
緊接着,玄悲白鬚白眉的樣子就出現在了視頻之中。
“我會派遣兩名何時的人選保護你的家人,不過有個條件”,玄悲的聲音繼續傳來。
“您說”
“有些禪息寺解決不了需要你出動的任務,你能否響應號召?”玄悲透過攝像頭,緊緊的看着政紀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思想。
“當然可以,凡事需要我出馬的,一定在所不辭”,政紀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獲得一樣東西,就必須要有相應的價值體現,何況,禪息寺的任務大多與“共濟會”和其他的恐怖組織有關,本就是和他有共同的敵人,哪怕是看在丁老或者國家的情面上,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要的人,後天就會到,到時候會和你聯繫,”,玄悲聽到政紀的承諾,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政紀說道。
“多謝師祖了,”政紀點點頭,對着視頻那面拱拱手。
漆黑的夜空,點點繁星點綴在在禪息寺透亮的沒有一絲污染的上空,彷彿天空是海面倒着的影子,分不清哪面是海,哪面是天,玄悲和戒空靜靜的站在懸邊,享受着這清淨。
“師祖,你似乎,對歸義很不同”,戒空開口了,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飄蕩着。
玄悲仰望着天空,蒼老的目光中卻閃爍着獨特的神采,似乎想要透過這夜幕看到宙宇的最深處一般,卻是答非所問又似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我有一種預感,禪息寺恐怕要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與劫難了,我們要留下火種,歸義,他很獨特,有些命主註定的事,只有用遁去的那個一來打破”。
戒空皺着眉頭,一字不落的仔細的聽着,可是卻無奈的發現,對於玄悲師祖的話,他並不能夠全部理解。
“五年一次的佛宗正統之戰,快要開始了吧,”玄悲忽然轉身看着戒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