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如此,藏土密宗每隔五年都會選出五名實力強橫的羅漢,來和我們禪息寺裡面精英中的精英禪宗傳人進行對決,每一年的決鬥,都會選擇一個決鬥的場地,決鬥方式千變萬化,並不僅僅是兩方實力的較量,還是智力的競爭,上一次的決鬥場,是在塔克拉瑪干的沙漠,五個羅漢和禪八,從頭打到尾,差點打出了沙漠,最後終於在距離沙漠邊緣一個小山村的位置結束了戰鬥。
“這次派歸義去吧,”玄悲點點頭,忽然開口道。
“歸義!?”戒空神色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緊張與擔憂的神色,“師祖,是不是再想想,歸義雖然是新一屆的禪宗傳人,可是他畢竟年輕,實戰經驗等各個方面打磨的還不是很純熟,讓他參加這次比鬥,是否有些太着急了,我覺得不如依舊讓禪八上,他正值巔峰時期,更有把握”,再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戒空其實還是有些私心的,歸義作爲唯一的一個徒弟,成爲了讓他爲之驕傲的禪宗傳人,他不想看到歸義有任何的危險,因爲他知道藏土密宗的人是怎樣的強悍,毫不誇張的說,他們中的每一個人的武力值都不亞於自己!更何況有五名!更何況,這種戰鬥是無規則戰鬥,也就是說在戰鬥中可以使用一切能夠獲得的武器,毫不誇張的說,在足夠的火力支持下,他們五個人的破壞力,摧毀一個小縣城是綽綽有餘的!
“不!我已經決定了,禪八雖然在上一次比鬥中獲得了勝率,可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方已經明瞭了禪八的戰鬥方式和能力,自然會在這一次有所準備,這一次,就由禪九歸義出場!”玄悲做出了蓋棺定論。
戒空面露苦澀,不得不承認師祖說的有道理,可是對於政紀,他一方面是擔心,另一方面卻是有些心裡沒底,雖然政紀的天賦很高,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了禪宗傳人的稱號,總讓他有一種不踏實的錯覺,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輕飄飄的腳下每根的缺乏積累的感覺,突兀的第一次任務就讓歸義去參加難度如此之高,他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另外,戒空你也準備一下吧,”玄悲的聲音忽然又傳到了他的耳中,將沉浸在憂慮中的他喚醒。
“準備什麼?”他下意識的擡起頭。
“你和戒武,出島吧,剛纔和歸義的對話,你也聽到了,他想要禪息寺的幫助,就由你倆來執行這次任務吧”,玄悲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表情道。
戒空身體猛地一震,似乎懷疑自己耳朵中聽到的是錯覺,不動如山的手掌甚至都開始了不自覺的顫抖,他萬萬沒想到,師祖將要派出去人居然是自己和戒武師兄!
有些人的生命,始終的並排成兩不相交的直線,錯落着並肩前行,一起走了很遠很遠,最後才突然發現,原來從最初開始,彼此就從未相交,也未曾開始。
命運總是在不經意的樹枝上面流轉,於是迷路的氣球找不到了方向,散落的樹葉記不得最初離開的地方,掉落的塵埃迷路,投下的樹影漸起一塊亮斑,明亮的可以看得到曾經誰和誰錯過離開的亮斑,像是穿越了時空的隧道,看到了你的臉你的笑,還有一轉身之間,空氣裡瀰漫出的味道。
外面的世界,曾幾何時,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那些記憶尤深的臉龐是否有了變化,自己的名字還是否會出現在自己掛念的那些人的嘴邊,他們是否還會在夢鄉之中呢喃出自己,禪息寺,和外邊,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隔開了深深的壕溝,讓他望而卻步,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如同一汪澄淨的水面,被激起了層層漣漪波浪。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再次到這外面的世界中體會一把常人的生活,保護常人,這對於作爲一名六品武僧的他,已經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任務,禪息寺隨便一名經過訓練有品級的武僧,恐怕就能完美的勝任這個工作,可是現在,不知師祖出於什麼想法,竟然將這明顯的美差交給了自己和戒武!
戒空忍住心中的激動,下意識的擡頭看向玄悲,卻驚訝的發現,懸崖邊上,不知何時已經人去樓空,只餘下自己的身影和夜空中的夜月相伴,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般。
第二天,政紀陪着父母在燕京的名勝景點遊覽,故宮,長城,頤和園,每一處景點,都留下了一家三口的影像,歡聲笑語伴隨着一路的遊玩,他看着父母開懷的笑容,心底也是欣慰異常,自己上輩子沒本事,沒能帶着父母出來多逛逛,這一生,都要補上!
傍晚的時候,政紀將父母送回莊園,自己卻並沒有回家。
財大的校門口,青蔥歲月的少男少女們三三兩兩的攜伴進進出出着,時不時有情侶你儂我儂的依偎着走出校門,甜蜜的笑容在彼此的對視中散發着幸福,這一幕,都看在了政紀的眼中,讓他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前生自己的大學生涯。
一輛不起眼的凱迪拉克裡,政紀帶着墨鏡,靜靜的坐在駕駛室,看着進進出出的學生們,而他之所以在這裡,不爲別的,只是爲了來見劉璐,沒錯,這就是她考上的學校,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劉璐的志願和自己是同一所學校,本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也會是這所學校中的一員,然而此刻,卻陰差陽錯的與之失之交臂,卻不知劉璐在學校裡過的怎麼樣?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她還好嗎
自己的手機,自從意外發生以來一直都沒有補卡,自然而然的,劉璐也聯繫不上他,直到今天,他才重新補了卡,換上了手機,他輕輕的按下了那熟悉的數字鍵。
央財的女生宿舍,環境相對男生宿舍來說要好些,是四人一間,乾淨素雅的格局,四張牀,商鋪睡覺,下鋪是組合而成的寫字檯,造型獨特而充分利用了空間,窗明几淨,淡淡的屬於女生的香味在房間內散發。
整個寢室,就劉璐一人,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眼中是令人心疼的迷茫,似乎沒有了靈氣一般的看着眼前鐵質飯盒中的燴菜,手裡捏着一塊不大的饅頭,一點點的扣着放到嘴裡,機械一般的吃着,似乎沒有了靈魂一般;過一會兒又好像回到了什麼一般,眼淚大顆大顆的順着臉滑落下來,滴在了饅頭上,而她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依舊吞嚥着。
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拉,我對你的思念,已經匯成了一片沙漠,而你,卻又在哪裡呢?可否,能夠再見到你的容顏?能否,再撲進你的胸懷之間?她癡癡的看着,想着,念着。
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嘰嘰喳喳的歡樂的說笑聲,夾雜着的還有屬於政紀歌曲的旋律,門呼的被推開,三個女孩兒,互相嬉笑着走入其中,爲首的一個頭發短短的臉上點綴着幾顆雀斑的活力女孩,懷中抱着飯盒,口袋中還插着一臺小型的收音機,伴隨着音樂聲,走路也彷彿充滿了動感,而其餘兩人,一人梳着馬尾辮,一人則是長長披髮。
“丹妮,今天的飯菜很不錯呢,我打到了這麼大的一隻雞腿,”馬尾女孩將盒飯放在屬於自己的桌上,一邊拍拍肚子,似乎控制不住飢餓感一般說道。
“哎?你們聽說了嗎?物理系的大帥哥系草盧本偉今天和咱們系的系花陳菲表白了,那場景真的好浪漫啊!”被叫丹妮的長髮女孩兒,雙手捧心,目光中帶着期待與羨慕的神色,想起今天在操場上見到的那一幕,如同感同身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