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茹因爲麻藥勁還沒過去的緣故,腦子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躺在病房裡,也知道孫新民和樑紅豔來了,可是他們大聲喧鬧着說了些什麼她也不清楚,不過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朱暮遲的父母趕來的更晚,朱父朱母都在大學裡當老師,一個算是半吊子畫家,一個是哲學老師,在學術圈也算小有名氣。
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中產階級家庭,如果家裡培養的孩子沒太多野心,在這樣的環境中生長下來,其實會成長的很優秀。
朱暮遲確實比一般人優秀不少,只不過她內心的欲yu望也很狂野,追求的東西遠遠超過了自己本身所處的CLASS。
朱平看到自己女兒受了傷,溫文爾雅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慮,關心的湊到她牀邊,“暮遲。”
朱暮遲聽到父母的聲音心裡頓時涌起滾滾的委屈,明明說好了去玩的,可最後的結局居然是這個樣子。
母親周婧眼眶溼潤的看着女兒,叮囑道:“別亂動,我們就在你身邊。”
兩人一左一右握着女兒的手,冰涼的液體緩緩流到血液中,朱暮遲這一刻卻是覺得無比溫暖。
這些日子裡來她隱忍着,承受了那麼多不該承受的痛楚,說她堅強也好,說她死要面子也好,她真的累了,累到只要意念稍有鬆動就會徹底崩潰。
孫茹這個時候腦子也差不多清醒了,一旁的病牀.上朱暮遲父母的關心太過刺眼,她眼睛一酸,冷冷的看着那邊坐在沙發上的父親和後媽。
都是人,偏偏命運這麼懸殊。
朱暮遲的父母查看了下她的傷口,除了大腿上縫了幾乎十多針外,其他地方都是輕微擦傷,可以忽略不計。
周婧寬慰自己女兒:“萬幸萬幸,只是腿上縫了針,等傷口好了,我們塗些祛疤藥膏,不會有事的。”
朱暮遲縫針的地方一直在刺痛着她的神經,她不想讓兩位大人擔心,始終咬緊牙關,絕不喊一聲疼。
其實她以前不是沒有埋怨過他們,埋怨他們沒有給自己提供紙醉金迷的生活。
可是相比於孫茹,她又是何其幸福。
至少有個健全的家,有愛着自己的父母。
所以她完全沒有抱怨的資格,既然想過那種生活,那就自己用手段去爭取,這種追逐相反也很有挑戰性,她很享受挑戰的過程。
雖然自己在奮鬥的路上走了歪路,甚至吃了苦頭,可這並沒有打擊她的士氣。
越是這樣,她越不能放棄。都犧牲了這麼多,她不能白白付出。
安公子對她還算有好感,不然也不會把她們安排在這裡。只不過她也清楚,對方對黎燦兒可能會更感興趣,可能不能在一起也是未知數啊!
朱平在跟女兒說話,可說了幾分鐘卻發現她一直在走神。
不由提高音量,“暮遲,你在想什麼?”
朱暮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想走的太遠,於是忙虛弱的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後怕。”
孫茹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的氣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