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朱母一聽女兒有點後怕,忙安慰:“沒什麼都過去了,跟你朋友比起來,你已經很幸運了。”
說到這裡,朱母走到隔壁牀看孫茹,她見過這個女孩子,以前還來過家裡玩。
孫茹的臉上還有沒清理乾淨的血跡,此時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難看至極。
加之她的頭髮也被剃光,整個人看起來滑稽可笑。
周婧拍了拍孫茹的手臂,關心的說:“丫頭,好好養傷,想吃點什麼阿姨給你做。”
她對孫茹的家庭情況有一點了解,雖說她父親拿的薪酬相對而言是很可觀的,現在企業裡的小白領也就這情況。
可她因爲有個後媽的緣故,平時的零用錢緊巴巴的,衣服也是撿別人穿舊的穿。
黎燦兒常常會把自己穿了沒幾次的衣服送給她,可黎燦兒身材高挑,那些裙子衣服再漂亮再華貴,穿到孫茹身上也有些怪異。
有次她來家裡玩,周婧看着覺得彆扭,就幫她改了下衣服。沒想到一改效果還挺好,往後黎燦兒再給她那些衣服,她都拿過來請自己幫忙。
周婧向來都是很心善的人,見不得可憐人,始終對孫茹帶着同情和憐憫。
可這種感覺在孫茹看來,既享受被人關心的感覺,又很討厭被人同情,她不希望別人覺得自己可憐。
現在自己的父母在那邊閒坐着,她卻過來主動關心,孫茹心裡滋味萬千。
她張了張口,虛弱的說:“阿姨,我想喝粥。”
她是真的很想喝粥,很想喝鹹鹹的皮蛋瘦肉粥。周阿姨煮的粥很好喝,她每次去都能喝到美味的皮蛋瘦肉粥。
周婧知道她想喝什麼,於是說:“行,我現在回去給你們煮粥,不過現在傷口還沒好,味道得淡些。”
孫茹虛弱的眨眼,露出感激的微笑。
黎念歌就在病房外面看着,她停在門口處,一瞬間對這個房間裡的幾個人都充滿了同情。
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爲了什麼?名、利?成功還是平庸?爲什麼人會在尋找的路上越走越遠。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哲學命題,不知道身爲哲學教授的周婧能不能想明白。
朱暮遲是可憐的,因爲她身上揹負了不該有的野心。並且在追逐的過程中不惜傷害別人,卻最終傷害了自己。
可是黎念歌知道,她不會停步。
孫茹更是可憐,明明自己一無所有,沒有聰明的頭腦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家世,可偏偏要學着別人狗仗人勢,最後成了別人計謀中的炮灰。
她這身傷,恐怕至少要休養三個月。
至於朱父朱母,估計他們死都不會想到,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以爲會培養出一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姑娘,可最終,卻從靈魂到身體都骯髒不堪。
對於孫新民來說,他又何嘗不可憐,一個沒用的窩囊蛋,被自己老婆壓得擡不起頭,又時時要看所有人的臉色,包括公司的領到們,還有女兒緊跟着的那些大貴族們。
還有樑紅豔,那樣一個粗俗的女人,她的生活除了扣掛老公的錢,欺負孫茹,她還有什麼?連書都沒念過幾年,估計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