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雲喜歡女人,而且喜歡漂亮女人,可是漂亮女人除了能夠給他帶來生理上的快感之外,並不能帶給他更多的東西,因此,他無法整天沉溺在女人堆裡,更不能抱着某個光屁股的女人滿街跑。而在另一個方面,他也不喜歡做在克里姆林宮的那些人,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甚至連多看他們一眼的慾望都沒有,可恰恰是這些人,才能給他帶來很多東西,可以給他享用不盡的權力,數不清的金錢,予取予求的女人。所以,儘管不喜歡這些人,他還是要跟人家打交道,甚至還要在更多時候對他們作出不同程度的讓步。
因爲有前一天協商的不歡而散,在新一天的協商裡,郭守雲與霍多爾科夫斯基都沒有出面,他們沒有去克里姆林宮見那個火燒屁股、自身難保的總統,也沒有去見那個面容慈善實際上心懷鬼胎的基辛格。兩個人就呆在雀山別墅裡,哪裡都沒有去,甚至連門都沒出。
郭守雲起草擬定,由葉列娜執筆記錄的二十四款互信合作基礎文件,是由波拉尼諾夫轉送到總統辦公廳的,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不給克里姆林宮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也許對兩個人來說,他們此前給總統先生的機會已經夠多了,可這傢伙總打算玩些手段出來,好好的混一把水、摸一把雨,所以,這次他們索性連“水”都不給了,這份文件要嘛老老實實以書面的形式簽了,大家人手一份留作備忘,要嘛一拍兩散。大家從哪來回哪去,誰也別理會誰的死活。
在郭守雲擬定的全新條款中,除了此前克里姆林宮給出地那些條件之外。他還加進了若干項政治性的訴求,而在這些訴求中,意義最爲重大的有三項:第一,將一年前由前國家安全委員會中獨立出來地經濟安全局、反走私和貪污受賄局、反恐怖活動局、邊防部隊和個人安全保衛局重新併入現在的國家安全局,撤銷各局獨立時期的部門負責人,重新任命副部級的領導人選==這一項改組方案一旦通過,俄羅斯聯邦近三十萬邊防軍部隊、包括“阿爾法”別動隊在內的六萬特種作戰部隊將重新回到安全局的懷抱,從而將這個此前被嚴重削弱的國家安全部門再次擴充起來,組成一個縮微版的克格勃;第二。作爲白宮經濟決策部門的改革策略委員會,應對三巨頭開放足夠地透明度,三大商業銀行有權力派出一個十到十五人左右的政策質詢團,列席委員會的每一場決策性會議。來自三大商業銀行的政策質詢團在決策性會議上不享有投票權。但是卻享有正當地發言權以及質詢權,這也就是說,在策略委員會的決策性會議中,三巨頭的代表不能直接左右委員會的決議,但是卻可以就具體問題提出自己的意見看法,並交由會議主席團商討;第三,總統辦公廳與三位巨頭之間,應設立專門的聯線體系,在某些必要的時候,甚至應該爲三巨頭的信息傳遞人員開設專門的辦公地點。以便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獲知克里姆林宮的具體消息。
老實說。郭守雲,準確地講,應該是三位巨頭地政治要求很過分,他們這等於是同時伸出三隻大手,直接探到了國家政治生活中三大基本方面國家安全、政府工作、中央決策。無論這份文件放在手裡,都能看得出他們對國家最高權力的貪婪覬覦,而且這種覬覦還是赤裸裸的,不加半點掩飾。如果放在前蘇聯,尤其是斯大林當政時期。這份文件別說是往克里姆林宮送了。即便是被無孔不入的克格勃得到半點消息,三巨頭這個“反黨小集團”的帽子就扣定了。他們的前途除了死路一條之外,就只剩下慘死了。但是現在斯大林的鐵腕統治已經成爲了遙遠的過去,過去那種中央集權的專制統治也已經成爲了歷史,目前講究地是民主,是政治開明,是施政公開,既然如此,那作爲國家生活中極其重要地三大存在,幾位巨頭憑什麼不能提出這種訴求?再者,對於目前的克里姆林宮來說,他們顯然沒得選擇了,要嘛讓出部分權力,保住自己地地位,要嘛抱着這些東西等死,等着被反對派們投進監獄。兩廂對比,相信任何一個分得清芝麻與西瓜的人,都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整整一個上午,郭守雲與霍多爾科夫斯基都呆在別墅裡,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從國家經濟到政策制定,從未來走向到科技強國,從大馬哈魚到高加索斑猴再到最近電視上風頭正勁的一兩個亮眼女星等等等等,總而言之,他們是無所不談。
就在這種近乎是無聊的閒談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的耐心也是越來越差,霍多爾科夫斯基甚至提出疑問:自己這邊的要求是不是提得太高了,克里姆林宮那些人打算來個魚死網破,咬緊牙關不妥協了?而對他這種疑慮,郭守雲同樣也有,不過他的意思是,既然走到這一步上了,說什麼也不能回頭,如果自己這一方首先降低門檻,那今後的一系列合作就會相當被動了。
在寄住了一晚的豪華客房裡,郭守雲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牆角那幅大落地鍾,鑲嵌了一圈藍寶石的頎長分針沿着點綴了白鑽的羅馬字符緩緩跳動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距離航班起飛還有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而扣除在路上必須消耗的時間,他已經要出門上車了。
在他的腳下,穿着一身白色短裙套裝的葉列娜還在努力工作,那根半硬的男性象徵物在她薄軟的雙脣間頻頻進出,兩串晶瑩的口涎從她大張的脣角流淌出來,一跳一跳的滴落在微微泛光的絲襪上。
而在郭守雲的背後,負氣的霍爾尼科娃剛剛爲男人收拾完行李,她現在對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憎惡,因爲那份工作原本應該是屬於她的,最重要的是,每次讓男人暢快之後,她都能因這份工作收穫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可眼下呢,就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她失去了這個機會,再過半小時,那個男人就要離開莫斯科,而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她也只能通過雙手或者是某些自慰器解決需求了這才最糟糕不過的問題。
“好啦,不要弄了,”內心的焦急令郭守雲失去了全部的興趣,他甚至覺得命根子被女人吸裹的有些疼痛。退後一步,將沾滿口涎的寶貝兒在女人臉上蹭了蹭,他扭頭朝坐在牀邊的霍爾尼科娃說道,“去,通知人進來拿行李,咱們去機場。”
“怎麼,你不等了?”霍爾尼科娃訝然道,“克里姆林宮那邊可是還沒有給出回覆呢,難道你打算白來一趟嗎?”
“你懂什麼?!”郭守雲此刻的脾氣顯然不太好,他把眼一瞪,呵斥道,“讓你去你就去,嗦嗦的,難道我做事還要聽你的嗎?”
“我,我這不也是爲你着想嘛,”嘴裡小聲嘟囔一句,霍爾尼科娃期期艾艾的蹭出門去。
“先生認爲克里姆林宮真的不打算籤這份協議嗎?”蹲在地上,葉列娜爲郭守雲提上褲子,一邊溫柔的給他扎縛着腰帶,一邊輕聲問道,“如果那樣的話,今後的局面對先生,對我們,乃至對克里姆林宮,都會變的相當複雜。其實,我感覺先生對安全部的改組要求提出來的有些早了,畢竟我們現在還有發展到那一步,急功近利往往就意味着草率,多數情況下,效果反而不好。”
“問題並不是出在這裡,”輕輕把頭一搖,郭守雲不以爲然的說道,“你想過沒有,在目前的情況下,提出對安全部的各組要求,其實更符合克里姆林宮的利益。不要忘了,如今的安全部還控制在巴蘭尼科夫的手裡,也就是控制在克里姆林宮的手裡,而這項改組一旦成功,他們就等於是掌握了來自邊防軍以及特種部隊方面的大權。在聯邦的版圖上,遠東有十二萬邊防軍部隊,我相信克里姆林宮絕不可能對他們不感興趣。”
“那先生的意思是說,克里姆林宮對其他幾個條款有懷疑?”替男人整理好衣服,葉列娜站起身來,用一塊小方巾擦拭着臉上的污跡,問道。“我可不這麼認爲,”郭守雲冷笑道,“既然你精通漢語,那相信中國人的一句古話你肯定聽說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道理,克里姆林宮那些人不可能不明白。在目前這種局勢下,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丟車保帥,放棄那些無關緊要的權力,保留住他們最重要的陣地。”
“那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們到現在不肯低頭,只是爲了一個面子?”葉列娜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沉吟道。
“可以這麼說,”聳聳肩,郭守雲笑道,“不要小瞧這個面子,在很多情況下,一旦面子丟了,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