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賽飛帶着將軍府的護衛來到定遠侯府的時候,安平與定遠侯正緊張的對峙着。自楚昭帝駕崩後,定遠侯仗着恭親王這個女婿,根本不將其餘宗室放在眼裡,就更不用說毫無依仗的三公主安平。
定遠侯世子是定遠侯唯一的兒子,如今兒子被安平打成這幅模樣,他自然是要替兒子出口惡氣。
“公主殿下雖然是金枝玉葉,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我兒不過是心悅陳八姑娘而已,小兒女之間的事情,公主殿下卻下如此狠手,實在是難讓老夫心服。”
定遠侯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就這麼離開。
“定遠侯你個老匹夫,戰場局勢那般吃緊,你有本事去戰場上逞兇鬥狠吶,還有你那個廢物兒子,死了最好,如果沒死,本郡王妃不介意替你清理門戶。”
文賽飛手持長劍,身後跟着十來個將軍府的護衛,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氣勢上比侯府的家丁不知高了多少倍。
定遠侯被他的話氣得差點吐血,臉色不虞的看向他,“不知郡王妃來侯府有個貴幹?”
文賽飛與安平對視一眼,大聲道:“老匹夫是聾的嗎,本郡王是好心來替你教訓你那個廢物兒子的。”
說完,一個縱身躍到了安平身邊,朝屋裡走了幾步,一把揪住定遠侯世子的衣襟,將人扔在了地上。
定遠侯世子先前被鞭打,全身都是血痕。如今又被這般粗魯的扔到地上,只覺得全身上上下下哪裡都疼的要命。
他不明白,爲什麼長得好看的女人都這般心狠潑辣,偷瞄了一眼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寧涵,和麪無表情的安平,不禁悔不當初。
文賽飛見他被打的一副豬頭模樣還不老實,猥瑣的眼神一直流連在自家哥哥身上,不由得氣從中來。
她眼裡寒光一閃。用長劍飛快的將定遠侯世子的褻褲砍成碎片,緊接着,長劍正抵着他的大腿中間。
定遠侯世子早就被嚇得呆傻,冰涼的觸感傳來,他才反應過來,大哭着向定遠侯求救。
“父親,救救我,救救我。”
定遠侯臉色煞白,厲聲道:“郡王妃這是要幹什麼。”
文賽飛的視線在父子倆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勾了勾脣,“自然是侯爺想的那樣,本郡王妃覺得。這東西留在他身上只會禍害世間女子。如此一來,還不如不留。”
“你這毒婦,我兒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們都別想活着走出定遠侯府。”
定遠侯看着橫在兒子大腿中間的那柄長劍,頓時有些胸悶氣短。
文賽飛本來想溫和一點玩死定遠侯世子,卻被定遠侯如此威脅。正好牽扯到了他的逆鱗,從小到大,他最憎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冷哼一聲,手起劍落,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定遠侯臉頰被一個溫熱的東西打了個正着。
他下意識的接住那個不明物體,朝着兒子看去。文賽飛已經收起了長劍,他的兒子卻毫無形象的滿地打滾,痛苦的聲嘶力竭。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那東西,臉上血色全數褪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完了,全完了。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卻被人斬斷了命根子,他這一脈算是斷子絕孫了。 щшш ▪тt kan ▪C〇
定遠侯顫抖的抓着兒子的命根子,溫熱血液沾溼了手掌。
“來人,將這兩個毒婦給老夫抓住,老夫要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誰也沒有去管已經昏死過去的定遠侯世子,文賽飛帶來的護衛很快便跟着定遠侯府的家丁交上了手。
安平抱着寧涵,由文賽飛護着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定遠侯攔住了。
他看向文賽飛,眼裡是滔天的恨意。
“你這毒婦,你以爲你斷了我侯家的香火,老夫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們。”
文賽飛挑了挑眉,“不放過我們,那你想怎麼着,難不成想造反嗎?”
話音落下,他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到前面突然出現的御林軍隊伍,狠戾的看向定遠侯,“看來,你真的有不軌之心。御林軍乃皇上親自掌管,你一個小小的定遠侯也敢指揮?”
聞言,定遠侯卻仰頭大笑,“恭親王殿下早就將御林軍的權利給了老夫,別說這麼點人,就算是整個御林軍,老夫也能調動。
如今,寧王與河東郡王都上了戰場,是生是死誰能夠說的清楚呢,恭親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是大楚的下一任帝王。
你們這些寧王陣營的,一個也不會有好下場。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他竟然像瘋了一般,嘴裡一直念着:“恭親王萬歲,恭親王萬歲。”
文賽飛與安平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門口衝去,御林軍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文賽飛嘲諷的笑了笑,長劍飛舞,寒光四射,化成一朵朵凌厲的劍花。安平單手緊緊的摟着寧涵,手裡的鞭子也不停的揮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御林軍雖然人多,卻抵不過兄弟倆的兇猛攻勢,很快便敗下陣來。這時,將軍府的護衛也將侯府的家丁全部解決。
定遠侯看着滿地的屍體,又接收到文賽飛吃人的目光,頓時兩腿發軟。
文賽飛挑了挑嘴角,長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匹夫,你覺得恭親王真的能坐上那個位置,呸,他不配,一個低賤宮女生的賤種也配?”
定遠侯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此時哪還有精神去聽文賽飛的話,冷汗不停的滴落,腦子裡正在想着如何安然脫身。
文賽飛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手一揮,定遠侯的脖子便多了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汩汩往外流,接着,他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文賽飛和安平闖進定遠侯府,殺了定遠侯和定遠侯世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恭親王妃的耳裡,她臉上的血色全數褪盡,一陣暈眩傳來,跌倒在了軟榻上。
“王妃。”貼身丫鬟見狀,連忙上前扶着。
她閉了閉眼睛,睜開時,眼裡全是恨意。
“桂枝,王爺呢?”
“王妃,王爺剛剛回府,去了…去了側妃那裡。”
“伺候我穿衣,我要去找王爺給父親和弟弟討個公道。”
“是。”
恭親王妃換了白色的裙衫,將髮髻打散,柔弱的模樣與平時嚴肅的王府主母判若兩人。
恭親王放開懷裡千嬌百媚的側妃,正了正身形,道:“王妃今日怎麼這樣憔悴?”
聽到丈夫的聲音後,恭親王妃立刻紅了眼眶,撲到恭親王面前,哭泣道:“妾求王爺爲妾做主,妾的父親和弟弟被人殺了。”
聞言,恭親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你說誰被殺了?”
恭親王妃抽泣道:“是妾的父親和弟弟。河東郡王妃和三公主闖進侯府,她們…”
“啪。”後面的話她還未說完,恭親王早已經怒不可遏。
他上前扶起自己的王妃,放緩聲音道:“王妃節哀,本王不會讓侯爺和世子枉死的。”
得了這句保證,恭親王妃哽咽着點了點頭。
那側妃見恭親王對王妃突然溫柔起來,心裡十分不甘,邁着妖嬈的身姿來到恭親王妃面前,“王妃,您要節哀啊,妾想,侯爺和世子也不想看到王妃您如此傷心。”
側妃的話讓恭親王妃恨得牙癢癢的,她與孃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她不是定遠侯夫人的親生女兒,只是定遠侯最寵愛的姨娘生的,生下來後抱給無子的侯夫人撫養,記到了她的名下成了嫡女。
她那花心風流的父親,在她五歲的時候,生母去世後,就再也沒有關心過她。這讓小小年紀便沒了生母依仗的幼女,在侯府日子過得越發的艱難。
侯夫人待她不親近,可以說是厭惡。當年恭親王被貶之前,求娶的本來是侯夫人的親女,沒想到侯夫人看不上恭親王,不願將女兒嫁給他,於是便讓記在自己名下的恭親王妃嫁了過去。
定遠侯世子是侯夫人的親子,恭親王妃與他的關係一般。他死了,她並不傷心,只是可惜以後自己少了依仗。
恭親王妃知道夫君喜歡的都是柔媚的女子,此時的她因喪父喪弟正柔弱嬌憐,與平日裡的形象完全不同,便想趁此機會滅一滅側妃的囂張氣焰。
“王爺,妾相信王爺會爲妾做主的,妾只能依靠王爺了。”說着,又抹了抹淚。
妻子孃家沒了人,以後只能全心全意的爲自己着想,想到這裡,恭親王作爲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側眼瞥了側妃一眼道,“你就好好的在你自己的院子待着,這些日子,不許去打擾王妃。”
側妃有些委屈的望着恭親王,眸子裡瞬間水汽氤氳,“妾謹遵王爺吩咐。”
恭親王見她懂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等到恭親王與恭親王妃離開後,側妃擦掉臉上的淚水,換上了一副冷冷的表情。
“去通知主子,情況有變。”她對着身邊伺候的丫頭說道。
那丫頭普通至極,丟在人羣中毫不起眼,聽了側妃的吩咐後,她點了點頭,走出屋子後,一個縱身跳上了屋頂。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