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湞聞言,瞳孔驟然變大,“你胡說,我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是太醫診斷的。”
文賽飛笑了笑,屏退了下人,湊到寧湞耳邊道:“要是我說,你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你覺得你能有孕麼?”
這話如同一盆涼水澆了下來,寧湞已經感覺不到肚子的疼痛了,臉色有些慘白,不相信的搖頭,“不會的,明明我和爺已經有過夫妻之實,怎麼會還是處子之身,一定是你在騙我,對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文賽飛挑了挑眉,“既然你不信,那麼可以找個經驗豐富產婆來看看,你究竟是落胎流產了呢,還是月事來了。”
寧湞聽了,只覺得一陣暈眩襲來,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自己的貼身丫鬟綠竹正在抹眼淚,見她醒來,綠竹哭的更兇了。
“姑娘,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您,您好歹也是一個側妃,怎麼能因爲一個小小的過失就把您貶爲侍妾。”
寧湞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誰被貶爲侍妾了?”
綠竹的眼眶越來越紅,“姑娘,就是您啊,您假孕的事情被郡王妃發現,公主和郡王爺回來後,又得知您爲了爭寵,陷害郡王妃與陸狀元有私情,公主一怒之下,將您貶爲了郡王爺的侍妾。”
暈眩的感覺又一次傳來,寧湞穩了穩心神,道:“扶我起來。我要見爺和公主。”
綠竹搖了搖頭,“公主下令禁了您的足,郡王妃又給郡王爺挑選了幾個美貌的侍妾,這會兒,郡王爺應該和她們在一起。姑娘,您還是好好養身子吧。”
聽了這話,寧湞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冷冷的瞪着綠竹,“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綠竹忙道:“姑娘,您當然是綠竹的主子,綠竹只是擔心姑娘的身體。”
“好,很好。”
寧湞的目光落到窗邊,眼神黯淡無比。
她自進了郡王府,便知道王子燦只是將自己當做寧瀅的替代品。替代品又怎樣,她還是成了他的女人。
雖然不是正妃,卻享受着堪比正妃的待遇,就連郡王府裡王子燦特意爲寧瀅準備的瀅水院,她也能住了進去。
可是,這一切都被人破壞了,那個文賽飛。還未出閣就讓人膽寒的女子,如今更是狠辣無比,她的孩子,才兩個月的孩子,生生的被那個女人給打沒了。
寧湞不能接受,她與王子燦有過夫妻之實,又怎麼會是處子之身,又怎麼會是假孕。一定是文賽飛搞的鬼,對,一定是那個女人嫉妒自己有了爺的孩子。所以才這麼害她。
綠竹看着自家姑娘愈來愈陰沉的臉,心裡閃過一絲害怕,她輕輕的退了出去,連忙將寧湞醒來的消息稟報給了文賽飛。
此時,文賽飛正好午休醒來,聽了綠竹傳過來的消息,勾了勾脣,對着彩蝶道:“走。咱們該去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ωwш⊕ttκд n⊕co
彩蝶不知道主子又要幹什麼,卻又不敢相勸,只好無奈的跟在她的身後。
郡王府裡有一個院子是專門給千芳公主留下的,王子燦是千芳公主唯一的兒子。所以,千芳公主在公主府住膩了,偶爾也會來郡王府小住一段時日。
主僕倆到了千芳公主的院子後,沒有讓人通報,徑直走了進去。
屋裡,王子燦和千芳公主正在說着什麼,聽聞文賽飛來了,母子倆臉上均是一副不耐的神色。
“她來幹什麼,難道還嫌府裡不夠亂嗎。”王子燦十分嫌惡。
千芳公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子燦,難道忘了母親跟你說過的嗎,不管她再怎麼不好,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子燦正欲反駁,文賽飛已經走了進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
千芳公主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坐吧。”
文賽飛依言在一旁坐下,視線落在王子燦身上,“原來夫君也在呀。”
王子燦氣結,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就站在她的對面,她的眼睛是瞎的麼。
“你來幹什麼,若只是給母親請安,現在你就可以回去了。”對於這個算計了自己的女人,王子燦一點都不客氣。
文賽飛似乎受了委屈,癟了癟嘴,對着千芳公主道:“母親,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夫君爲何會如此厭棄我?”
千芳公主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就問了出來,不由得愣了一下,道:“爲人妻者,要賢惠大度,不挑撥是非…”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文賽飛打斷,“母親,我已經主動爲夫君挑選了那麼多的侍妾,難道還不夠大度麼,至於挑撥是非這一項,這一次的事情完全就是陳氏自己挑起的,她在外面散步兒媳與人有私情,不但壞了兒媳的名聲,也壞了郡王府的名譽。”
牙尖嘴利,千芳公主在心裡罵道,對於這個不和自己心意的兒媳婦,她真是半分也不想看到。
“本宮累了,你沒事就先回去吧。”她懶得和她置氣,眼不見心不煩。
見成功惹了千芳公主不快,文賽飛心裡得意的不行,他可沒忘記,當年的巫蠱事件,這位公主殿下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
從千芳公主的院子出來,王子燦也跟着出來了,看到走在自己前方的妻子,他眼中的嫌惡越來越甚。
“夫君,你怎麼也出來了?”文賽飛笑着問。
王子燦不耐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說完就要走過去。
文賽飛道:“聽聞夫君對陳家的十姑娘情深意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王子燦停下腳步,怒道:“你說什麼?”
文賽飛毫不懼怕,“難道不是麼,瀅水院應該是夫君特意爲十姑娘準備的吧,如今卻讓阿貓阿狗住了進去,不知道十姑娘知曉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畢竟,陳家嫡出和庶出向來不和,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聽了這話,王子燦已是怒不可遏,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狠狠的瞪了文賽飛一眼後,拔腿朝着瀅水院走去。
瀅水院
綠竹看到突然出現的王子燦的身影,連忙跑到屋裡給寧湞稟報,“姑娘,郡王爺來了。”
寧湞一聽,差點喜極而泣,連忙讓綠竹將自己扶了起來,快速的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着,就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爺。”寧湞癡癡的喚道。
王子燦背手而立,如同沒有聽見一般。
寧湞再次喚道:“爺,湞兒好想你。”
這一次,王子燦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身子養的差不多了吧,今日就搬出去吧。”
寧湞沒有想到王子燦會說這個,急忙道:“爺,您不喜歡湞兒了嗎,爲什麼要讓湞兒從這裡搬出去?”
王子燦忽然笑了,笑過之後又沉了臉,“是本郡王錯了,瀅兒就是瀅兒,怎麼能被人代替呢,你不過是與她有一兩分相似罷了。”
聞言,寧湞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爺,您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真心愛您的,陳寧瀅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您,您爲什麼還執迷不悟呢?”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爺,您清醒點好不好,她馬上就要嫁給陸狀元了,馬上就會成爲陸蒼擎的妻子,您爲什麼還要對一個從來沒有在意過您的女人念念不忘呢。”
寧湞的話讓王子燦越來越狂暴,他緊緊握着拳頭,鐵青着臉看向寧湞,“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若是我再聽到你說瀅兒的壞話,就別怪本郡王狠心。”
“不要,我不要搬出去,爺,求求您不要這樣對我,我從小就愛慕您,如今好不容易能夠站在您身邊,我不要被您厭棄。”
“爺,湞兒求求您了,忘記十妹妹吧,她不可能喜歡您的,您不知道,她與陸蒼擎早就有了私情,說不定已經珠胎暗結了。”
“爺,陳寧瀅不是什麼好的女兒家,您千萬不要被她騙了,爺,這個世上沒有誰能夠比湞兒更心疼您了,您不要這麼殘忍對我好不好。”
寧湞抱着王子燦的雙腿,眼淚如同暴雨一般落下,一聲一聲的傾訴自己的深情以及寧瀅的不堪。
她以爲,淚水能夠讓男人心軟,出身青樓的姨娘告訴過她,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可是她不知道,如果那個男人真的疼愛一個女人,那麼女人的眼淚對他纔會有用。
如果今日哭泣的換作寧瀅,王子燦絕對不會這麼心狠,寧湞的錯就錯在,哭訴的每一句都在詆譭寧瀅,這是王子燦最不能容忍的。
在他的心裡,寧瀅是最美好的,誰也不能抹黑她。
“滾開。”
他怒氣衝衝的將寧湞踢開,身子還十分虛弱的寧湞被這麼一踢,便搖搖晃晃的癱倒在地。
“爺。”她依舊淚眼朦朧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夠暫時的對自己好一點,就如同剛進府的那幾日。
王子燦卻冷聲道:“今日之內,你必須搬出去,不然,就滾回齊國公府。”
說他自私也好,冷血也好,他的心只對一個人柔軟,只是那個人卻始終不肯正眼看看自己。
無奈,一顆真心已付出,其他的人,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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