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離開了。
或者他會難過,會傷心,可是隻要是傷口,總會有癒合的那天。厲珈藍相信紀浩會生活的很好的,只要他不再愛不愛他的人。
你怎麼對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會怎麼對你。紀浩是這樣,厲珈藍自己也是這樣。
最終,厲珈藍還是變得一無所有,沒有親生父母的下落,璽林集團也已經不再是她的。她只剩下她自己了。
厲珈藍一遍遍的問着自己,後悔爲了復仇失去了本來會有的愛情幸福嗎?她無法回答。只告訴自己,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怎麼保護也沒有用。她放棄過霍焰,可是後來也珍惜過他,爲了他變得卑微,然而結果還是失去了他。愛情不是有了愛就夠了。荷爾蒙效應,只能供給愛情的火花濺起,不保證愛的幸福。
回到了番陽市,厲珈藍去她的裝修公司看了一下,只要運作正常,她依舊不會介入公司管理的。她現在只不過是精神上的窮人,金錢上,有裝修公司和璽林集團的股份,她還是個豪門。
在厲珈藍的心裡,因爲去美國之前,在飛機上聽到歐亞忠和曲萬陽的談話,涉及到了當年厲家的事,她的心結就結下了。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的親生父母已經不見了蹤影,根本無法查詢。現在她要怎麼去調查呢?去問南靖生嗎?不管她全盤托出她是重生在南心怡身上的厲珈藍,還是以重生的這個南心怡的身份,去問南靖生的話,他也一定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爲他自己脫罪。
厲珈藍在反覆的思量後,決定先聘請一個律師去見南靖生,不管是什麼的罪犯,在律師面前,都會做到百分之八十的誠實的,他不說真相,那麼律師怎麼幫他找漏洞,減輕罪孽?
厲珈藍第二天就預約番陽市最有名的的大律師,高薪聘請他去當南靖生的律師。
相對於她來說,厲珈藍認爲律師還是能從南靖生那裡得到一些真相。而且,她也很長時間,沒有過問南靖生的事了,不知道案情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對當年的厲家的綁架案,有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當然,厲珈藍也不期望,律師一見到南靖生,南靖生就會說出很多真相,信任是需要逐步建立的,所以需要時間。她不急。
接下來,厲珈藍還是要自己去調查。她想知道南靖生爲什麼那麼恨厲家的人,就像一棵樹被白蟻侵蝕了,要找到蟻穴,抓到那個控制白蟻的蟻后,才能解救那棵被白蟻禍害的樹。
這世界不會有無端的恨,一些傷害產生,必定是兩方面的原因,共同誘發的。
厲珈藍想到了那些曲萬陽說的話,很多訊息都是在麻將桌上,他的老婆從華嚴凌嘴裡聽到的,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那些名媛貴婦之間互相交流的就是整個上流層的訊息,很多訊息都是由這些女人或八卦,或真實的談話中流傳出來的。
只不過,她真的不方便自己進入這個圈子,誰會對着當事人,說出關於對方的幕後新聞?
厲珈藍要找人去幫她當這個耳朵和眼睛。
人選很難找。要找屬於上流社會這個圈子的人,還要是跟那些貴婦們熟識的。
厲珈藍想來想去,纔想到了一個人,如果她願意,她一定能幫她打聽出消息來。
謝煊夜的母親謝太太。
當然,要是由厲珈藍自己去求謝太太爲她當這個耳目,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別說之前因爲南心悅和謝煊夜訂婚的時候,鬧得不愉,就是謝太太的那個勢利眼的性格,根本就想也別想。
厲珈藍想到的請謝煊夜幫她這個忙,想辦法讓謝太太去幫她這個忙。
對於謝煊夜,厲珈藍還是相當信任的。他們兩個也算是好朋友了。
打電話想將謝煊夜約出來,結果,才知道謝煊夜原來在外地,“我現在在c市,在這裡建了個新公司,一直在忙這邊的事了,我都好幾個月沒回番陽了,春節的時候,都沒能回去。”
那就怪不得了,在南家出事後,她一直沒聽到謝煊夜對她這邊的關注,儘管她不需要謝煊夜的什麼慰問。
“怎麼了,丫頭?突然間就想起我來了?”謝煊夜在電話那邊疑問着。
“無聊了吧,找不到可以騷擾的人,就想起你來了。”既然謝煊夜在外地,還隔着好幾千裡地呢,那麼她只能放棄想讓他幫忙的想法。
“真的嗎?那麼我是不是還要表示下很榮幸啊?”謝煊夜低笑着說。
“當然,能被我選中當我騷擾的對象,可是你的幸運呢。”厲珈藍有些頑劣的說着,她只有在謝煊夜面前是最輕鬆自然的,可以任性一點;野蠻一點;甚至壞心眼一點,只因爲她只能無論她怎麼樣,謝煊夜那顆寬闊的心,都能給她足夠的包容。
就像以前,她在謝煊夜的車上睡着了,他爲了不打擾她,居然將車開到他的公司停車場,然後在車上辦公,只是爲了讓她好好睡一覺。
厲珈藍在謝煊夜身上得到了一種宛如兄長般的疼愛,而要是按她前世的年齡,她其實還大謝煊夜好幾歲。即使這樣,她還是挺願意當謝煊夜的妹妹的,對於沒有兄弟姐妹的她來說,身上缺少着的兄妹間親情,似乎正好在謝煊夜身上得到了。
“哈哈,那是,你是誰啊。”謝煊夜在那邊哈哈大笑,厲珈藍喜歡聽他的笑聲,爽朗,雖然看不到電話對面的謝煊夜,可是她知道,在他笑得時候,陽光就落在他的臉上。
“說真的,是不是有事情?你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打電話。”謝煊夜笑聲停下來後,鄭重的問着厲珈藍。
“沒有啊,就是好久都沒見到你了,然後有點悶,就想着找個人陪我一起喝酒去。既然你不在番陽,等你回來之後,再聚吧。”沒必要非讓謝煊夜幫她這個忙,還有很多人認識南靖生的,她可以試探着從那些認識南靖生的人身上,找一下出口。就算是得不到真相,也可以綜合一下那些訊息,然後由她自己取可信度高的作爲最後她想要的答案。
“說實話!”謝煊夜的口氣重了一些,顯然他不相信厲珈藍所說的。
厲珈藍撇撇嘴,她能感覺的到,謝煊夜的眉頭一定皺起來了。“好吧,我說實話,我想你啦,嗚嗚……”厲珈藍戲謔着,然後格格的笑起來。
“少來,要是真想我,早幹嘛去了?”謝煊夜壓根不信,不過,他嘴裡表示懷疑,可是仍是問厲珈藍,“說說你想我什麼了?”
“笨死了,這還不明白啊,一定是我沒人可以欺負了,所以纔想你啦。”厲珈藍又是一陣輕笑。
“死丫頭,真讓我傷心死了。哎呀,我的心啊,怎麼都碎了呢?”謝煊夜語氣相當誇張的說着。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真是好久沒見到你,所以納悶,那個姓謝的死到哪裡去了,纔給你打電話的。”厲珈藍嘴裡說着不開玩笑,可是話裡還是藏着頑劣。
“死丫頭,你就不會好好想我啊,等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好了,我這邊還忙着呢,掛電話了啊,有事再找我。還有,要記得想我哦,不讓我到你夢裡咬你去。”說完,謝煊夜掛斷電話。
厲珈藍放下手機後,嘴角溢出笑容,心裡想着這謝煊夜要是嚴格算起來,是不是就是當下流行的她的藍顏知己啊?
兩世的閨蜜經歷,真是夠讓厲珈藍唏噓的了,無論季偉琪還是顧盼盼,居然都扯到三角戀上了,以後,再和女孩子做好朋友,厲珈藍還真會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了,畢竟她已經被那條破壞友情的蛇,咬了兩次了。
越想越覺得謝煊夜這個藍顏知己,更讓她覺得輕鬆沒負擔。因爲之間不會有利益衝突,不會愛上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