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
李硯看向窗外,冷笑。
傑克在暗,他們在明。
傑克一個人,而他要顧及一大家子!
這樣相鬥,他是絕對要吃虧的。
小韻隨時都可能會生,她的情況非常非常危險!
容不得半點差錯!
李硯閉目細思……必須先將傑克引出來!晚一秒鐘,都可能會有不可預料的變數!
片刻,他的腦海裡,翻江倒海地構建出一個絕妙的計劃!
“去監獄!”
蘇韻突然拉住他的手,“老公,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李硯盯着她,將她拉到外屋去。蘇國忠和韓文芳都緊張起來,無緣無故的,頭髮裡怎麼會有一枚微型的追蹤器?
實際上,他的警覺性不低……能這樣悄無聲息地靠近他,還在他身上動了手腳……這人確實不一般!
蘇韻和李硯來到外屋,蘇韻小聲說:“我以前跟你提過……我要寫一本重生的書,你還記得嗎?”
李硯立刻警覺起來,黑眸盯向她。
蘇韻深吸一口氣,“女主角的死期到了。”
“……”李硯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蘇韻盯着他不說話,好半天才說:“但是,她不怕。”
李硯的眉頭糾結着。
擡手捧住她的臉,動情地吻着她的眼睛,“男主角不會讓她有事的。”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俯身在她耳邊說,“男主角以性命擔保。”
她摟住他的脖子,掂起腳尖吻他,“男主角也不要有事。”
“都聽你的……”
蘇畢華去世,當晚就火化入殮。
蘇韻在濱海灣附近的公墓買了一塊地。
第二天,蘇畢華的葬禮上,蘇畫跪在石碑前頭,臉色慘白得嚇人。
她眼睛刺痛,鼻腔酸澀。眼淚像水一樣,瘋狂地往外涌!
“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鬧自殺,爸爸也不用給我輸那麼多血……”蘇畫心裡絞痛、深深地自責,這都是因爲她啊!“爸爸——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做傻事了!”
她低嗚着,強制壓抑自己的哭聲,像是習慣了這種壓抑,眼淚像水一樣往外涌,但是嗓子裡卻不發出絲毫聲音。
她傷心……她以爲蘇瓷會來,爸爸死了,她都不來看一眼!
蘇畫哭得撕心裂肺,突然,她的身子抽 搐起來……
她翻着白眼,摔倒在地上!
她嘴裡吐出白沫!整個身子蜷縮着,痛苦地捂着胸口。
“唔——”疼!萬蟻噬心般疼!像是犯了毒 癮一樣,面目猙獰,身子抖得像篩糠。
“畫兒!小畫兒——你怎麼了?”蘇家人全被嚇着了。蘇韻一皺眉,“她又復吸了?”
蘇國忠失望透頂,“這孩子沒救了!”
蘇畫卻掙扎着,揪住蘇韻的黑色褲子:“我沒復吸……”
李硯朝四周掃視,“這一定是傑克搞的鬼!”
傑克!他就在附近!
他就是想親眼看到他的敵人痛苦、痛心!
尤其讓他敵人身邊所有人都陷入極致的痛苦之中!
那種極致的厭惡和痛心,最能愉悅他!
“趕緊送她去醫院!”蘇憶然、蘇畢昇手忙腳亂地攙起蘇畫。
突然,人羣裡摔倒一個人。是個女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帶着寬沿的帽子,她摔倒在一棵大樹旁邊。
蘇韻清楚地記得,剛纔大樹旁邊並沒站着人。
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朝這女人望去。
當這女人擡頭時……
所有人都驚愣住!因爲這人是蘇瓷——她的下巴……掉了!搖搖晃晃的!嘴一直大張着!臉上有幾道醜陋的血痕!鮮血還在滴,顯然是剛剛被人劃了臉!
蘇瓷的樣子恐怖極了!
不僅恐怖,還很猙獰、噁心!
“啊——”
“小瓷?”
“快抓住她!”埋伏在周圍的警察,衝上去,將蘇瓷逮捕。
蘇瓷一聲不吭,任憑下巴前後亂晃,她半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目光狠厲地瞪着蘇韻。
蘇瓷出現的那一刻,蘇畫抽得更厲害。
“是傑克……”他最善於找人的弱點,蘇畫怕復吸,他偏偏讓她復吸。蘇瓷最在乎她這張臉,他偏偏讓她醜得能把鬼嚇哭!
“他出現了!”李硯突然朝一個黑影追了出去!雪豹曹隕、小A蕭遠突然從半路跳出來,堵截那黑影!
“快上車,快到車上去——”祈修遠、周鵬護着蘇韻和她的家人上了一輛中型巴士。
前頭,蕭遠突然跳起來,一腳踢中那人的左胸。那人被他踢得重心不穩,身子往旁邊一晃。回身就是一腳踢向蕭遠。
曹隕立刻一個迴旋踢,“嘭”一聲悶響,正踹在那人腦袋上。
“咣——”那人狠摔在地上。但他似乎沒受影響,突然又跳了起來,分別抱住曹隕和蕭遠的一條腿,用力往上一掀,兩人同時重心不穩。
“嘭嘭”後背摔在地上。那人撒腿又跑,蕭遠飛跳起來踹中那人後背,曹格拔槍射擊,這人十惡不赦!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還不待他開槍,只聽 “砰”一聲,有人開了槍,利落的一槍,正打中那人的小腿!
是李硯!李硯提着槍飛快地追上來。
只那見那人朝前頭摔倒,“啊——唔——”腿好痛!
他蜷縮着抱住鮮血淋漓的小腿。曹隕和蕭遠立刻將他制住。
這人帶着銀色面具,雖然李硯還沒看到這個人的臉,但是感覺很不對。李硯突然感覺錯了!
他不是傑克!李硯立刻往回跑,曹隕摘掉那人的面具,果然……是替身!曹隕將他拷住,把他交給追上來的警方。
李硯和蕭遠跑回原地,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剛纔他們開來的中巴也不見了。
李硯立刻通知直升機:“車裡頭有追蹤器,追蹤到位置,立即向我彙報!”
蕭遠掃視四周,盯着地上的車轍印說,“順着車輪印找!”
兩人順着汽車碾壓過的痕跡,飛快地往前跑。
很快,直升機彙報:“報告隊長——追蹤的信號突然不見了!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個臭水溝……顯然傑克已經將追蹤器拆除。”
“繼續巡邏!”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李硯一邊跑,一邊接聽,劉強威說到:“我方正密切關注車牌爲XX735的中型巴士,這輛車確如你所說,曾在G點停留,在C點換乘三輛小汽車。分別以不同方向出城。如果出城,再追蹤會很麻煩,爲了保證人質安全,是否現在抓捕?”
“開車的人是傑克嗎?”
劉強威立即保證:“絕對不是,三輛車裡都沒有傑克!”
“沒有見到傑克,就繼續追蹤!三輛車裡可能安有遙控炸彈!一旦實施抓捕,炸彈會立即引爆!”
劉強威抽氣,李硯冷聲命令:“不要妄自行動!等待抓捕命令!”
“……”劉強威冷肅地回答:“是!”
李硯和蕭遠繼續往前跑,很快曹隕也跟了上來。
上了大路,車輪印不見了!
“他瑪的!”曹隕氣急敗壞地大罵!
蕭遠低聲說:“彆着急,他會打電話來的。”
李硯卻說:“繼續罵,他在看着我們。他喜歡看我們憤怒的樣子!我們的憤怒能滿足他變 態的浴望,他大腦裡的多巴胺會立即活躍起來,所以,他暫時就不會從其他人那裡尋求快 感。”
曹隕立即憤怒地咒罵起來,“嘟嘟嘟——”李硯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接起,“傑克!是男人就衝着我來!抓一羣老弱婦孺,算什麼男人?!”
“嘎嘎——我喜歡你的語氣……”傑克大笑,“這麼久沒見,你竟然變了這麼多。看來懷孕的這個小丫頭,對你造成的影響不小啊!”
“你這個沒談過戀愛的老變 態,自然感受不到愛情的美妙……”
“咔咔咔——”李硯聽到了東西被捏碎的聲音。
傑克陰陽怪氣地笑:“喲喲……看着你跳腳的樣子,我真是太喜歡了!嘎嘎嘎——”
曹隕憤怒地咒罵:“你他瑪的有本事,衝爺們兒來!”
“啪——”電話掛斷了。李硯耳朵裡傳來聲音:“隊長,傑克非常狡猾,通話不超過13秒,無法追蹤。”
“嘟嘟嘟——”曹隕的電話響了,他趕緊接起來,傑克陰森森地笑,“把死神-李綁起來。繩子在大路旁邊,自己找。哦……對了,我不喜歡看他穿上衣的樣子。”
“啪——”電話又掛斷了。
三人對視,李硯點頭。
曹隕和蕭遠迅速跳到路邊找繩子。在一顆大樹底下,他們找到了一條特製的超強鋼化繩。
三月份,東北的早上,零下6度,雖然說不上寒風刺骨,但也絕對算不上暖和。
李硯脫下大衣,脫下毛衫,脫下襯衫,上身完全裸露。精壯的麥色肌膚,被寒風一吹,立刻冒起一層小疙瘩。他毫不在意,把衣服扔下,連同手機、手錶一起扔在衣服堆裡。
三人走到大樹底下,李硯的手背在後面,曹隕對着攝像頭,一圈一圈地用繩子捆了起來。這種綁法叫前手肘縛,也就是要用繩子捆住手腕和手肘,兩手臂是密合的。
而且,曹隕結的是死扣!也就是說,任何人都不可能掙脫開這條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