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眼睛雖然移植了視網膜,但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息,致使雙目出現了併發症,視力模糊只是初期症狀,如果再不得到及時治療,徹底失明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傅白沉聲說道,語氣裡夾雜的威嚴和冷戾令站在他面前的醫生下意識抖了抖,趕忙說道:“我已經叫了全院最好的專家前來會診,一定會商量出一個滿意的手術方案,使病人早日恢復健康。”
傅白煩躁的揮揮手;“這件事要敢泄露出去,你知道後果。”
醫生戰戰兢兢的走了。
傅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一拳恨恨的砸向牆壁。
爲什麼會這樣?
寒哥的身體一直很好,只是眼睛因爲多年前一次受傷就此留下了病根,前年做了視網膜移植之後,眼睛好轉了許多,沒想到就在回國的飛機上,寒哥的雙眼忽然失明……
寒哥倒是看得開,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還開始學起了盲語,打算做一輩子盲人,看的他實在是難受。
不管用盡什麼辦法,都要治好寒哥的眼睛,寒衣社不能沒有主人。
傅白推開門走進去,裴輕寒背對着門口的方向坐在病牀上,清瘦的背影清華無雙,整個人彷彿蒙上了一層光華,散發着溫潤清寒的光芒。
“小白,她回來了吧?”男子輕輕側眸,在暖暖的時光中勾勒出溫柔俊美的側顏,脣畔的弧度美好的恰到好處。
傅白明白他指的是誰,不由得替寒哥不值,寒哥爲她做了那麼多,甚至可以爲了她付出所有,但是那個女人……她永遠也不會回頭看寒哥一眼,她的眼裡心裡只有那個男人。
他以前理解寒哥,但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是個人都該心寒了,可是寒哥還是記掛着她,那個人……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寒哥的愛?
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恭敬的回道:“回來了。”
“可惜……我再也不能看看她了……。”男子輕柔的語氣夾雜着幾縷遺憾和悵惘,聽的人幾多辛酸。
“寒哥,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傅白斬釘截鐵的說道。
裴輕寒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垂下眸光,那雙清澈而漆黑的眼珠沒有聚焦,卻顯得越發澄澈深邃,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下,投射下一片青色的陰影,透着玉白一般的沉靜。
“查到她的下落了嗎?”
提到正事,傅白正了神色,“我們的人正在加緊追查,自那日之後她就失去了蹤跡,現在多方人馬都在找她,只要她還在地球上,就一定能找到她。”
抿了抿脣,傅白咬牙說道:“寒哥,恕我直言,您爲了她,幾乎將我們在國外的勢力全部折損進去了,那可是咱們花費了十年的時間才培植出的,現在毀於一旦了……值得嗎?”
裴輕寒輕輕的笑了笑,偏了偏頭:“值得嗎?”
當然值得。
只要她安好,即使付出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只要他還活着,就一定會遵守到底。
“值得又怎樣?不值得又怎樣?事情已經做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小白,你替我去看看她吧……。”
“寒哥……。”他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裴輕寒溫淡的臉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寒哥真的太傻太傻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傅白眉頭微蹙。
寒哥住院的消息瞞得很好,什麼人會來?傅白快步走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