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傅元澤忽然放棄了對席越的攻擊。
原本在小島翻轉之後,所有人都會沉到水裡,這個時候純靈會偷偷地去帶走魅影。
可是傅元澤卻突然衝向了魅影,並且對她拳打腳踢。
這個時候小島已經翻轉入了水,林凌也顧不得那麼多,衝過去救魅影。可是魅影身上的鐵鎖鏈太沉了,她衝過去的時候,魅影已經在不斷的下沉。
林凌迅速重心往下,自己下潛去找魅影。幸好魅影完全沒有掙扎,下落的速度沒那麼快。林凌足下一蹬,抓住了魅影脖子上的鐵鎖鏈。
隨後順着鐵鎖鏈,抱住了魅影。
可是有一百斤的重量吊着,林凌就算抓住了魅影,沒有支撐力她也沒辦法把她帶上去,兩人只能眼睜睜看着彼此下沉。
林凌咬緊牙,努力跟重力對抗,雖然還在下墜,但是速度減緩了不少。有時候海浪涌過,浮力加大,兩人甚至還能往前浮一點。
但始終是杯水車薪,即便是慢,仍舊是在往海底深處沉。
魅影忽然掙扎起來去推林凌,冷着臉看她,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自己和下面。
意思是,讓林凌自己上去,不用管她。
林凌抿着脣,她答應過魅影要帶她離開的,不能食言。
只是……她望着海面,她們離海面越來也遠,周圍也越來越黑。
就在這時,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林凌回頭一看,頓時驚喜,是席越。
她拽着魅影往席越的方向靠,有席越在,兩個人一起使勁,他們就可以把魅影帶上去。
可是無論她怎麼拽,魅影那邊都紋絲不動。
林凌轉過頭,瞳孔瞬間緊縮。
傅元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魅影身邊,抓住鐵鎖鏈的另一邊,難怪她拽不動。
林凌示意席越來幫自己。以傅元澤剛剛對魅影的態度,魅影要是落到傅元澤手上,一定沒有活路。
然而,不等席越幫忙,林凌手上一鬆,竟是魅影主動把她給推開了。
而且魅影的力氣不小,應該是用盡了她最後所剩的力氣,把林凌推向海面。
席越原本就不知道林凌爲什麼要救魅影,只是她想救,他就隨着他。
此刻能夠立刻帶林凌遠離傅元澤,他求之不得。腳下使勁蹬兩下,帶着林凌遊向海面。
林凌瞪大眼睛,看着魅影的身影逐漸弱小,也看到了她的眼神。
堅定卻決絕,甚至還帶着飛蛾撲火般的意志。
林凌皺着眉,魅影要做什麼?
眼前豁然明亮,席越已經帶着她出了海面,而魅影和傅元澤還在下面。
要麼傅元澤會丟掉魅影,讓她沉入海底自生自滅。要麼他會把魅影帶回海那邊,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對魅影百般折磨。
畢竟剛纔他放棄席越而對魅影拳打腳踢,一定是猜出來小島會旋轉是魅影在搞鬼,所以他纔會那麼生氣。
無論是沉入海底,還是被帶回海那邊。魅影的下場都不會好。
林凌緊緊地抿着脣,可是她現在不可能再回去救魅影了。
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如果她現在返回,非但不一定能救出魅影,反而會讓自己這邊的所有人都陷入困境。
傅元澤的人已經下了水救他,有一部分人在水下阻止他們離開,呂涵正在跟他們顫抖。
蘇白和純靈則開船在一旁等待接應。
席越帶着林凌上了船,船立刻啓動。
巨大的引擎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林凌也瞬間回身,大喊:“還有涵涵!”
她絕不可能把呂涵留在這裡。
席越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放心。”
船下的螺旋槳轉得飛快,傅元澤的人試圖從船下破壞,都紛紛被逼退。
海面上出現一片片血色,然而傅元澤卻一直沒出現。
船逐漸遠離了小島,因爲旋轉,原本在海水下面的那一面島現在逐漸的暴露在了海面上。
跟之前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就像鏡面轉換一樣。
呂涵遲遲沒有出現,林凌不停地回望,如果不是相信席越,她早就回去找呂涵了。
忽然,她眼前閃過傅元澤的身影,他正站在小島上面,遠遠地目送他們的穿。
她看不清他的臉色,可直覺告訴她,此刻的傅元澤應當是沉怒到了極致。
不過林凌沒心思管他,傅元澤生氣是必然的。任誰到手的鴨子飛了,都會憤怒。
“涵涵呢?”她忍不住再次問,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呂涵。
正在這時,船身忽然震動了一下,呂涵的身影出現在水面,震動船身的是她手上的匕首,刺進了船邊緣,藉着匕首的力量,她翻身上船,抹了把溼漉漉地臉。
林凌立刻迎了上去,上下檢查呂涵,“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呂涵笑笑,把匕首塞給林凌,自己進了船艙整理。
林凌回到席越身邊,這纔看到他通紅的雙眼,想起來他一身的傷,一陣自責。
她手指撫上席越的後背,倔強地看着他,“讓我看看。”
“沒事的,凌凌,都是小傷。”
“你騙誰呢,百人殺陣,還是傅元澤的人。怎麼可能都是小傷。”
林凌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左翼呢?”
純靈看了席越一眼,小聲道:“傷太重,在城堡裡休息。”
林凌立刻瞪向席越,還敢說小傷。
左翼傷得動都動不了,席越怎麼可能逃過。
這時,純靈忽然問道:“老大。你看到司琉和閻詔了嗎?他們是不是在傅元澤那裡?我剛剛好像看到他們了,但是他們一直在安排那幾個槍手,我都沒找到機會跟他們說話。”
蘇白敲了下她的腦袋,“你是豬嗎?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話?他們明顯是被傅元澤給洗腦了,你說什麼他們也聽不進去。”
林凌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們沒有被洗腦,應該……是心甘情願跟着傅元澤的。”
“什麼?怎麼可能!”純靈接受不了,連忙道:“不可能的,閻詔不是這樣的人。他以前一直跟我說,老大是我們唯一效忠的人,就是死也不能背叛,他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