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杳杳被這氣味嗆的有些呼吸不過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味道稍微淡了些,才走進去。
雲西珏跟她打了個招呼後,繼續忙着事。
他們在往一個大紙箱裡塞東西,雲杳杳看了一眼。
是一些香和黃紙。
塞完之後,雲曦懷和雲棲晨擡着紙箱往外走。
院門口處停着一輛車,他們將紙箱放進了車的後備箱。
雲杳杳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大哥,你們要出去啊?”
雲西珏看了她一眼,一邊擺弄着手中的兩根拜祖香,一邊迴應她說:“你也要去。”
雲杳杳眨了眨眼睛,“我?”
“嗯。”
雲杳杳:“去哪裡啊?”
雲西珏淡淡道:“祭祖。”
雲杳杳有些訝異的看着他,“帶我去祭祖?”
這也不怪她這麼大驚小怪。
事實上,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祭祖這件事。
祭祖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
雲杳杳現在還模模糊糊的帶有兩歲時的記憶,那大概是她開始記事的時候。
在那段記憶之中,過年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比較熱鬧的節日,滿桌的山珍海味,又紅又厚的紅包,還有震耳欲聾的鞭炮響聲,她記得清清楚楚,其中並沒有祭祖的環節。
兩歲之前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被爸媽帶去祭過祖,可她確信,兩歲之後,她是一次也沒有去過。
所以,在雲西珏提出要帶她去祭祖的時候,她纔會這麼驚訝。
雲西珏也預料到了她的反應,見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平靜的解釋道:“雲家世代守護玄運珠,對其如侍奉神明,爸媽瞞着族中衆人把玄運珠弄進了你體內,雖然別人不知,可到底還是覺得有些無言面對老祖,所以才從不帶你去祭祖。”
雲杳杳點點頭表示理解。
雲家守護了百年的寶貝卻被應當守護它的人親手用了,若她是老祖的話,恐怕也會被氣的吐血,當場從墳裡蹦出來吧?
見雲杳杳表情正常,沒有其他的情緒,雲西珏這才放心下來,繼續弄着香。
雲杳杳看着他忙活,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她皺着眉,神情猶豫,還是問道:“那大哥,你帶我去,會不會…”
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會不會惹怒老祖。
雲西珏頭也不擡,“你是雲家後人,理應祭拜老祖。”
說到這,他語氣一頓,話鋒一轉,道:“況且,爸媽只教過我要好好保護你。”
雲家家主,向來是三十歲之上的,他是雲家這百年來第一個只有十幾歲就成爲家主的繼承者。
那些雲氏祖規,雲風只教了大半,剩下的一些早就淹沒在他逝世的那一天了。
沒人告訴雲西珏該怎麼做,他只好自己摸索,保護弟弟妹妹,爲他們抗起一整片天空。
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主後,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了,那就是好好保護雲杳杳。
雲杳杳瞬間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了他兩秒。
寒風凜冽,吹過臉頰。
這是連羽絨服都抵擋不住的寒意,雲杳杳卻覺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又滑向四肢百骸。
暖意融融,令人喟嘆。
雲杳杳彎脣笑了笑,正準備走過去幫他的忙,裸露在外的後脖頸卻突然一涼,一隻冰冷的大手觸了上來。
雲杳杳被凍得一哆嗦,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連臉上的表情也僵了。
身後傳來一陣隱忍的悶笑聲,緊接着傳來一道賤兮兮的帶着笑的聲音:“怎麼樣?冷不冷?”
雲杳杳臉直接黑了,手指蜷縮漸漸捏成拳,她動作緩慢的轉過了頭,對上了笑的一臉燦爛的雲棲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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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還沒放下來,仍然放在她的後頸處,見她轉過頭來,雲棲晨笑容也沒消下去,反而還帶着幾分得意,“氣不氣?”
雲杳杳直接被氣笑了。
欠打的她見過不少,這麼欠打的,並且主動在她生氣的邊緣處來回蹦躂的,雲棲晨還是第一個。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森然的弧度,衝他緩慢一笑。
三哥也不叫了,直接上名字:“雲,棲,晨!”
一字一頓的語氣,沉的嚇人。
偏偏雲棲晨毫無察覺,或者說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仍然不知死活的逗弄着雲杳杳:“沒大沒小,你該叫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