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娃娃,你去哪兒了?”因爲不放心娃娃一個人在家裡,男子只能每天出門的時候把她帶出來。
無論是上山打獵砍柴還是下地幹活他都會把女兒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自己女兒也乖,從來不曾哭鬧什麼的,除了小時候因爲餓哭過那麼幾回後就再也沒哭過。
可是隨着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原先安靜的待在原地的*現在已經會到處的爬了,他經常會在原地找不見自己的女兒,而自己也沒辦法時刻都這麼看着她,只能每次去找她。
索性一直都沒事,這次也與往常一樣,自家女兒也不見了蹤影,他只是順着女兒爬行的痕跡去尋她,在那痕跡的盡頭他看見了自家女兒,她的身邊還有一隻雪白的兔子,那兔子似乎是撞到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給撞暈了,自己的女兒就坐在那兔子旁邊笑着看着他。
男子笑着走過去一手抱起女兒一手提起那隻兔子,只是看見那兔子頭上的傷很奇怪,倒不像是自己撞暈的,像是被人砸暈的,可是這附近沒有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被砸暈呢?男子笑了笑就走了,也不管這些。
“哎,你們說那老張家的那個女孩真奇怪,今天我上山想着給自家兒子捉只野雞補補身體,哪想着在快要捉到一隻雞的時候看見那個*了,當時她正拿着一塊有她半個身子那麼大的石頭在砸一隻兔子,那隻兔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就愣在那裡等她砸,你們說這事邪不邪門?當時我被她嚇着了,愣在那裡走不了路,她竟然好像是發現我的那樣轉過頭來對着我笑,當時我就被她嚇得跑了,連網子都沒顧得上拿回來。”一個農村男子正與自己身邊的人說着今天遇到的事,
“你竟然遇到她了!我們平日裡躲她還來不及,你今天竟然撞了上去!還不快去鄰村找找神婆給你開一道符化了水喝了,你就不擔心那個啊!”同村之人聽見他如此說都不禁爲他擔心道,
“唉,不是還沒顧得上嗎?”
“你與嫂子說了嗎?”另一人問道,
“唉,我不是怕她擔心嗎?就沒告訴她。”
“那你趕緊去鄰村,趁着還來得及,不然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沒聽見那孫產婆說的話嗎?”
“那我這就去了,到時候你們遇見我妻子勞煩你們給她說一聲我有事出去了,讓她別擔心。”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吧!我們知道該如何說。”村裡人都說道,那男子一邊應着一邊急忙趁着天還亮着往鄰村趕去。
“呵呵,呵呵。”院子裡,那個小女孩正玩得正高興,只見她手裡拿着一個木人就那樣一個人玩着,廚房裡的男子看着自家女兒正獨自在那裡高興的玩着,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心疼,他家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怎麼就被人說成了一個妖怪呢?
第二天一大早,村裡人就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着,“你們聽說了嗎?村裡的老石死了,就死在去鄰村的路上。”
“誰說不是呢!他昨天還好好的,還說要給他家小子打野雞補補身體呢!怎麼就死了呢?”
“聽說是昨兒個晚上死的,那路上又沒個人,他的屍首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聽說啊死狀極爲的悽慘,好像是被東西開膛破肚死的,血流了一地,什麼腸子肝都流了出來,還把今早過路的人嚇了一大跳。”
“那去通知他家人了嗎?”
“通知家人?倒是有人過來報信,但是誰敢去他們家說呢?誰都不忍心啊!他們家現在就剩下個媳婦兒和個才三歲的兒子,現在一下子就失去了他們家的頂樑柱,這不是讓他們去死嗎?”有人倒是滿心感傷的說道,
“那也不能一直瞞下去啊!這事兒啊早晚都會知道的,再說了,那屍首也不能在那兒一直放着啊!”有人分析着,如今人都已經死了,也活不過來了,還是看看以後纔好啊!
“是啊是啊!”衆人都附和着說道,
“那你們知道他死得這樣悽慘可有緣由?”有人起了好奇心問道,
“那老石在這村子裡平時也沒得罪人,若說是因爲仇殺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家的情況也不好,爲財就更加不可能了,除非是因着昨天那事兒。”有知情人神秘的說道,
“昨天那事兒?昨天那什麼事兒啊!你快說說啊!”有人不滿的催促着,
“昨天老石不是上山打獵去了嗎?他回來給我們說他在山上遇見了那家的孩子,說她正抱着一塊有她一半大的石頭砸兔子,更奇的是而那隻兔子就愣在那裡任由她砸着,像中了邪一樣,你們說這事兒奇不奇怪?”
“這事兒啊要依我看,九成九那個孩子就是個妖怪轉世,她出生的時候就害死過她娘,現在又來害咱們村裡的人。”有人心懷恐懼的說道,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由着她這麼下去不成?”
“要不把他們趕出我們的村子?”有人提議道,
“唉,依我看,咱們平日裡都是鄉里鄉親的,即使因爲那個孩子平時不來往,我們也不好意思就趕他們出去,這件事還是快別說了吧!還是先找個人去老石他們家說說老石那事兒纔是正經的。”有人立即開口阻止了,衆人這才又合計了一回,選了平日裡跟老石關係最好的一個人去他家裡說了那事兒。
當天中午就有村裡人推着車去把老石的屍首弄了回來,老石他媳婦聽見這個消息時哭得那是一個死去活來,聞者皆悲,後來見到老石的屍首又哭了一回,還暈過去了。
村裡人見到她這副模樣,不免都自發的爲老石家準備着後事,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等到老石下了葬以後不知是哪個人走漏了風聲,說是老石是被老張家的那個女娃子給剋死的。
老石媳婦兒立馬就不幹了,抱着孩子就站在老張家門口罵着,從早上一直罵到中午,見着天色村裡人才好說歹說把她拉勸走了,老張那天帶着孩子在家裡也沒出門,就在家裡悶聲坐着,就像當初巧兒死了那般,他轉頭看看那孩子,她仍舊是什麼事也不懂的那樣玩着,就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天快黑的時候,老張看着自家女兒突然沒來由的就問了這麼一句,他死死的盯着自家女兒的表情,發現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
老張心裡頭又不覺有些可笑,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麼魔怔了,竟然會相信外面那些人說的話,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不免又想到了村裡人的那些話。
如今又出了這麼回事,但是依舊沒人來攆自己走,他知道這是村裡人看在他的份上,看在他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裡的份上,一時顧及着鄰里之情不好意思開口,可是自己卻不能再待在這兒了,他正盤算着這事兒的時候聽見自家女兒脆生生的跑到他面前來說,
“爹爹,我餓了。”他這纔回過神來,看見女兒一幅乖巧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那妖魔轉世的,又想起自己今天一天沒做飯了,這孩子也乖巧,也不吵自己。
想到這裡,老張的心裡頭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愛憐與難過,她要是託生在富貴人家必定是千人寵萬人愛的,可惜託生在了自己家裡,平白的受這些苦,這都是命啊!
他起身摸摸那孩子的頭,彎下腰對她說,“娃娃等一會兒啊!爹去做飯,爹給你燒兔子肉吃。”他說完就去井裡拖起那吊在井裡儲存的肉。
現在天熱,若是不放在井裡這肉就壞了,看見自己父親忙着做晚飯了,女孩站在院子裡,手裡緊緊的拿着那個木人,她的目光轉向了院子外面,自從她記事時起,她就被人罵是妖怪,可是她是妖怪嗎?
她只是會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而已,剛出生的時候,她記得生她的那個女人並不想要自己,還要讓爹爹把她送走,她不想離開,所以纔會對她施了一個幻術而已。
後來她除了施一些幻術讓樹林裡的動物被爹和她抓到以外她真的沒做過其它的事情,可是爲什麼大家還是那麼討厭她呢?
那天在山上,她看見那個死去的人了,不過當時的她不僅是看見了他,還看見了在他身後趴着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渾身紅紅的,是隻厲鬼吧!
它正凶狠的瞪着她,讓她少管閒事,她並不想多事,只好裝作沒看見,可是誰知那個人那天晚上就死了,她只覺得這件事與她不相關,可是今天那人的妻子跑到她家門前來罵了,不僅罵她,還罵她爹爹,她爹爹那麼好,她憑什麼罵他,她還差點讓爹爹不要自己了,這個女人真該死啊!
爲什麼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好討厭,爲什麼都說她是妖怪,爲什麼?她憤恨的看着院子外面,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此刻已變成了一片冰藍色,如同妖怪降世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毀掉這個村子,可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如果都死了的話爹一定會疑心吧!到時候她就沒人要了,到時候她又是一個人了,可是她不要一個人,不要,她討厭一個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