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長亭將食盒打開,裡面的點心光是擺放的樣式就讓人有目眩迷離的感覺,無論是翡翠色的糕點,還是金黃的酥餅,還是紅彤彤的蜜果,都比市面上能買到的更加賞心悅目,那香氣也是撲鼻而來,讓人垂涎三尺。
十九是三人之人跟長亭最熟稔的,遂上前一步,擡手就要接過食盒。
冷不丁,身側一道陰測測的寒芒投射過來,讓他整個人有種被寒冽眸光擊穿的感覺。
十九都不敢看自家五爺此刻那寒冽冽的眼神,只得訕訕然的縮回手去。
見此,石志還以爲十九是不好意思呢,隨即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接過了食盒。
“謝謝酈三小姐。”石志將食盒捧在懷裡,生怕長亭又改變主意要回去似的。
“你吃完了點心,食盒記得幫我送回來。我還有用。”見石志這迫不及待的模樣,長亭真的擔心他餓極了會連食盒都給啃了。
“嗯嗯,如果我送回的食盒,能再裝滿一整盒點心,那就更好了……”石志一見了吃的,心裡想的什麼也就不由自主全都說了出來。
長亭見此,忽然覺得,石志跟尚燁倒是很像,見了吃的都是雙眼放光。
十三和十九這會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石志。
以前怎麼不覺得這貨缺心眼呢?嘖嘖,看來石志要成爲墨閣第一個因爲吃而命喪五爺手中的護法了!
石志這小子,吃了這一頓,以後還是自求多福吧。
十三和十九趕在自家五爺殺人之前將不開眼的石志拉走。
待三人走後,長亭看了眼某位爺莫名陰沉的臉色,不覺將身後另一盒點心拿出來。
“你喜歡吃的幾樣點心,我已經留下來了。現在還熱乎呢。”長亭將點心拿出來,果真是他喜歡的幾樣。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幾樣點心?”肖寒有些驚訝,他素來都知道她的喜好,但從未想過,他的小長亭對他也是如此在意。
長亭呵呵一笑,道,“這個啊……其實很簡單,你墨閣閣主聲名遠播,所以書院的那些女學生整日都在議論你平時的起居飲食,再加上我從禧鳳老師那裡打聽到了一些,所以今兒去問君閣的時候,就特意讓阮姨多做了幾樣你喜歡吃的。”
長亭如此說,某位爺可不會完全相信。
看向她的眼神愈發曖昧,溫柔。
“你去問君閣不過半個時辰,這些點心哪一樣都需要三五個時辰才能做好,難道不是你一早就讓崔鶴去通知阮姨做這幾樣點心的?”肖寒明知揭穿她會有什麼後果,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他要親耳聽到他的小女人說出實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能令他精神百倍。
雖說昨兒已經嚐到了甜頭,也看到了難能可貴的進步,可他在她這裡總是貪心的有些失去理智,總想要得到更多。
長亭小臉微微一紅,旋即狠狠白了肖寒一眼,一副就你聰明的表情。
“那你到底吃不吃?”她故意兇巴巴的開口,大有你不吃姑奶奶就送給別人吃。
“吃完了點心之後,可以吃你嗎?”肖寒說着,拇指食指捻起一塊點心,輕咬了一口,明明是凌然分明的五官,此刻那眼神卻是說不出的魅惑妖嬈。
這一幕讓長亭想到了昨兒晚上,他以拇指食指做出的那個動作,以後她是沒辦法正視他的手指了。
“可以啊!看你肖五爺想怎麼吃?清蒸?紅燒?還是涼拌?”長亭告訴自己一定要比肖寒更無恥,更滿不在乎,要不然,還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肖寒笑着將手中點心遞到她脣邊,長亭立刻別過臉去。誰願意吃他的口水?
“我比較喜歡連皮帶肉的吃,什麼都不放,比如……像是這樣……”
話音落下,某個小女人已經被大力擁入懷裡。
昨夜她如章魚一樣帶給他的折磨可想而知,所以今天他要一併討回來。雖說不能真的要了她,但至少,要讓他親個夠,抱個夠。
長亭指着滿桌子的點心,不滿的抗議。
“那些點心放的久了味道就不好了,你現在就……”
“吃不上不是還有石志他們嗎?反正你也願意送給他們點心吃,不過,只此一次,再以後,但凡你帶回來的東西都要是我的,任何人都不準碰一下。嗯?”
最後一聲,簡直是妖孽與威脅並存。
長亭在他懷裡動彈不得,脣瓣再次被他狠狠吻上,霸道,專制,火熱,激昂。
長亭此刻有種掉入龍潭虎穴的感覺。
怎麼以前就沒覺得肖寒是如此霸道專制之人呢!
這個腹黑陰險狡詐的傢伙!之前在她面前太會演戲了!什麼溫柔細膩,謙謙如玉,都是騙人的!這廝一旦露出真面具來,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頭!
被某位爺禁錮在懷裡親吻的昏天暗地的長亭,其實早就明白,肖寒能走到今時今日,並且坐擁墨閣和石風堂,他如何能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呢!可肖寒就能在面上給人一種優雅高貴渾然天成的王者貴氣,讓人無法將表面的他和心狠手辣四個字聯繫起來。
一吻方歇,長亭身子綿軟無力的靠在肖寒懷裡。
這哪裡是親吻,每次被他強吻之後,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今兒在碧水樓可好?”肖寒擡手輕輕摩挲她白皙面頰,寒瞳落在她身上梨花白的輕紗長裙上,彷彿透過長裙就能看到她底下的曼妙身姿,每一寸肌膚都讓他着迷,時刻想要親吻上她的如玉肌膚,每一寸都不放過。
長亭動了動身子,發覺自己還是動彈不得,只得作罷。
“跟寧清她們一起,自然不會是跟你單獨相處這麼累,隨時隨地都會被你佔便宜。”長亭不滿的咕噥了一句。
某位爺無所謂道,“現在你會覺得是佔便宜,那是因爲你沒品嚐過感情真正的銷魂蝕骨的滋味,一旦嚐到了,你就知道是誰佔了誰的便宜了。”肖寒自說自話,雖然他也沒真正品嚐過那般滋味,可有了酈長亭之後,他是迫切的想要擁有那種感覺。
“你的意思是,將來可能還是我佔了你的便宜?”長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還是頭一次聽說,男女之事還是男人會吃虧的呢!雖說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但也不至於男人會吃虧吧!
“我怕你以後要不夠,所以從現在開始要多積累一些經驗,雖說書面行的始終不如實踐,但多看一些總是無妨的。”某位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足可見他已經飢渴到什麼地步了。
“那你慢慢看吧,可別耽誤了你再收購礦山什麼的!畢竟,像是北天侯府那兩個蠢貨一樣的貨色,不是時刻都能碰上。”長亭知道繼續說下去,某人還不知道要說的如何露骨,索性就轉移了話題。
明明是世人眼中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的墨閣閣主,是石風堂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魔頭堂主,卻偏偏在私下裡竟是如此不知羞,還被她給遇上了。
肖寒眼底,一抹笑意愈發的意味深長。
“你這是心疼了?”
這話問的,噁心的長亭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肖五爺,你當我眼瞎?”
“可你這個小妖精,也實在是太能招蜂引蝶了!你只要往那兒一站,那些狂蜂浪蝶就把持不住了!”肖寒這說的可是實話,別以爲他不常在書院就不知道。
殷鋮會來書院教授騎射,多少是因爲她的緣故。
還有那個陽夕山,看向她的眼神更是說不出的深沉複雜。
這還不算那個最大的威脅……盡餘歡。那廝,最好永遠不要滾回京都。
冷不丁被某人稱作小妖精,長亭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我是小妖精的話,你是什麼?千年樹妖!哼!”明明全天下最腹黑陰險的就是他了,前一刻含笑如春風,下一刻就能殺人如點頭,竟還有臉說她!
“我自問什麼都沒做過,每天想的就是安心學習。再說了,我剛纔跟你說北天侯府的事情,你幹嘛岔開話題?莫不是心中有鬼吧!”長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肖寒哦了一聲,沉聲道,“北天齊總是藉故糾纏騷擾你,我就多給他找點別的事情做做,如此,他自是無暇找你的晦氣了。”肖寒這解釋,太冠冕堂皇了。
“真是如此的話,你直接找個藉口將他趕走豈不更方便。”
“那樣做,是不是太不光明磊落了?”肖寒疑問的語氣問着長亭。
長亭嘴角眼角齊抽,你肖寒竟然主張行事光明磊落?
也不知道是誰跟朝廷吃了點甜頭就讓朝廷立即放棄了北天侯府呢!也不知道是誰加大了跟關外各國的生意合作,讓朝廷看似得了便宜,卻是失去了一大塊肥肉!這就叫光明磊落嗎?
其實,肖寒這局棋,可不是簡單的得到兩座礦山那麼簡單,之前,張道鬆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肖寒是不會在明面上給了朝廷好處,而將把柄落在其他各國手中的!北天侯府的兩座礦山只是引子,正大光明的與其他各國增加生意往來纔是他這局棋的重中之重。
287.第288 你又幫了我一次,我無以爲報,所以……
長亭沒想到,自己帶給肖寒的點心,他不但全都吃了,還嚷着說是不夠,總之就是還記着長亭將另一盒點心送給石志他們那一出。
“若是不夠,明兒我正好還要去問君閣,我讓阮姨再做。”長亭一邊說着,一邊在肖寒書架邊擺弄着。
薇笑閣開業在即,關於裝飾和開業前的準備,肖寒剛纔給了她很多建議,只是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就想從書上找到答案。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是如何猜到北天侯府的兩座礦山只是個引子的?”肖寒起身走到長亭身後,從背後抱着她。
這次回來,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她身邊,尤其在聽到她親口說出試着開始這句話,肖寒更是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片刻。
長亭一愣,想到剛纔他吃擔心的時候,自己隨意說的那句話。
“你若目標真是那兩座礦山,自是有法子做的天衣無縫,絕對不會讓北天侯府那兩個蠢貨知道是石風堂所爲。既然被他們知道了,你也就料到,他們一定會找到朝廷,藉助朝廷給石風堂施加壓力,你給了朝廷好處,自然要想辦法堵住關外那些小國的嘴巴,所以就會從其他方面給他們補償。這看似是你拆東牆補西牆的權宜之計,但其實,卻是一出顛倒局。”
長亭的話,讓肖寒興趣大增。
看她的眼神也愈發寵溺,欣賞。
甚至是震驚。
連十三和八爺他們都不能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他這出佈局的核心所在,可是她只不過是聽了張道鬆的幾句話就能想到這裡。他肖寒果真沒看錯!但越是如此,他越要儘快行動,如此,纔是給她最完美的匹配。
長亭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打開,翻了幾頁,清淡出聲,
“所謂顛倒局,顧名思義,是要將你的整個佈局顛倒過來看,從你的出發點開始看,才能明白你的想法。從你創辦墨閣開始,墨閣的一舉一動,無不在朝廷監視之下,既是如此,你能將墨閣壯大到如今地步,已屬不易。但正因爲墨閣太過醒目,所以墨閣想繼續做大就比任何世家商戶都難。這世上,白手起家之後能守住的纔是最厲害的。然後,如墨閣這般,聲勢規模已經到了令其他尚湖世家望塵莫及地步的尚燁帝國想要有進一步的行動,也是難上加難。
你想擴充墨閣,首先要守住鮮有的根基,所以,擴充就不能做在表面,那麼最適合在暗中爲墨閣服務的自然就是石風堂了。你很清楚,你石風堂堂主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就是石風堂和墨閣合併的那一刻,所以現在石風堂在暗處做的很多事,都是爲了將來的墨閣服務。石風堂不會消失,墨閣也不能倒下。這其中,最容易被利用的便是關外小國對於生意往來交換上的渴求,以及朝廷對擴充兵力的野心。
可如果你是直接拋出這兩項合作,不論是朝廷,還是關外小國,都會將合作建立在懷疑的基礎上,臨陣倒戈也是隨時的事情。所以,藉着北天侯府的兩座礦山,看似是給了朝廷一個臺階下,實則卻是完成了你的佈局。朝廷會認爲,石風堂是爲了息事寧人才會有如此讓步,而關外小國得了便宜,得了臺階下,也不會有其他方面的懷疑。唯一倒黴的就是北天侯府,如今是夾在當中,裡外不是人!
想來,在這之前,北天齊還想着通過這件事情,從此以後就能徹底的在北天侯府站穩腳跟,更是能趁此機會除掉那兩個蠢貨大哥,可他遇到的對手是你肖寒。”
長亭對肖寒自是不會有什麼隱瞞,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若是說的不對,也不會覺得丟人。
這是她的想法,不代表肖寒的。就算她猜對了,也說明不了什麼。
“不對,北天齊遇上的何止是我,還有你。”肖寒話裡有話。
長亭又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還不等翻開,就被肖寒抱着坐在太師椅上,他一副好整以暇洗耳恭聽的架勢看向她。
長亭無奈哀嘆一聲,看肖寒這表情,是什麼都知道了?
她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能瞞過肖寒的。
“我之前的確是在候王妃出門的時候,故意安插了我的人,讓候王妃無意中聽到,北天齊在凌家書院和皇家書院都安排了眼線,目的就爲了跟朝中重臣的兒女結交,繼而對付自己的兩個哥哥。可這也得那候王妃上當不是?反正即便我不安排,她對北天齊的不滿遲早也會爆發,我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下。”
長亭實話實說。
前幾天,她被北天齊糾纏的有些煩了,打聽到候王妃出行的習慣,所以就安排了自己人,在候王妃面前無意中提到了這一出。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想讓北天齊在北天侯府有安生日子過。如此,也少了糾纏她的時候。
可此刻看着肖寒的表情,長亭才意識到,事情似乎遠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長亭不開口,等着他的解釋。
肖寒無聲輕嘆口氣,將她更緊的擁在懷裡。
有時候,真的不知說她什麼好。
究竟在她這顆強大冷硬的軀體下,包裹的是怎樣一顆心?
“你有你的想法這是好的。但是北天齊此人,或許你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肖寒的話,讓長亭面色微微一沉。
這世上還會有人比她更瞭解北天齊那個賤男人嗎?
見長亭面色突變,肖寒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只覺得懷裡的長亭,在這一刻,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像是一隻孤獨的小刺蝟,渾身長滿了堅硬的刺,誰也不信,誰也不肯接受。
“北天齊一直暗中派人監視候王妃和他的兩個哥哥,這一點,他做的甚爲嚴密。而之前你派去的人才將那些話傳出去,後腳就被北天齊的人盯上了,好在我讓十三及時出手,攔住了北天齊的人,否則,你派出去的那幾個人,現在已經落在北天齊手裡了。”
肖寒此話一出,長亭險些從他懷裡跳起來。
繼而,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大錯,長亭臉色微微泛白,眸子垂下,許久沒動。
她自認是瞭解北天齊的,也清楚他的勢力。難道說真的是她輕敵了?還是說,上一世她死的時候,對於北天齊的真正目的和野心,還不曾看透?
還是說……
“肖寒,北天齊身後,是不是還有其他勢力在操控着他?北天齊只是一顆棋子,甚至是一個傀儡嗎?”長亭也知道自己如此猜測有些荒謬,但似乎只有如此解釋,才附和北天齊在暗中的所作所爲。
肖寒俯身在她面頰落下一吻,美其名曰,猜對的獎賞。
長亭眨眨眼,“我還是比較喜歡金銀珠寶的獎賞。”
“那稍後給你一座山的烏金,你將烏金換了其他金銀珠寶,豈不更加方便?”肖寒一副財大氣吐的模樣,看的長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因爲想起若不是肖寒的屬下及時出手,她的人一旦落入北天齊手中,以北天齊的無情狠厲,她的人就要白白損失了。
“北天齊能以奸生子的身份在候王妃眼皮子底下活這麼多年,又氣勢他一己之力所能辦到的?在這中原大陸,隱藏在暗處的又豈止是石風堂一家!我肖寒是生意人,但其他人未必!想要顛覆整個中原大陸的大有人在!而顛覆之初,自是要利用中原皇族剷除異己,方能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肖寒一番花,如醍醐灌頂,讓長亭幡然醒悟。
上一世,她只看到了北天齊的無情和野心,卻是忽視了整個中原大陸的格局變化。
“所以,薇笑閣開業之後,我當更加小心,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是薇笑閣的主人!我還是繼續做我的酈家三小姐。但在其他人眼中,薇笑閣都與我酈長亭沒有任何關係。”
長亭明白,肖寒是在提醒她,薇笑閣一旦做大,勢必會成爲暗勢力的目標,所以,如何更完美的隱藏自己,這纔是保住薇笑閣至關重要的一步。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若不是肖寒的話,她真是不敢想之前走的冒失的那一步的後果。
“肖寒……是我輕敵了。”長亭垂下眸子,眼底寒意凜凜。
果真是小看了北天齊!
懂得審時度勢的投靠幕後的金主!
“不過,你這小妖精的輕敵,倒是讓我有了頭緒,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猜出北天齊背後還有金主這層關聯呢!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將背後的暗勢力一網打盡!所以,算起來,你還算是功臣一個。”
肖寒寵溺的拍拍她面頰,眼底柔情似水,溫暖的氣息彷彿隨時隨地都能融化她一般。
儘管如此,長亭還是不肯掉以輕心。
什麼功臣!是差點被北天齊反過來算計好不好!
“肖寒!你又幫了我一次,我無以爲報,所以……”長亭眨眨眼,一副天真無邪,爛漫魅然的眼神看向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有好事發生。
肖寒的心,連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了,炙熱了,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