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手!!”長亭拼盡全力大聲喊着,雙手抵在他胸前,卻險些被他胸膛的肌肉彈了回來。原本還只是眩暈,這會卻是面紅耳赤的感覺。
“肖寒!別以爲你是院士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就是吐血吐死,也不用你管!”
肖寒眼底卻是清冷混着狂狷,甚是不以爲意道,“我肖寒想管的事,誰也攔不着。我不想管你的,你磕破頭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他解開她衣裙。
“別人願意在你面前磕破頭,那是他們的事!大不了我從現在開始不是你雲起書院的學生了!拿開你的髒手!!”
長亭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也顧不上去想,自己爲何會離奇吐血,究竟是體內帶着的病症,還是外因誘發的。可她就是體力滿滿的時候都不可能肖寒對手,更何況現在虛弱無力了,抵在肖寒胸前的雙手嬌柔虛弱,感覺倒像是欲迎還拒似的。偏偏他胸膛又健碩緊緻,每每彈回她的小手,說不出的異樣氣氛在房中流淌。
不過眨眼功夫,肖寒已經除下她染血外衣,一手搭在她手腕上凝眉把脈。
片刻之後,他移開手,拉過一旁錦被給她蓋上。
“不讓你穿着染血的衣服躺下,是擔心你吐出的血裡有毒,會造成你二次中毒。你會吐血是因爲你體內多年前積聚的病症突然發作,而我之所以沒有脫去外衣,是爲了讓鮮血掩蓋住身上的龍涎香氣味,以免你體內病症因着龍涎香的味道再次誘發。我已給你把了脈,你體內病症並非一天兩天所能化解,還需長久調節。”
肖寒說着,輕輕扶她坐起來。這一刻,他給她的感覺不是平日裡見到的那般高貴優雅又桀驁冷酷,而是點滴細緻入微,讓長亭心下莫名顫動了一下。
她垂下眸子,自是知道所謂的體內病症因何而來?她從出生開始就被當做毒物培養,直到七歲回到酈家,那七年究竟是如何度過的,若能抹去那一段記憶,或許,她會用任何生命中重要的來交換。
但偏偏卻是事與願違。
你越是想要忘記和抹去的,越是如夢魘,如鬼魅的影子,時刻追在你身後,提醒着你,它存在的必然性。
“有勞院士了。”長亭輕聲道。
肖寒沒有探究她眼底一瞬涌出的寒冽肅殺,而是走出書房叫來了禧鳳,替她準備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
等他再次進屋的時候,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褐色的藥瓶。
“這是清熱解毒之藥,若你不喜歡藥草的味道,我讓禧鳳拿山蜂蜜給你,一起服下,既不會解藥,又能減緩藥丸的苦澀之味。”
“我會按時服用的。”長亭接過藥瓶,上面還有他指尖殘存的一絲溫熱,似是打開她冰冷心房的一枚鑰匙。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心房,無藥可醫。
禧鳳進來之後,肖寒無聲離開。即便如此,書房內每一處卻都是他殘留的強大氣場,冷凝,壓迫。說不出的強勢霸道,而又高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