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芐也懶得搭理,見他這副模樣,就根本不願意再去思考任何的問題。管她誰對誰錯了,反正白錦河現在的態度就已經讓她很不高興了。哪裡還會管之前那些對錯。
簡芐越想越生氣,乾脆也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人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準備上課,因爲畫圍牆的事情,全校學生對上學這件事的都充滿了熱情。
以往大家都是踩着鈴聲到教室來到,而今天簡芐才進教室,班裡的同學都已經整整齊齊坐好了,一聲不吭的在教室裡安靜的寫寫畫畫,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玩。
簡芐都嚇了一跳。
等早自習下課之後,她回到辦公室,張老師拿出了幾幅畫布在了桌子上。
“你們看一看,這些是我挑出來的,每一排是一個班裡比較優秀的,咱們一個班當中挑出那麼一到兩幅來作爲第一名吧,不得不說這些孩子畫畫的天賦實在太高了。”
張老師滿意的看着桌上的作品,臉上是藏不住的笑。這些是他昨晚糾結了好久才挑選出來的,這麼多畫作當中,非要讓他找出個第一第二來,實在是太難了。
他只能做到把這些挑選出來,然後讓其他人來選。
幾人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後確定了八位同學的作品。
當簡芐和汪磊到班上去宣佈結果時,不難看出個別同學裡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評選得第一的同學會有老師幫着你們一起完成畫作,而其他同學就要完全靠自己了,到時候我們會在圍牆上給每一個人劃分位置,大家要記好自己的位置,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要及時問老師,明白了嗎?”
“明白。”同學們激動的樣子也把簡芐都嚇了一跳。
等分完了位置,同學們立馬就開始了創作,一點也不耽擱,簡芐和汪磊就在周圍幫忙看有沒有同學在打鬧。
張老師雖然很開心孩子們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但同時也擔心他們會玩弄顏料,甚至出現誤食的情況,所以這件事情他也特意交代二人一定要將孩子們看管好。
突然簡芐注意到角落裡有一個小姑娘正在創作一副類似於風景畫一樣的作品,他在後面看了許久,一個大大的太陽在我在天上,旁邊一棵高大的柳樹,柳枝緩緩地垂到小溪裡,任由溪水沖刷,溪水當中還有幾條五彩斑斕的小魚。
簡芐瞬間就想起了爺爺的瓜田旁邊;那個她經常乘涼的大樹。
“你在畫什麼呀?可以和老師說說嗎?”簡芐因爲好奇走到了小女孩身後,正準備聽聽小女孩的答案,突然旁邊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開。
簡芐轉頭一看,原來是白錦河,她剛纔因爲專注於小女孩的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白錦河在旁邊。
今天她已經很注意和白錦河保持距離了,剛纔走過來完全就只是因爲喜歡小女孩的畫而已。
可就算是在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白錦河的情況下,不小心離他很近,他都要走遠,這也太過分了吧。
簡芐看着遠去的背影,心裡憤憤不平。怎麼她現在成了臭雞蛋了嗎?只是待在他身邊都不可以了?
等到課間休息的時候,大部分同學都暫停了創作到一旁玩耍,簡芐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辦公室準備休息。
但想起剛纔白錦河的行爲依舊很生氣,她氣呼呼的回到座位上,擡起水杯來猛灌了一口水。
“你這是怎麼了?”剛進辦公室的汪磊見狀有些好奇,還沒見過簡芐這樣過呢。
“有男同學搗蛋了?”汪磊猜測着。
簡芐搖了搖頭,“不是因爲學生。”
“那是因爲什麼?難道是因爲我?”汪磊說完,趕緊剛纔那節課他好像一直都在旁邊跟男生比賽畫飛機,好像並沒有接近簡芐,貌似沒有機會惹她,她怎麼會生氣了呢?
簡芐又搖了搖頭,“是因爲白錦河。”
“他怎麼了?”汪磊聽到答案反而有些覺得搞笑,這兩人不是隨時都黏糊在一起嗎?白錦河做什麼簡芐不是都應該習慣了嗎,怎麼現在還因爲對方而生氣了?
難不成到現在簡芐都還在會耍小孩子的脾氣,覺得對方蹲在她身後太討厭了?
看着汪磊盯着自己的眼神,簡芐知道他想要一個答案。
她氣呼呼的站起來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汪磊聽完哈哈大笑。
“臭雞蛋?我喜歡你這個比喻。”
“你還笑?你覺得這些事情有那麼好笑嗎?他從來都不說話,別人要跟他交流,還得要猜測他的想法,這已經很累了,現在還這樣,爲什麼他總是要別人圍着他轉呢?”
簡芐在氣頭上忍不住開始吐槽。
“你說這一點倒也是。”汪磊說出了一種深有感觸的樣子。
“你說經常在你身邊的人卻不和你交流,那得多麼的難受啊,你們都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了,他卻還是這副模樣,你的確也挺委屈的,醫生有沒有說他的病怎麼樣?”
汪磊這時候纔想起來問。
“沒有,每年我爸都帶他去檢查,但檢查的結果都一樣。”簡芐再怎麼生氣,但卻也沒有將後面那半句“我一直覺得他是裝的”說出來,畢竟那只是她自私的猜測。
“那就奇了怪了,我們聽說的自閉症都不是這樣的,我感覺他的情感和我們一樣都挺豐富的,除了不說話以外,我沒覺得他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啊。”汪磊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簡芐聽到汪磊這話不免有些好奇。她對白錦河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她和白錦河生活在一起,點點滴滴她都很清楚。
但是汪磊最近這一段時間才和白錦河接觸過,他怎麼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其實也沒什麼,經過那天的事情我才這樣覺得的,其實那天我去你們家送顏料的時候和他在外面有聊過一會兒。”
簡芐聽到這話就更好奇了,白錦河去開門,這汪磊跟他聊什麼呀?白錦河也不會說話。
“那天他來開門,看見我在門外覺得挺驚訝的,我說實話也挺驚訝的,本以爲開門的會是你,之後我打招呼的時候便就跟他開玩笑說,我來給你媽媽送點顏料,順便來看看你。”汪磊說着停頓了一下。
“前面都還好,一說到後面那句話他臉色就變了。”汪磊回憶着當時的情況說道。
簡芐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