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一愣,臥槽,海鮮蒸籠是銀的?這下要是找不到了,金老闆根本沒法跟人家交代,畢竟派過來的不是金六福酒樓的人員。
“金老闆,這麼大一玩意兒不可能藏的下啊……是不是數錯了?”
“來來……你來給我數!”金啓凡說完掛了電話,似乎懶得跟陳雙扯皮了。
陳雙當下就趕去了六福酒樓,一共三層,今天這次,金啓凡很是難得,就在一樓大廳裡坐着。
飯店的玻璃門上掛着今天不開張的牌子,所以一樓餐廳裡頭沒幾個人。
反倒是門口熱鬧的不行,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忙着清點剛從碼頭運回來的東西。
“你要不要親自去數數?我一共有五個這樣的純銀蒸籠塔,吶,全在這擺着……”
金啓凡坐在輪椅上,垂着眼簾看手裡的冊子,頭都沒擡,指了指旁邊放着的蒸籠。
陳雙嚥了一口唾沫:“我說金老闆,您還真是闊綽,連蒸籠都是銀子做的!”
金啓凡不耐煩的蹙起好看的眉梢,放下手裡的冊子,擡頭看着陳雙:
“很多海鮮都是有殘毒的,萬一吃死人,我賠命給人家嘛?”
“好吧,有道理!”陳雙訕訕的笑着,特麼的,哪個畜生給偷走了?
陳雙打給了光頭讓他幫忙在碼頭找找,這麼大一蒸籠想要藏自然是不好隱藏的。
誰知道這個電話一打,陳雙的臉都黑了,當下轉身避開了金啓凡,捂着電話低沉的問道:
“你他孃的死光頭你不想活了呀,偷人家的蒸籠幹什麼?”
誰知道光頭卻說,這籠子看上去挺別緻的,有時候兄弟們想打牙祭,順手掉幾桿子海魚,搞點兒什麼螃蟹吃吃,就是沒這麼好的籠子。
“那你也不能偷啊,那玩意是純銀的,你他孃的趕緊給我送到六福酒樓來!”
“啥?銀的?”光頭嚇了一跳,草,這回完犢子了,本以爲是普通的鋁片子做的呢。
掛了電話,陳雙十分抱歉的湊近了金啓凡的身邊蹲下身子,仰頭看着如玉一般的男子,笑的十分欠揍: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就叫人給送來!”
金啓凡氣的直哼哼,根本沒看陳雙,撇過臉看向別處:
“宋德凱帶的團番叫土匪團,我看,你陳大老闆是強盜頭頭吧!”
“這個……”陳雙一下子啞然了。
“我真不敢保證以後你運輸的海鮮,會不會還沒靠岸在船上就給我吃光了!”
“這個倒不會,金老闆放心吧!”陳雙趕緊擺手。
“很難說!”金啓凡繃着一張臉,擡手划動了一下輪椅,陳雙見狀,趕緊站起來幫忙推,這得獻殷勤呢:
“金老闆可真會開玩笑,絕對不會的!”
“哥,她是誰啊!”二樓木梯轉角處下來一位雙十年華的女子,穿着好看繁瑣的公主裙。
裙襬帶着褶子,呈現鬆糕狀,不贏一握的纖腰上繫着一根淺紫色的綢帶,打了個蝴蝶結在左側腰上。
一頭亞麻色長髮垂在肩頭,臉上的妝容精緻且特別,如果細看可看出,這種裝束配上染髮顏色,很像是國外流行的模樣。
隨着金啓娟的高跟鞋踩在下樓的階梯上,鬆糕公主裙隨着跳動着,十分調皮:
“哥,你該不會偷偷找對象了吧!”
原本看着妹妹目光露出溫柔眼神的金啓凡,一下子繃緊了臉:
“合作伙伴!”
“你別騙人了,你不是從來不喜歡別人碰你的輪椅嗎?”
金啓娟神秘兮兮的指着金啓凡的鼻子說道,當下擡手就捏着大哥的兩邊腮幫子拽了幾下。
惹的金啓凡嫌棄的打開了她的鹹豬手。
陳雙聽聞此話趕緊鬆開了輪椅把手,這貨還真是個神經病,人家幹了虧心事,獻獻殷勤,卻沒想到這貨有這樣的癖好。
“華木呢?”金啓凡岔開話題,不耐煩的看向別處,隨口嘟囔道:
“讓他趕緊把你這隻猴子領走,省的鬧心!”
“你妹妹我暫時還沒有本事領走!”華木順着階梯接踵而至,一眼看到站在金啓凡身後的陳雙,他不由得目光一怔:
“陳老闆這麼閒?”
“正好今天沒什麼事!”陳雙附和道,但是陳雙在看到華木的眼神時,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在涌動。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華先生,你這就急不可耐的把我推出去嗎?”
金啓娟不樂意了。
“你在國外這幾年,其他的沒學會,就是學開放了,你哪能把這種優良傳統說丟掉就丟掉呢!”
金啓凡淡淡的說道。
陳雙一愣,特麼的,這是一個當哥哥的該說的話嗎?
“金先生,華木,我先走了!”陳雙不知道她叫什麼,所以只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這貨說話,陳雙渾身都不自在。
“慢着,我的蒸籠呢?”
陳雙走到了飯館門口不由得後背發毛,回頭之際,臉上再次掛上了違心的笑容:
“金先生,我已經讓人送來了,一會兒就到了!”
“等到了你再走!”
“……”陳雙微微一愣,這貨有病吧,她堂堂陳大老闆就算是賠你的破蒸籠,那也是賠得起的吧。
當下陳雙直勾勾的看着這個長相絕美的男子,嘴角的肌肉卻沒能得到感化,一抽一抽的跳動着。
“正好,晚上我做東,一起吃個飯!”華木沒明白過來啥情況,但是看這氣氛尷尬的程度,當下就打了個圓場。
“好啊好啊,我也吃西餐吃膩了,正好再吃一頓大餐!”
金啓娟到很是樂意。
陳雙一點都沒興趣,和這種神經病一起吃飯,陳雙真的很難受。
“我就不了,晚上還有事兒!”陳雙回頭看去,禿子正好過來了,一臉賠笑的說是撿來的,本以爲沒人要。
還了蒸籠,陳雙把禿子罵的是狗血噴頭。
“老闆……剛纔那個瘸子……是什麼人?”被陳雙罵了半天的禿子,搓了一把臉和光頭,似乎根本不在狀態。
“蒸籠的主人!”陳雙白了一眼禿子。
“我知道,我是問,他叫什麼?家是哪裡的?”
陳雙有些錯愕,禿子此刻的表情有些反常,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期望。
“哪裡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叫金啓凡,是六福酒樓的老闆,幹嘛?偷了人家東西怕被打啊!”
禿子的臉色一沉:“金啓凡?對,就是他,北海市的人,是我老婆娘家那邊的,這人……!”
禿子越說越激動,眼瞅着那張本就風吹日曬而黢黑髮紅的臉,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怎麼了?你害怕一個瘸子把你撂倒打一頓?”
禿子突然擡頭,目光驚駭的看着陳老闆:“何止是打死,他有神經病……打死人了都……!”
“臥槽!”真有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