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辰這句話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沒,沒有!”鮑啓年一張老臉瞬間漲得通紅,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他本來是想在蘇一辰面前討好,同他套近乎,誰知道畫風突轉,他變成了蘇一辰審問的對象。
沈妍看着鮑啓年,在心裡冷笑。
鮑啓年打什麼主意,她哪能不知道呢,想因這事讓蘇一辰感激他,簡直就是白日裡做夢。
她要讓他在蘇一辰面前徹底擡不起頭,往後見到蘇一辰也不好意思說話。
徹底斷了他想和蘇一辰交往的念頭。
蘇一辰當然不相信鮑啓年說的,他看着沈妍說,“沈妍你別怕,告訴我他怎麼欺負你的?”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在鮑啓年聽來卻透着陰森的寒意。
“小沈,之前的事真的是一個誤會。”鮑啓年忙辯解着。
那天他說的話暗示性很強,蘇一辰這麼聰明的人一聽就會明白其中的含義,還不將他給揍死啊?
“鮑副校長,你欠我一個人情,下次記得還啊。蘇一辰,我們先走吧。”沈妍對着鮑啓年微勾脣角,然後拉着蘇一辰走了。
她暫時饒過鮑啓年,是不想氣氛變得太緊張,影響了谷明峰。
要不是還指望着谷明峰去丁家提親,她還準備挑撥一下他和鮑啓年之間的關係呢。
不過,這事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蘇一辰任由沈妍拉着胳膊,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跟在她身後走到停車處。
看她準備推自行車時,他一把按住車龍頭,逼她擡頭看着他的臉,“沈妍,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小混混找她麻煩?鮑啓年那個惡棍欺負她?
這些事聽都沒聽她提過,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她……一個小丫頭,到底要承受多少委屈和磨難?
這一刻,蘇一辰再次想到了結婚,他要將她放在身邊,時刻都能看到她。
沈妍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四下瞧瞧,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說道,“蘇一辰,你先冷靜一點,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幫忙呢。”
蘇一辰只得暫時壓着心中的不安,隨她在職校外邊的水塘旁,找了個清靜的說話地方。
蘇一辰看着沈妍俏嫩的面龐,非常嚴肅的說道,“沈妍,你說吧,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不得有任何隱瞞。
否則我就要違背之前對你的承諾,我要將丁世安一家人趕出丁彎。”
乍聽這些話是威脅,卻透着濃濃的關心。
沈妍心頭一熱,忙道,“蘇一辰,你先彆着急,我一件件的說給你聽,先說我今天爲什麼要來找谷明峰。”
“好。”蘇一辰點頭。
“我想讓他娶丁寶娜,希望他能去丁家提親,”沈妍直白的說道。
“谷明峰非良人,丁寶娜更不可理喻,爲什麼非讓他們倆人在一起?”蘇一辰有點不解,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相信沈妍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呵呵,就因爲他們都不是好東西,所以纔要他們結婚啊。
不是有句俗話叫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嘛,說得不就是他們倆個嘛。”沈妍悄悄一樂,忍不住又粗俗了一回。
“真的就這麼簡單?”蘇一辰有些不信她不辭辛苦撮合谷丁二人,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今天他心情很壓抑,沒有去指正沈妍用詞過粗一事。
知道瞞不過他,沈妍輕嘆一口氣,答道,“說句最直白的吧,丁寶娜三番五次想要置我於死地,我當然不能對她心軟,我要她一輩子不幸福。
谷明峰想娶一個條件好的姑娘,將來能幫着他養活一家人,目前只有丁寶娜最合適。
可丁寶娜好高騖遠,這山望着那山高,她看不上谷明峰,一心想要去攀高枝。
最重要的是,她和其他男人之間的事,谷明峰也十分的清楚。
谷明峰是一個自尊心和佔有慾都極強的人,怎能容忍自己的老婆朝秦暮楚,對他不忠?
所以,谷明峰要是娶了丁寶娜,他哪裡會善待她呢?”
其實沈妍只說了一半計劃。
她不是讓谷明峰娶丁寶娜,而是要讓丁寶娜哭着求着嫁給他。
蘇一辰聽明白她的意思,便說道,“沈妍,這件事好辦,你用不着去找谷明峰。
你三舅媽還在派出所裡關着,她應該很想出來,只要她答應將丁寶娜嫁給谷明峰,就放了她,保準她會同意。”
“不好。”沈妍想都不想的就搖頭拒絕了,“要是這麼順利的將丁寶娜嫁到谷家去,太便宜她了。”
這個主意她昨天也曾想過,後來還是放棄了。
她又解釋給蘇一辰聽,“蘇一辰,依着我三舅他們的性格,谷家來提親時,他們肯定會拒絕的。
你別看谷家窮得很,卻因爲谷明峰是大學生,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傲的很呢。
被拒絕後,他們就會恨上三舅,連帶着丁寶娜。
一個還沒有出嫁就被婆家人討厭的人,將來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丁世安他們不同意,親事又怎麼能成?”蘇一辰犯愁了。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讓親事成功的。”沈妍衝他挑眉,一切都在她的安排當中。
“行,那就聽你的,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告訴我。”蘇一辰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的縱容和寵溺。
“唉,蘇一辰,我是不是很壞啊?想這些壞主意去算計他們。”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沈妍忽然問。
蘇一辰很鄭重的搖搖頭,“一點兒也不壞,誰規定好人就得傻傻的被人欺負而不反抗?
是他們欺人太甚,做事太過分,要不然你能這樣對他們?
憑什麼只能他們欺負你,你就不能反擊呢?
要是好人就得捱打受欺負,能有我們今天的新國家嗎?
只要我們不做傷天害理和損害國家人民利益的事,就不能叫壞人。”
“蘇一辰,謝謝你。”沈妍眼睛有點紅。
很感動他支持她,縱容他,而不是指責和阻止。
世間多的是勸別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寬容大度之人,很少有像蘇一辰這樣想法的。
快意恩仇,正是她這輩子的追求。
她不會主動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但是,誰要是惹了她,就休怪她狠辣無情。
正如蘇一辰說的那樣,憑什麼她就要挨欺負?
“又說傻話。”蘇一辰脣角輕揚,笑容在金色的陽光下璀璨奪目。
他很快斂去笑容,嚴肅的問道,“第二件,鮑啓年是怎麼欺負你的?”